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不知道用的什么香水,有点像薄荷,又有点像麝香的味道,夹着着雾气透过打开的门缝,直直逼近鼻尖,容颜忙屏住呼吸,把浴巾朝里面一扔,就反手关上门。
她几乎是小跑到窗边,也不管现在夜风有多冷,直接打开窗户,大口呼吸着凛冽的寒风,该死的慕安之,这已经不知道她在心里第几次这样骂人,该死的男人,大半夜的洗澡不拿浴巾,真是脑子有毛病。
慕安之洗好澡出来,头发上还滴着水珠,他看着容颜的背影,心里不由一阵燥热,她不是个会打扮的女人,从第一次相亲时,他就知道,所以,包括结婚的衣服,都是他一手准备的。
现在穿着美羊羊睡衣的她,很可爱,很可爱。
慕安之突然有些悸动得控制不住自己,他走到她身后,慢慢揽上她的腰,浑身的炙热,在接触到她被夜风吹得有些凉意的身体时,不由长长地,很舒服地低声喘了口气。
容颜意识到了危险,从男人滚烫的身体,还有耳边压抑的呼吸声,她都能感觉得出,身体在瞬间绷得铁紧,她是个受电视和小说浸润过的成年人,自然知道一个成年男人这样的反应,意味着什么。
没人规定,做爱一定要和相爱的人,绝大部分人,尤其是男人都是因为本能的欲望,不然哪来那么多失足妇女的,有需求才会有市场。
容颜想跑,可是男人揽在她腰间的手,用力正好,她挣扎了,却温丝未动,只能好放任他继续搂着。
感觉到容颜不再挣扎,慕安之手下的力,松了许多,良久,他紧紧贴到她脖颈处,薄薄的,带着点凉意的唇,毫无预兆地吻了下去。
“阿姨,你怎么脸红了?”稚嫩的童声突然打断容颜的回忆,随着回忆的加深,她的脸的确一阵阵滚烫,仿佛置身在盛夏炙热的太阳下,被水泥地升腾起的热度反复炙烤着。
“快吃,吃好了,我送你上学。”容颜岔开话题,看着洪亮干净的小脸,心里不由一阵暗叹,现在的小孩,难道都这么善于观察吗?
得知容颜今天会送他上学,洪亮显得很激动,三下五除二就把牛奶喝完,他去收拾书包,容颜忙着收拾碗筷,正端碗朝厨房走去,门锁吧嗒一声,出去跑步的慕安之回来了。
洪亮对现在能看到一副晨练刚回来的慕安之感到很奇怪,“慕叔叔!”
他看了看慕安之身上的运动装,又看了看端着碗走到厨房门口的容颜,一脸好奇,“你这是刚从操场上跑完步回来呢?还是刚从外面回来?”
慕安之边换拖鞋,边用眼角的余光飞快睇了眼容颜,“容阿姨是怎么告诉你的?”
洪亮咬着手指想了想,半晌,终于说出句既不得罪容颜,又不得罪慕安之的话,“慕叔叔,容阿姨,时间不早了,我要去上学了,你们慢慢聊。”
说着,背上书包一溜烟的跑了,没要任何人送。
容颜转身继续朝厨房走去,才打开水龙头,不大的厨房就挤进来一个人,由于海拔问题,容颜侧过头瞥一眼,刚好只够看到他的手臂,上面打着条白色毛巾。
明明是用来擦汗的,却一点黄色的汗渍和污垢都看不到,锻炼过后的男人,身上散发出另外一种气息,像极了太阳的味道,容颜屏住呼吸,再松开,沁入鼻尖的除了阳光味,还有薄荷香。
她在洗碗,干的是正经活,他没必要在这里给她添堵吧,昨晚即便她有错,不小心咬了他一口,也是他放肆在先的。
昨晚的事,再一次涌到脑海里,慕安之不问她,就擅做主张的吻了她的脖子后,她当即炸毛了,凭什么呀,她又没求他的地方,他也不爱她,凭什么,他还时不时吃她的豆腐,揩她的油,太过分了。
男人显然不满意浅尝轻吻,手一反,把她直接转个身,和他面对而站,容颜脑子里轰然一响,仿佛被什么东西敲了下,脑子里一片空白,瞪大眼,怔怔看着他那张好看到令人发指的脸,越放越大的出现在瞳孔里。
“吧唧”毫不犹豫的,在他撬开她的齿缝时,用力合上牙齿,男人估计真被欲火冲昏了头,向来敏捷的他,居然忘了躲闪。
口腔里,很快充裕着一股血腥味,容颜吓得不敢再动,直到耳边传来男人低沉含糊的声音,“傻女人,你想把我的舌头咬断吗?”她才猛然张开嘴。
今晚的月亮很圆也很亮,给情人谈情说爱,烘托出很好的气氛,可惜……
都是月亮的惹祸了!
白天里衣冠楚楚的慕安之,在夜晚变成了衣冠不整的禽兽,而她不小心下,把避而不及的,不能轻易得罪的慕安之给咬了。
容颜慌慌张张地冲到茶几边,抽出几张纸巾就又朝窗户边跑去,“对……对不起……”她很害怕,尤其是看到鲜血,她内心最惊恐的情绪,似乎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自从三年前那次失忆开始,每每看到鲜血,她就有敲骨吸髓般的痛!
外人永远无法理解!
慕安之本来也不打算责备她,当看到她吓得苍白的脸,不断哆嗦的唇角,还有冰凉的手心,连最后的一点怒气也消失殆尽,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角,反过来安慰身边人,“傻丫头,不就是咬破层皮,不碍事的,和当年斯里兰卡内战受的伤比,根本不值一提。”
“斯里兰卡内战?”容颜皱了皱眉,“你参加过斯里兰卡内战?”
太匪夷所思了,他一个中国的军医,一个保障后勤的技术干部,怎么会跑到外国去打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