男人的第三个过程最难,那就是教育子女怎么做人,这么做丈夫,怎么做父亲。
葛平不明白父亲想说明什么,只是觉得有趣,认真的听着。
老头子继续说,我这辈子,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自问还算是成功的,可是,等我老了,才知道很多地方我自己的都做错了,我很遗憾。
葛平问:“爸,你哪里有遗憾?”
老头子说,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到现在我才明白了这些道理。葛平啊,爸告诉你,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这辈子自己都需要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你现在的这个年纪,最容易做错事情,一来是社会上形形色色的诱惑太多,二是现在人的精神追求逐渐的腐化堕落,拜金虚伪,不乏有一些无知的人用自己无耻的行为搞得整个社会看起来都世风日下,意志不坚强的人,自控能力差的人,很容易失足的。我和你妈妈不一样,你妈妈封建思想毒害的太深,看问题没有我开明,你和小漠走到这一步,肯定有你们年轻人的原因。不管你们做出什么决定,我希望你记住,一个男人在婚姻家庭里扮演的角色,首先他是一个丈夫,其次才是儿子或女婿,再是父亲,然后才是兄弟。不要小看这些角色,这都是责任啊。搞不明白这些,你再结婚十次,可能还会这样。
什么是男人的责任?孩子啊,你要好好琢磨啊,爸活了一辈子,都没想明白这一点,爸只是觉得,男人的责任,就是让自己的父母,妻子,儿子不要因为自己的错误受到伤害。
公公说到这里,看着葛平,眼里已经有了泪意。
也许,葛平因为父亲的话,流下了泪水;也许,葛平是因为父亲的眼里有了泪水,他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流下了眼泪
他到底是为什么流泪,我不知道,葛平告诉我这些的事情,只是说他和父亲都哭了。他当时听到父亲哭泣的声音,于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哭到了身体颤栗。
公公继续说,男人在社会上,最危险的地方,不是来自环境或者他人,而是自己,一个是自己的手,一个是自己的裤腰带,很多人先是栽倒在自己的手上,想要拿到不该是自己的东西;很多人是因为没有管住自己的裤腰带,犯下了错误。男人最危险的敌人,一是金钱,二是女人。孩子啊,看样子,这两关你都过不去啊。
这些事情听起来很容易,看透了不容易,孩子,想要做到就更不容易了,需要坚持。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爸不想责备你,希望你明白,希望你还能分清楚,谁好谁坏,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你到底想做什么样的人。
我哭了,是因为我痛心,是我害了你啊,葛平,要是爸爸在你小的时候,好好教导你,你就不会这样了,从小到大,你都是家族里的孩子王,所有的孩子都以你为榜样,你的叔叔伯伯们都以你为傲,爸爸太骄傲了,太放心你了,以为你一定能处理好这些事情,哎,是爸爸太粗心了。
葛平和婆婆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三个人就这么哭了起来。为家庭,为婚姻,为男人的人生内容,为男人的人生角色,为男人的操守和坚持,为男人受到的威胁,为男人的家族使命感……。
(或许还有很多,我已经无法去准确的剖析和陈述,惟愿还能有男人,会对此产生共鸣)。
公公和婆婆没有逼葛平离开小南。
事后公公告诉了这件事情,这是十年来,公公第一次和我谈话时间最长的一次,也是话最多,意境最深的一次。
“爸,有你这样的公公,我真幸运,我感到骄傲。”我由衷的赞美公公,没有丝毫的虚伪。
“小漠,作为父亲,我没有要求葛平怎么做,也许你很难理解。”公公看着我说。
“爸,我能理解,我能理解。”我不想让这个智慧善良,人格健全的老人伤心,我想给予这个老人我能给予的一切尊重和关爱。
“不管你能不能理解,爸想跟你说,小漠,你是个好媳妇,我和你妈(婆婆)离不开你啊。”公公的话,让我全线崩溃,情绪难控。
我知道公公的苦衷,我也知道公公的立场,公公做的是对的。
对感情而言,不能有丝毫的强加,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谁都不可能有任何改变。假如葛平对我有爱,我想就算是这份爱被蒙上了灰,总会有明镜如台的一天。我想,如果我对葛平的内心有爱,也会有走出恨和埋怨的一天。
我们的现状,不能有任何的强求,爱已泛滥成灾,不是泥土包就能掩住的。我们都要顺其自然,让这份爱自行的消散,也或者浓厚,谁都无权干涉谁,我们的爱正在面临考验。这是我在足够理智,人格足够健全,情绪足够平静下的分析和理解。
莺儿旁听了我和公公的这次谈话,很奇怪的是,莺儿哭完之后,跟我说:“姐,我听明白了。”
也许莺儿明白了,也许莺儿本就明白,也许我们每个人都明白,只是俗世的浮华遮住了我们的眼睛,只让我们看到了私欲,而忽略了内心的这一份清澈。
豆豆突然出现在我的办公室,让我又惊又喜。
“妈,你们公司好难找啊。”豆豆把书包丢在我的办公桌上,嘟着嘴说。
“你和谁来的?”我抚着豆豆被风吹乱了的头发,心疼的问。
“我一个人啊,怎么了,妈?”豆豆脱下自己的鞋,说:“妈,我鞋里灌沙子了。”
我忙拿起鞋子,帮我儿子倒鞋子里的灌沙,着急的问:“你一个人怎么来的?你知道路吗?”
