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黄熒汽车维修美容店”还在营业,它店面并不大,左右门面长也就约30米左右,纵深约有十几米的样子,是一座九层楼的底部,临街而设,左边是洗车处,右边是修车处,店内摆满了各种修车、洗车的工具,洗车处并无车在洗。在这汽车维修美容店的门口,只坐着三位看起来年纪约在20岁左右的年轻靓仔,其中一个的头发被染成了黄色,另一个的头发则被染成了一撮红一撮白再加原色一撮黑的杂色,还有一个的头发则被剪成了龙船型,三人的衣着不知道是不是工装,因为都是穿着清一色的牛仔衫和牛仔裤,这真是好时髦、好时尚的几个年轻人!他们在嘻哈着、闲聊着、打闹着,无所事事的样子,也许是因为已是年二八了、也许是太靠近年边了的缘由,所以,这家洗车店的生意似乎是非常的冷清。一看这店面状态,就知道此时只是提供洗车服务,而修车服务则已停止了。
贾总把车慢慢地开到了左边的洗车台,停稳、熄火、下车,然后对着靓仔们,大声地说道:“哥记,洗车打蜡!”
“好嘞!”杂色靓仔大声地应道,并起身迎了过来。
“多少钱呀?”贾总等杂色靓仔走近后问道,心想:还是先小人后君子为好!先问好价钱先,这家店自己并不熟,以免打死狗后再讲价,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另外,在现代社会,虽然说不能以貌取人,但看着这几个靓仔工人的穿着打扮,似乎有点不像干活的样子,所以,贾总也不免心生了一丝不放心的感觉。
“洗车60元,打蜡250元。”杂色靓仔又应道。
“什么?!洗车60元,打蜡250元?这么贵!比别人贵了一倍,抢钱咩!”贾总惊讶地说道,瞪大了双眼,“我平时在前面的小区里洗车,人家洗车才30元,打蜡才150元,你们怎么……”
“不贵了,贵什么呀?!”杂色靓仔打断了贾总的话说。
“翻了一倍,还不贵呀?”贾总说。
“你傻呀,过年啦,你刚才都说是平时,你说的是以前平时的价格,现在呀,一天一个价,特殊时期!特殊价钱!与时俱进嘛!你是三岁小孩呀?这都不懂!看你还开着靓车呢!……”杂色靓仔带着讽刺、讥笑的口吻说。
“那也不能翻一倍吧?你们这样抢钱,谁还敢来洗车呀,这不把客人吓走才怪呢!难怪你们的生意这么冷清……”贾总愤愤地说。
“这是我们老板定的,我只是照说而已,平时洗车是30元,打蜡是150元,但现在是过年了,傻佬才不提价呢!告诉你吧,昨天洗车是40元,打蜡是200元,今天洗车是60元,打蜡是250元,明天洗车要100元,打蜡要400元,后天关门过年,给1000都不干了。嫌贵,干嘛不早一点来呢?”杂色靓仔对着贾总大声地呵斥了起来,似乎干与不干都无所谓,态度十分的傲慢,还带有教训贾总的味道。说实在话,这过年提价,属时节性,各行各业都会在明里暗里偷着提价,这也都在常理之中,只是这家店提得有点过分、有点明目张胆。
杂色靓仔的这句话确实戳到了贾总的痛点,因为忙,这实在是没有办法呀,谁不知道自己的阿妈是女人咩?所以……唉!自己也只能在这个年边边的时候,才能来为自己的“二奶”提供服务,才能来照顾一下自己的“二奶”,此情此景下,贾总有点无奈,又有点气愤,便说道:“你这就是吊起来卖嗟!你这不就是趁机打劫吗?”说完后,他又无奈地忍住气、低声地说:“便宜一点啦,我洗车又打蜡。”
“价钱由我们老板定,我们也只是打工仔,我可做不了主,爱洗不洗,爱打不打,随你的便,你可以到其他店去。”站着的杂色靓仔说完,便爱理不理地就坐回了原处,他根本就没有服务的态度,根本就不太想做生意,便把贾总晾在了一边。
“叫你老板来,让我跟你老板谈一下!”贾总见此后,便大声地叫道。按常理,工仔做不了主的时候,就应该找老板谈,而且这工仔也太那个了,应该向老板告他一下……
“叫我们老板?我们老板在……嘻嘻嘻……我不敢叫。”杂色靓仔吞吞吐吐地说,并侧着脸望着其他两个靓仔,互相间面面相觑,并阴阴地笑了起来……
贾总望着杂色靓仔,等待着他的回应,僵持了片刻后,杂色靓仔指着黄色靓仔说道:“你……你去叫吧!”
黄色靓仔听后则撅起了嘴,并伸起手指着龙船靓仔说:“我不敢,我真的不敢,嘻嘻嘻……还是你去叫吧。”
而龙船靓仔则更直接地摇起了头说:“我更不敢叫,我要是去叫了的话,老板可能就会骂我的,甚至不给我发工资了……嘻嘻嘻……老板在那个……”
三个靓仔互相推诿着,说的话都是藏头不露尾,支支吾吾,态度暧暧昧昧,嘻皮笑脸,贾总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真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把戏,更不知道他们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似是胆怯,又像是藏着什么掖着什么,似乎心中都藏有鬼似的,脸上都流露着一丝心知肚明而又不敢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