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吟这次回上海除了见季云开,也是因为要处理毕业答辩的事情。罗阳给她放了一周的假。大学生活临近结束,别人都在狂欢吃毕业大餐依依惜别之时,许吟一直都是在勤奋工作,给自己的实习生涯描上绚烂的一笔,为今后正式入职做准备。她选择答辩之前见面,而不是等尘埃落定之后再轻轻松松来找季云开,是因为她的心情本来就一直不轻松,七上八下。她想知道季云开在上海的生活模式,在上海的女朋友,……她还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出口,想爱得起……
飞机到达上海也是在晚上,跟数月前从上海出发一样,下着雨。许吟拖着小箱子,看着远处的霓虹,有种时光交错的错觉。是啊,那天,与季云开不期而遇,他把淋雨的她送到机场,故事从这里开始流转。
走出到达大厅,上海湿润的空气夹着雨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季云开问过她航班号,她没有回复他。许吟一个人坐上机场大巴,呆呆地陷入沉思。他现在不是我男朋友,来接我被同事看到怎么办?他是有女朋友的,又殷勤地来接我,这样算脚踏两只船吗?乱七八糟想着,许吟完全没有了回到上海之前那份不管不顾的冲动。当许吟接到通知下周开始预答辩,过几天正式答辩时,心中冒起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我可以早点见到他了,不用等他过两周来深圳再见。可为什么,她偏偏不敢让季云开来机场接她,她明明盼望着,渴望着,却又不敢主动迈出这一步?
回到阔别一段时间的校园和宿舍,许吟跟室友们出门海吃了一通宵夜,就上床翻来覆去胡思乱想了许久,室友们以为她是为答辩发愁,还宽慰了她一番。
许吟一大早轻手轻脚地起床,对着镜子好好梳妆了一番,淡扫娥眉,薄施粉黛,还画了个最流行最清新的“咬唇妆”。以往的见面,或是在工作场合,或是来得突然,她从来没有这样认真准备,认真期待过。
因为是周六,许吟没有太早给季云开打电话,而是磨磨蹭蹭到了十点多,她一边在校门口的公车站等车,一边给季云开发了个信息:“已到上海。”
手机立刻迅速地响了起来,许吟听到季云开的声音:“你什么时候到的?昨天?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我,我昨天直接回了学校。”
“那我来接你。”
在校门口,许吟等来了一辆奔驰车。季云开摁了两下喇叭,把头伸出车窗外,看着许吟笑。仿佛阳光在这一刻全洒在了他的身上。许吟只觉得四周耀眼夺目,季云开的笑容刺痛了她的眼睛,让她几乎不敢直视。她愣了一会,才慢慢走到季云开的车前。季云开下了车,帮她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车里有一股淡淡的古龙水味,是季云开身上常有的味道。许吟暗自松了口气,车里整齐简洁,没有女性的脂粉气和香水味,也没有女性化的饰品,只有后视镜下挂着一副琉璃的车挂。“去哪里?”季云开一边将车开上高架,一边问道。
“找个地方,我请你吃饭。”许吟轻轻地说。
季云开不动声色将车开到世纪公园附近一处餐厅。这里离陆家嘴和市中心不近,但又有高档有格调的餐厅。是啊,为了避嫌,季云开不会带自己去离公司近的地方,或者新天地附近那些人多的区域。
虽然有些不快,但看着季云开宠溺地看着自己的样子,许吟竟觉得这是一场诚意十足的约会。
“来这里没别的意思,我买的房子离这不远,这里我也比较熟。”
“那你女朋友……也比较喜欢来这里吧。”许吟低低地说。
她一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了,因为她看到季云开脸色转阴,似乎还有些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