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总怀着有点沮丧的心情走出了地铁站,然后打着伞,站在寒风飕飕的马路边准备打的回家,这寒风吹在脸上,就像刀刮一样,直教贾总浑身哆嗦、浑身打抖。这潮湿的路面、昏黄的路灯,除了从地铁站里涌出来的人群以外,街上的行人已是十分的稀疏,这预示着已到了半夜了。路上的车辆并不多,而从地铁站里出来的打的的人却很多,大家都纷纷地抢拦着的士。过了好长的时间,贾总才很艰难地拦下了一辆挂着“红灯笼”的空的士,放上行李,跨进的士,在寒风中,的士慢慢地启动了四个轮胎。
就一会的功夫,还没有跳表,的士很快就到了贾总自家小区的楼下了。
付钱时,贾总想,这张假币原来就是从的士佬手中收来的,现在何不乘此机会给回到的士佬手中呢?冤有头债有主,虽不是原主,但也是的士,也是他们的同类,于是,他拿出假币,透过车里的不锈钢隔栏,把它递给前排的司机。
“哎呀,老板,你这张可是假的,请别给我假币好不好?才10元的的士费,我收了的话,就亏大了呀,换一张吧。”的士司机一接过钱就说。
“哎呀!你怎么那么厉害!这确实是假币,不过也是像你一样的的士司机找给我的,有一次我喝醉酒了打的,一不留神就收了这张假币。其实呀,我刚才就想,看能不能把它花回到你们这些的士佬手里,说也不怕。”贾总说,赤裸裸的直截了当,脸皮挺厚的。
“不会吧?的士佬找假币?”的士司机说。
“真的,没骗你。我这张假币千真万确就是像你一样的的士佬给的。”贾总说。
“哦,也许吧,有可能某些的士佬会花假币。不过!我跟你说呀!我跟你所说的的士司机相比,他是他,我是我,那可不一样哦,另外,你可别指望给我啊!我对钱可是很敏感的呦!一过手那可就知道是真是假的呦”这司机说话的声音很大,也很自傲、很激动,一开口就口水花喷喷,一听就知道是一个口水佬,有可能是因为晚上打的的人总体上并不多,这在大街马路上开着车逛来逛去,天气又贼冷,所以这的士司机也是挺无聊的,有没有赚到钱先不说,这时,这好不容易有个乘客打开了话题,可以聊几句,因此,他顿时就精神了起来,不但对贾总没有怨言,反而还继续地说了起来:“其实,应该不会吧,我们的士公司的管理规定很严的,一般不准花假币,也不准拒载,也不准对乘客不礼貌,也不准……”他讲起了公司的一大堆管理规定,还讲起了一些的士司机怎样的拾金不昧,等等。
“可我这张假钱的确是从的士司机哪里收的呀!千真万确的。”贾总再次强调着说。
“那你肯定是坐到假牌车了,那你肯定是坐到假的士了!这些假的士抢了我们正规的士司机的饭碗,还败坏了我们的名声,我告诉你,打的要认准……”话匣子一打开,这司机便教起贾总要如何辨别真假的士来,比手画脚地说个不停。
唉!又是假!的士也有假的!真烦人啊!贾总也说不准自己当时坐的的士是不是假的士,也说不准自己是不是假的士的受害者,贾总只能长叹一声:唉!不说了,不说了,这一听到假字,我就烦啊!赶紧回家吧,说不定老婆孩子还没睡,还在家等着自己呢!
贾总重新爽快地付了钱,然后下车。推开车门的瞬间,又一股寒风袭来,不禁使他又打起了冷战,不禁使他毛孔都竖起了疙瘩,打起了哆嗦,贾总赶紧提起行李,轻一脚重一脚地踩着湿漉漉的路面,向着自家大楼的电梯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