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就是浴池,在水光的照映下,莫离流光绯红的脸颊晶莹如玉,似新月生晕,双目犹似一弘清泉,眉宇之间虽带有愠色,却也透着一股子轻灵之气!
欧阳宫宇阅女无数,但却从未有哪个女子如此特别?让他不忍亵读,也不想放手?
“堂堂三王爷,果真是这种无耻下流之徒吗?”见他毫不松手还一直盯着自己,她脸上的愠色更浓。
欧阳宫宇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邪魅的脸庞突然噙起一抹笑“要说下流,你比本王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你……”
“忘了吗?”那张邪恶而俊美的脸上,依旧噙着那抹放荡不拘的微笑“那日在本王的船上,你就是用这种方式,想来诱惑本王的……”
她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面无表情地打断道“那件事早已过去。”虽然她不愿承认此事,可毕竟是事实,所以,言下之意,是希望不要再被提及?
“过去?”他轻笑,带着霸道的口吻说道“本王说它过去了,那就过去了,若本王说它没过去,那它就没过去。”
她狐疑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他现在提起,意欲何为?
他松开手,不紧不慢地说道“很简单,替本王办一件事,那之前的事,本王既往不咎?”
“否则……”她早已披了件衣服,立于屏风旁边,等待他的下文?
他负手于背后,慢慢上前,带着一丝玩味的浅笑,一字一句缓慢说道“否则就会有人知道,莫离小姐行为不检,早已失贞于本王?”身上的薄袍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摆动,因为脚下蒸气缭绕,又显得有些模糊。
“你……”剪水秋瞳猛地射出一丝怒意“还真是卑鄙无耻!”
他却是一笑,并不恼“你是唯一一个,敢这么跟本王说话的人,本王暂且不计,明日午时,兰西亭见!”语毕,眨眼间人已不见?
褚良宫,一座稍显破旧落败的宫殿,御花园以西的偏僻角落,宫门及柱子上的红漆成片成片地脱落,无人打理,而静妃就是关于此处。
大门虚掩着,欧阳宫奕伸手一推,大步跨了进去。
院子角落的古进旁,一个身影在晃动。
欧阳宫奕走近发现,是母后的贴身宫女萍儿。
见到欧阳宫奕,萍儿放下手中水桶,忙行礼道“参见六王爷。”
“我母后呢?”欧阳宫奕带着一丝急促问道。
萍儿领着欧阳宫奕往里走“奴婢这就带您去。”
推开门,一身布衣的静妃,正一动不动呆呆地坐在床边。
“母后”欧阳宫奕大步朝她走去。
见到欧阳宫奕,一脸木讷的静妃眼里才有了点神。
“母后……”欧阳宫奕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母后您怎么样,出什么事了?父皇为什么要把你打入冷宫?”
静妃一句话没说,眼神又暗淡了几分。
见状,欧阳宫奕示意萍儿退下,然后问静妃“刚刚我听德公公说,早上父皇去看你,结果你们吵起来了,是真的吗,你们为什么吵?”
闻言,静妃的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别过头说道“算了,你不要再问了,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
欧阳宫奕知道,自己的母后是一个平平淡淡的人,一生追求淡泊,绝不会无缘无故与人争执,何况那人还是父皇,这其中必有原因?
“母后…”他说:“我知道您不想说,可是,如果您不告诉我,我怎么想办法救您出去呢?”
静妃用手绢拭了拭眼角,叹了口气,哽咽道“不必了,在母后眼里,哪里都一样,出不出去又有何区别?什么都不要再说了,回吧,母后乏了,想休息了?”
欧阳宫奕凝重地蹙起了眉,他了解自己的母后,若是她不想说,任自己怎么问也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所以看来此事,还得从长记议。
推开莫离流光的房门,敌念走了进去。
“您……找我?”
莫离流光放下手中信笺,示意敌念上前。
“我问你……”莫离流光问他“这封信是在哪儿被人钉在桶上的,当时附近可有什么可疑之人?”若是找出那个送信之人,一定可以了解更多的信息?
敌念木然地回答道“这封信是在东城东街头的小河边,被人钉在桶上的,附近除了我没有其他人?”
“小姐小姐……”这时,冬心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一脸神秘道“有重大消息!”
莫离流光目不转睛注视她。
冬心开口道“刚刚刑部的人,把城郊那座寺庙给查封了,听说抓了好多和尚,还从里面拉了好几车东西,不知道怎么回事,个个都蒙着面罩?现在督察院所有人都去了,还有那些王爷和大臣们也都进宫去了,看来,一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