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市佣兵工会的那栋高大建筑物的顶楼上,一老一少正在倚窗俯瞰着整个沈市。
“这是你们的独特设计吗?”
李秦正站在一扇没有玻璃的落地窗架前,享受着偶尔扑面而来的微风,而银袍老人没有任何作答,只是一直盯着他那被风打乱的头发,那感觉好像是小孩子发现了好玩的玩具一般。
“要不你也来一起享受一下大自然的恩赐。”李秦被看得有点发慌了,虽然心里知道他没有那种意思,但也不习惯一直被人这样看着。
“不了,就我这副老骨头可经不起风吹。”银袍老人还是一直盯着他看,看那眼神似乎要把李秦给看个通透。
李秦可没有把银袍老人的这句话放在心里,要知道,他可是才从军队里强势把李秦给带了出来,他也是刚刚才得知那个身上缠满绷带的中年人就是方师长,当银袍老人直接要把李秦给带出来的时候,方师长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因为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那能够把将军级的巨兽炸成两半绝对不会是李秦乱扯的什么炸药了,可是到最后也还是妥协了,银袍老人绝对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普通,况且那隐隐约约的强者气息一直在震慑着他。
“有趣,有趣,你的新陈代谢功能似乎异于常人,才不过短短几小时,你就能重新长出新的毛发来。”银袍老人的眼中精光闪烁不断。
“呵呵,是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从小我就这样了,对了,好像不止我一个人是这样的情况。”李秦知道自己的确是异于常人,或者明确点说,异于地球人,只能打起太极来。
“真的?还有谁?”
“你有看过哈利波特吗?”
“没有。”
“那你真该去看看。”
房间内一阵沉默。
“其实,每个人踏进将军级领域后,都会得到一次强化芯技的机会,将其强化为天赋。”
天赋?那不知道虚化能不能与将军级的天赋相比较。
李秦不知道银袍老人为什么会忽然说起这些来,不过他对将军级这个境界也很有兴趣,便专心去听银袍老人下面的内容,银袍老人也没有让李秦失望,眺望着远处的白云继续说了下去。
“而那些机会都是随机的,有些人的运气好,便强化到了战斗芯技,有些人的运气不大好,便强化到了一些比较鸡肋的芯技,所以将军级这境界强弱分明,弱小的十分弱小,强大的有强大得可怕,而我的天赋则是……”
李秦正认真地听着银袍老人的话,可是他的眼光忽然从远处转到李秦的身上,那双浑浊的眼眸散发着点点晶莹,银色的波纹透出眼眸,渐渐地散落到空中,愈发炽烈的银芒在眼眸中有规律地窜动,并迅速刻画出两个奇怪的图案出来,当最后一处连接起来后,一股神圣威严的气息荡然而起,直透李秦内心最深处。
在这双奇怪的眼眸下,李秦仿佛感觉自己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让李秦有一种愤怒的感觉,没错是愤怒,而且来源于他的整个身体,那在皮肤下不断涌动的血液,那充满不安分战意的血脉。
吼!
一声惊天巨啸响彻整个沈市上空,仿若从地狱释放而出的魔物,又如不朽的战神对天长啸,疯狂的战意笼罩着整个沈市,让人恐怖得窒息,整个沈市悄然无声,仿佛掉进了一个无声的世界。
这声巨啸足足维持了十秒钟,才渐渐消失在这片土地上,那让人几近崩溃的战意才开始退去,没有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在这长啸下站立起身子,就连方师长在这疯狂的战意下,浑身颤抖,意志不够坚定的人都直接晕了过去。
仅是一声长啸,那疯狂的战意便已经压垮了所有人,强大到让人绝望,恐慌继续降临在沈市所有人的心头上,就连方师长也绝望了,毫无战意,他清楚地知道,这不可能是属于人类的力量,最有可能的就是在旁边虎视眈眈的异兽强者,望着身边瘫坐在地的亲信们,他发现自己连任何鼓舞士气的话都无法说出,双眼泪光闪烁地望着上空。
“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沈市!”
不仅是人类,就连还在沈市外蠢蠢欲动的异兽们仿佛遇到了最为可怕的天敌般,皆趴伏在地,战战惶惶,浑身颤抖不已,完全失了在城市里面肆虐的威风,待到长啸过去良久后,异兽们才堪堪恢复行动的能力。
与此同时,银袍老人的状况比任何一个人都惨多了,因为他是唯一一个直面这次长啸冲击的人,银袍老人苦笑地环顾这四周已经化成废墟的顶楼,这可是采用了最高科技与芯片技术所合成的材料,能够接下他全力一击而丝毫不损,结果不过一声长啸……
他的双眸已经恢复成浑浊的样子,满布皱纹的眼角带着鲜血,身上的银色长袍已经布满灰尘,而且破烂不堪,大大小小的伤口带着殷红浸湿了银色的长袍,这可是佣兵总工会颁发的身份象征,总共才二十套,其材料比起这房间更是昂贵不知多少,可以轻易挡下普通将军级的攻击,现如今却变成了几块烂布条。
不过也幸好是这银色长袍保住了他的性命,不然,现在这片废墟上可能就是沈市佣兵工会分会长的葬身之处了,他再次望着正在静静地躺在地上的李秦,看了良久,好像正在想着什么……
一栋几近崩塌的高楼上,一个看似不过二十的少年慢慢地直起身子,他花了很久才堪堪降低一些身体颤抖的频率,他脸色惨白地向佣兵工会的那层还笼罩着少许灰尘的顶楼望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种到底是什么力量!如此可怕而又疯狂的战意,计划的进度看来要先暂停一下!”
少年仰头对天,口中吐出一些奇怪的音节,肉眼难见的涟漪在空气中迅速传递开来,不一会儿,沈市外的异兽们似乎接收到了什么指令一般,其中一头如虎状的异兽也对天发出几个奇怪的音节,便带领着异兽们如潮水般快速退撤,隐入丛林当中。
少年接受到回应后,在高楼上几个跳跃,然后下楼,回到街道后,他听到身后同伴的呼唤。
“原来你在这里啊,你刚才不是去找厕所了吗,刚才我担心死你了。”一个少女梨花带泪地扑到他身上。
“刚才那啸声太可怕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异兽再次进攻的信号。”少女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旁边的人都为之心动。
“不会,放心吧。”
“真的吗!”
“相信我吧。”少年的指甲轻轻地在少女白暂的脖颈上划动,皮肤下那涌动的血液让他有一种原始的冲动。
“至少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