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就打心底不喜欢她,现在一见面,看她那嚣张跋扈的样子,更是心生厌恶。
走上一步,对着于莉莉厉声训斥,“吵什么吵,以为这里是你家啊,想撒泼就撒泼,这里是警局,给我保持肃静!”
于莉莉被唬了跳,尽管看容颜的眼神有如刀刃锋利,唇角却抿的紧紧的,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慕夫人。”吓唬住于莉莉,陈局长转身看向容颜时,脸上已经带着和蔼讨好的微笑,“需不需要我让人你送你回去?”
容颜摇摇头,眼底闪过失落,她终究是看不到容萱最后一面。
没再看于莉莉,对陈局长摇摇头,就转身走了。
于莉莉焦急又担忧的声音不断从身后传来,“陈局长,我女儿呢?她在哪里啊……”
容颜不忍再听下去,低下头,加快离开的脚步。
中年丧女,对于莉莉来说,已经是生命中最最不能承受,也是最最凄怆的事,她真的心有不忍。
刚走出警察局大门,就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响彻在黎明来临时,容颜顿下脚步,抬头看天。
冬日里的白天特别的短,现在差不多已经快六点了,天边却依然一片漆黑,晨曦未见,红霞未明,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凄厉萧穆。
收回视线继续朝前走时,冷风袭面,吹醒有些混沌的大脑,容颜脑海里只回想着一件事,到底是谁杀了容萱,自己给她的现金,分文未动,不像是劫杀,那会是什么样的人杀了她。
等公交车时,容颜把容萱的社交圈子,在脑海里飞快梳理了一遍,忽然,她眉心一蹙,她前脚走,容萱没过多久就被人杀了,而且在死之前她在星巴克,和自己发生争吵有当时的侍应生作证,她钱包里,有她给的现金。
天呐!
容颜捂住嘴发出一声惊呼,她怎么感觉杀容萱的人,从头到尾都是想陷害她,如果不是慕安之,只怕有最大作案嫌疑的自己,到现在还被关在警察局。
A市,最豪华酒店,最昂贵的总统套房里,徐名义正端坐在床头,很温柔的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了好多好多年的男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不是靠药物吊着,他早死了。
时间很无情,让他长大成人的同时,也把床上人的满头乌发染成了白色。
“爸爸……”他伸出手轻轻的摩挲着床上人的脸,满目柔光,“你等着,用不了多久,你就能睁开眼睛,像以前那样对着我笑了,我们又能像以前那样一起打拳。”
床上人依然双眼紧闭,如果不是靠身边这台维系呼吸的呼吸机,只怕那么点薄弱的心跳马上会骤停。
徐名义丝毫不介意床上人的无动于衷,或者是毫无生气,重复着这么多年来对床上人一直做的事,他把毛巾放到温水里,搓洗,挤干,然后,慢慢地,轻轻地,帮他擦拭全身,就像小时候他给他擦身体一样。
“大哥。”房门忽然被敲响。
徐名义拿毛巾的手一顿,不小心用力划过床上人的脸庞,床上人没有丝毫反应,徐名义眼一眯,泛出寒芒,底下头,凑到父亲耳边小声说了句,“对不起”,就转身打开房门。
不等站在房门边的男人反应,对着他就是用力踢去一脚。
男人捂着肚子,跪倒在地,“大哥……”
他做错什么了?刚才这脚,差点让他再也做不成男人。
“我说过多少遍了,我和老爷在一起时,谁也不能打扰,你还明知故犯!”
黑衣男人骇的脸如土色,似乎是想到了前车之鉴,跪着移到浑身戾气的徐名义身边,一把抱住他的裤脚,边讨饶边磕头,“大哥,求你饶了我这一次,求求你了,我刚做爸爸……”
徐名义俯下身,挑起男人的下颌,黑的如墨汁一样的瞳孔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听你的意思,你是舍不得儿子?”
“大哥,他还那么小,我真的不想让他没爸爸。”黑衣人不明所以的继续哀求,殊不知,随着他的痛哭哀嚎声,居高临下的男人嘴角慢慢溢出冷厉嗜杀的笑意。
他看着为了儿子毫无尊严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心里戾气更甚,看着他不断有眼泪流出的眼睛,心里烦躁到了极点,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直视他惊魂未定的眼睛,一字一句,“既然舍得不,让我就成全你。”
黑衣男子大喜,对着徐名义,犹如古时朝臣对皇帝那样忠心膜拜,头磕在冰凉坚硬的大理石上,青肿一片,他仿佛察觉不到任何痛。
徐名义收回手,轻轻拍了拍,朝守在门边的两个黑衣人,一个眼神,两个男人一边一个立刻架起转悲为喜的男人。
男人跟随徐名义多年,马上明白徐名义的意思,开始强烈反抗,“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要儿子陪,真的不要了!”
徐名义理了理衣领,“晚了,你不是嫌黄泉路上寂寞吗?你不是把儿子一个人放在这世界上不放心吗?我成全你!”
一个不耐烦的眼神,其中一个男人松开手,朝楼下走去,开关门声传来,黑衣男人彻底放弃挣扎,抬起头,布满腥红的眼睛里,满是恶毒的冷光,“徐名义,你这个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顿了顿,他忽然狂放大笑,看向徐名义身后的房间,“你杀我儿子,我咒你老子,永远醒不过来,他永远会像现在这样连个白痴都不如的躺在床上,终有一天,他会……”
徐名义眼一眯,走上前,对着男人小腹又是一脚,男人痛得脸都变形,嘴角有鲜血渗出,喘过气后,继续咬牙咒骂,“妈的!徐名义,你会得报应的,人在做,天在看,躺在里面的老头,不管你怎么想办法,他也永永远远不会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