“这有什么难的啊,以前爸爸送我上学的时候,专门带我从你们公司这边走过的,呵呵,爸爸还把你在几楼,哪一个办公室都给我写在卡片上了,你看,呵呵。”豆豆从书包里翻出一张葛平的名片,上面写着我的详细地址。
“好儿子,你真聪明。爱死你了。”对孩子我有无法言说,不能名状的爱,这种感觉,也许只有做母亲的人才能感受到。
“你一个人来不害怕吗?”我把豆豆拥在自己怀里,担心的问。
“咦,这有什么好怕的啊,呵呵,妈,我跟你说,其实,我舅舅一直在我后面跟着我呢,我知道的,我假装没看见,我要让舅舅知道,我一个人就能来找妈妈的。呵呵。”无缘由的,被这个小东西感动的心揪了一下,想要流泪。
未完,待续。
“妈妈,你什么时候下班啊,我在这儿影响你上班吗?”豆豆像个大人一样的担心着。
“还要等会儿呢,儿子来我这儿,有什么影响不影响的,再说了,都快下班了,呵呵。”我安慰着这个小大人。
电话响了,接听。
“小漠啊,听说你的宝贝儿子来了是吧。”
“是啊,金总,呵呵。”
“嘿,好,你把小家伙带过来让我见见吧,哈哈。”金总大笑着说。
“合适吗?”我有点顾虑。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干儿子来了,谁敢放屁?”金总大大咧咧的说。
“行,我带孩子过来看看你这个干爸。”
“恩恩,哈哈。”
我告诉豆豆见到金总的时候要有礼貌,豆豆问我,是因为 他是你的领导吗?我说不是,是因为他是你的长辈。
走进金总办公室,我告诉豆豆,这就是金叔叔。
“金叔叔好。”豆豆走到金总跟前,手搭在办公桌上,隔着办公桌看着金总说。
“啊,真的很漂亮啊,还真像个小姑娘,哈哈,不对,不对,我是你干爸爸,你叫错了。”金总站起来,牵着豆豆的手往会客厅沙发边上走。
“妈妈”豆豆看着我,询问我他该如何回应金总。
“儿子,那你就叫干爸爸吧。”
“金干爸。”儿子傻傻的说。
“哈哈哈哈,你乐死我了,小子。”金总把豆豆搂在自己的怀里,大笑着说。
“豆豆,你怎么这么乖,还来看你妈妈啊。”金总抹着孩子的头,问。
“恩,我想妈妈了,呵呵。”儿子的话,让我开心到想哭,还很骄傲。
“哎,瞧瞧,多好的孩子,哎,我那个混账东西啊,有你家孩子一半就好了。”金总不开心的说。
“你家儿子多大了,能和我家小孩子比吗?”我说。
“哎,大了还不如不大呢,你不知道,兔崽子,我把他送到国外去读书深造,你猜怎么着,人家早早就从国外回来了,还不回家,在东郊那边租了套房子,跟一帮人鬼混,哎,我都不敢跟他妈说,要是让他妈知道了,估计要被气死了。”金总数落着自己的孩子。
“孩子大了,有权力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你不要太干涉,不然他更叛逆。”我提醒金总。
“恩,他现在就和我有联系,跟他妈都没联系,不过,我那兔崽子还算有点出息,到现在不上班,也不跟我要钱,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过的,就当他是自食其力吧。”金总说起自己的孩子没完没了。
“豆豆,到妈妈这边来。”我喊着豆豆,想和孩子多呆一会儿。
“去吧。”金总在孩子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豆豆向我跑过来。
儿子和儿子相比较,是一个妈妈的骄傲。
下班后,儿子说要和我走一走。
我不明白小东西心里想什么,也乐意按照小东西的意思办事儿。
“妈妈,爸爸欺负你了是吧。”儿子突然问我。
“没有啊,你听谁说的?”我很诧异的问儿子。
儿子牵着我的手,说:‘舅舅跟我说的,妈妈,你等着,等我长大了给你报仇,我现在打不过他。”儿子小小年纪,已经有了男子汉的血性。
“你想打谁啊?”我问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