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感觉到圈在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了些,阮薇萍不禁扭头看着程昱,入目的是一个让人心安的笑脸,那黝黑的双眸里流转着温柔的神色。
蓦然间,阮薇萍之前有些发堵的心,仿佛迎来了一阵柔软的春风顿觉一阵安然舒爽,双眼一弯,她回以一记同样柔和的笑容。
无需一丝只言片语,就那么一个简单的眼神,温柔的笑脸,就已经深刻的感受传达了彼此的那份关心的心,体贴的情。
看着车窗外被霓虹灯染的昏黄的街道,原本面对未来的点点担忧也在这一刻被阮薇萍抛开了,她觉得自己心间腾升起无穷无尽的勇气和力量,面对情路的坎坷,她有信心战胜一切。
程昱看着阮薇萍双眼里闪烁着璀璨的华光,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深邃,他知道她明白了他的心思。她永远都是最懂他的那个人。
推开车门,拥着她的手未有丝毫的放松,两人并肩向里面走去……
一般因割动脉自杀,而失血过多的人都比较容易疲倦很嗜睡,但是此刻的白琳却精神异常清醒,闭眼假寐,她的双眼微合,长长的睫毛轻轻覆盖在她的眼睑上,留下一圈模糊的阴影。
她的呼吸轻浅,似乎真的睡着了一样。
细微的“咔嚓”一声,房门被推开,白琳静止的睫毛微微的颤了颤,几道脚步声有顺序的传进来白琳的耳里,心头一阵欢喜,一直微蹙的眉头悄无声息的舒展了开来。
睫毛有颤动了几下,她缓缓的睁开了双眼,迷蒙的视线显得有些无神,苍白一片的脸色看上去异常憔悴,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悲戚颓靡,楚楚可怜的气息。
良久那双迷茫的双眼才定格在程昱身上,紧接着双眼立刻爆出一阵夺目的光彩,她喜不自胜,苍白干燥的嘴唇扬起一抹纯洁干净的笑意,这简单的一笑,让她立刻摆脱前一秒的哀戚,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昱哥哥……”细弱的声音有些暗哑,但是里面掺杂着掩饰不了的欢喜,放在被子里的双手伸出来,做撑着身子的动作,看样子是打算做起来,而这一动就牵扯到了她手腕上的伤口,痛得她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煞白煞白的。
见状,程母立马来到她身边,按住她的双肩,心疼的怪嗔道:“趟着躺着,伤口那么深,怎么能随便乱动呢!”
白琳没有理会程母的话,双眼含泪的看向程昱,那小模样怎么看怎么可怜,泪眼闪烁的双眸包含浓浓的渴求,像极了一只被抛弃的小猫,正等待人来对它进行接管和安慰。
然而被她渴望的对象,却对她绢弱可怜的模样完全无视,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双眼平静的注视着她,不!应该说只是注视着她这个方向,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看她一眼!那深邃的眼眸更是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就连怜悯都不曾有过。
程昱冷漠无情的模样让白琳心痛如绞,如今自己这般模样也不能让他为她多出一丝情感吗?眼中的泪水忍不住的滑落,流过她苍白的脸颊,梨花带雨。
白琳只是注视着程昱,不顾不断流出的眼泪,颤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委屈和哀伤:“昱哥哥……”
不得不说,女人始终比男人更加感性,即使知道白琳是自己的情敌,也知道她对程昱觊觎已久,但是看着她此刻憔悴的模样,站在程昱身后的阮薇萍终于心有不忍的蹙了蹙眉,抬手捅了捅程昱的后背,示意他好歹吱个声,问候人家一下。
白琳的模样叫人实在心疼万分,程母看着她伤心的模样,心里也有些悲戚,她很喜欢这个恬静温柔的丫头,哪里舍得她哭得如此梨花带雨,最重要的是把她惹哭得人还是自己那不肖的儿子!
程母心疼的为白琳拭去两腮的泪痕,扭头双眸犀利的看向程昱,语气低沉的叫了一声:“程昱!”这一声带着浓浓的警告和斥责,其意不言而喻。
程昱淡漠的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对她的警告不是很在意,倒是对后辈那传来的触感感到很无语,这个女人是笨蛋吗?哪有人这样催着自己的男人去安慰自己情敌的?
郁闷的撇撇嘴,程昱终于将双眼扫向了白琳,对她的憔悴模样无动于衷,就连他的声音也没有多少起伏,平静的让人心颤:“你想见我?”
“是……”白琳的双睫剧烈的颤抖着,看向程昱的时候带着绝对的小心翼翼和无法掩饰的渴慕。咬咬唇,她弱弱的说道:“昱哥哥,我……我好想你。”
“然后呢?”程昱懒得跟她继续废话,不耐烦的皱了皱眉,直接挑明话题:“你想对我说什么?”大半夜的把他挖来,难道就是跟他说声她向他吗?如果是,他一定立马掉头走人!
将程昱老大不愿意的模样看在眼里,阮薇萍有些纳闷,程昱一向不是很随和的吗,怎么一遇到这些人,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似乎无论什么时候都处于一种不爽的禁地一般。
阮薇萍想的没错,但也大错特错!程昱为人的确是比较随和,但是这种随和绝对是只针对某一部分人群的,就如她自己,苏菲娅以及苏然这一类的人。
而对于那些不相干的人,程昱看似温润和气,实则是毫无感情;至于他家人这一类的人,程昱对待的态度属于绝对的恶劣,而白琳很不巧的被他归类于那一类人当中。
所以会出现现在这种状况,也可为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程昱的话叫在场的人都有些不适,其中之最当属白琳,她的呼吸猛然一滞,似乎完全没有准备回答他这样直接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