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我是真的伤心了,对我,难道就只是陌生人?再怎么说,咱们也是同事一场。”他依然迎着她的笑,没有生气,只觉得她的直率。
“对,同事一场。只见几面的同事!”她很认真地望向他,接过他的早餐便向租房走。“谢谢早餐哦,你等我一下,换完衣服就出来。”
“好,我等你。”他应到。简简单单一句话,包含着很多信念。
……
……
华丽的卧室中,象征温暖的橘子黄灯光,季韵温柔地看着手中的房子装修图,那是明基留给她的。
他离开也有两个月余了,不知是否过得如意,这是他第一次试着放开她的手。有爱人如此,夫复何求?
原来他可以为她放开很多,而她却不能为他放开,到底还是她虚荣些。
“怎么,舍不得了?你要知道嫁给了我便是我的人,别人再好终究是别人,你再痴心妄想也没有用!”见到妻子赤裸裸地告知他她在想另外一个男人,就算他不爱她,也要彰显他的所有权。
张天旷是拥有上亿美元资产的大东家,他的身后,除了他本身的成就外,更有家族式的继承,很多人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这样一家普通的上市公司如此着紧,而他以抱得美人归作为所有的回应。
其实,所有人都清楚,以他的条件,美人有得是,门当户对的也不在话下。
话有点难听,但季韵不置一词。
她知道她的丈夫讲得没有错,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那颗浮动的心。当他回上海时,她就尝试着淡忘掉这苦涩的爱恋,可越是强调自己忘掉便越是陷得更深,有时,她甚至想到了离婚。对,离婚!只要她离婚了,她就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似找到症结般,她满怀希望地望向她的夫婿。
本来一点回应都没有的女人忽地将他看作救世主,不知怎地,他清楚地读到她脑海中的想法:
我要离婚,咱们离婚吧,反正我们不相爱!
依着本能,他粗暴地恶恨恨地一把抓起她的秀发,强逼她的小脸对着他。“做梦,想都不要想!即使我不爱你,我也不许我的女人另投他怀。你最好给我洗掉这些肮脏的想法。怎么?利用完了就想一脚把我给踢开?”
“你知道的,我并不爱你。你为什么还愿意娶我?不管怎么算,这都是笔赔钱的生意,若如你所说,我根本就不值这个钱。聪明如你,你还愿意?”
听着她细言细语的诉说,他莫名地有一丝心痛,有个声音不停地道: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他绝不成人之美!
“告诉你,我的事你管不着!你只要好好当你的少奶奶便一切都好;不然,你就等着你爸幸苦一辈子的事业成为狼中的肉,血肉模糊,不堪目睹。”
那样面目扭曲的表情令她费解,这代表她的夫婿很在乎,但他没有理由在乎。娶她时,他只是说她需要他爸爸的这家公司来惩罚某些竞争对手,否则他是不会出手的。
她眼睁睁地瞪着他,似要把他看透。
对着她的眼睛,她的疑惑,他发怒了。一把撕开她身上的睡袍,把她摔在大床上,压着她。
季韵自然地闭上了眼,她知道他总是单刀直入的。
她错过了男人脸上一闪而过的柔情!
*
唐精没心肝地拿着同事的早餐回家吃起来,丝毫不觉得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的几千年的传统警告。当她梳洗完毕后,才猛然惊觉自己也大胆过头,把妈妈的嘱咐遗忘干净。于是,为了弥补一下刚才的冒失,她决定给点好脸色那人看。
可是万不能想到的是,当她出来,那两个刺目的身影居然站在了一起。
“可出来了呀!”
“早呀!”
“嘿!”
面对突然出现的宋子明,本来对韩奇岩就没好气的唐精一下子爆发了,尴尬地打完招呼她就发令行军,自当先锋。
“走吧!“
走着走着她就觉得特别怪异。
首先不管她是否对他们有好感,但就因这两人献殷勤的举动,她就完全倒尽胃口,没有一丁点的自豪感。
她不得不重新考虑一下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人!
明明她是很喜欢炫耀自身魅力来着,为什么她对着这些追求者的时候,内心没有一丝一毫的满足?
也许她也不过、只不过、是一只拜金女‘狼’!
她气愤地转身指着另一条岔路对韩奇岩道,“你,走那条道,以后我希望没有我的充许不可以自作主张为我做任何事情,咱们到此为至。”;然后再指着宋子明说“你,我希望到我上班的地方后,永远不要为我驻足!”
望着俩人似无法接受的表情,在他们申诉的同时她做了噤声的手势:“我很理解你们的举动,但是我,对你们没有兴趣,没有任何想要与你们发展成为恋人的可能的兴趣,不要说什么皇天不负有心人,也不要讲什么只要有恒心,铁柱磨成针等等,我只是很单纯地告诉你们,我不会喜欢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现在不会,将来亦不会。”,缓缓地,她顿了一下神,对着他们,也对着自己说,“将来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会与你们其中的一个是那种关系,那一定与爱情无关!”
‘你们能明白吗?在我清醒的时候说出来的话,你们能接受吗?’
做人贵在自知,如果她不能够好好地为自已闯下一片天,那么她连友情也不该拥有。
人生难得糊涂,清醒中所做的事,糊涂的时候她是否还会选中对的路程呢?
她是否可以给自已一条选择,一条通往彼岸,却没有回头路的断崖,
不是粉身碎骨,便是春暧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