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罗远逸忌惮曲良玉也不为过,虽然就曲良玉这样的修为对之前的罗远逸来说什么也算不上,都够不到和罗远逸交手的资格何况称为对手,可这是在以前啊!
虎落平阳遭犬欺,龙游浅塘被虾戏。这样的悲哀对罗远逸来说是憋屈是无奈的。
罗远逸自问有身份下降的觉悟,可他却做着现下“身份”绝对不该做出来的事情。不是因为做不到、做不出来,而是事情太过冒险、太过勉强了。试问一名不过出生月余的婴儿能有什么力量、身体机能都没有健全,这具身体就是无根之萍、是没有凝固的水泥地,哪里禁得住强大精神力的唐突、践踏。
自尊,自以为是,亦或是一时失算的行为?罗远逸这种涸泽而渔的行为都能够避免?
不,不是?是,就是?实则.是与不是根本就无法准确的判定出来。
或许,都有一些吧!但不得不提,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根本就不为罗远逸不接。
总的来说,一直以来罗远逸实际上是被动防守的一方.
“曲良玉.曲良玉.嗯!不错的名字!你倒真是一块良玉啊。”
精神力接触间,罗远逸老气横秋的口气实实在在的在曲良玉心灵世界中响起,隐隐的带着霸道的意味,同时让人能够感觉到罗远逸的真实意思并不是赞叹,更多的是对于这个名字的不爽。
“这.前辈.客气了,不知前辈想要问些什么?”曲良玉一点也不生气的样子,好像是没有听出来一样,这个时候他更在乎的是罗远逸与他之间的利益交换。罗远逸获得消息而他得到想要的蛊术功法,只是以他的思维还是无法想明白为什么刚刚还有些‘着急’的前辈,怎么到了这一刻却换了话题,难道前辈想要反悔?
“嘿嘿.忘了吗?我可是说过了,能不能得到蛊术功法就要看你自己了!”
“我自己.这.难道前辈真的要.”曲良玉声音一颤,带有着果然如此的冷意。
“哼.你果然是块良玉,动动你那石头脑子吧!我的意思是.你消息的价值必须够得上我这部蛊术功法的价值.不然你以为我会白白给你.做梦呢?”
罗远逸郁闷了,对于像他这种说话做事喜欢拐弯抹角的人来说,对方不能很快领会他话中的意思,实在是一件相当破坏气氛的事情。
“价值.等价交换?前辈.这可不好判断啊!我又怎么能够了解某些消息是前辈您需要的.哪些是前辈所不需要的?”
一旦挑明了事情,曲良玉一下子就有了底气,他不怕消不消息的问题.怕的就是这位前辈没有‘交换’的意思。前辈苛刻、抠门、斤斤计较,好啊,只要不反悔就行,这至少说明前辈是有‘诚意’的。
“哈哈.上钩了.”一听到曲良玉的话,罗远逸暗道:“蛊术功法.我还真是有的,而且不是寻常的货色,可我压根就不打算给你!我倒要看看在我这前辈高人面前你能够留下多少秘密!”
罗远逸暗自得意,他怕的是曲良玉不信,但只要信了,那么就给了罗远逸空手套白狼的机会。有句话说的好,信则有不信则无,罗远逸要施展的手段就是建立在对方相信的基础上,这是一种精神暗示,是罗远逸秘法必备的开端。
“哦.说得有点道理.”罗远逸微微一笑,做出认可的态度,骤然又转变口气,气愤道:“哼.你是觉得我会坑你吗?你凭什么让我坑?就你脑袋里那不知道有没有、有用没用的消息?笑话.既然你这样想的,那么罢了.”
罗远逸的声音隐隐消退,一下子便无声无息了,梦幻而又突兀,好像罗远逸的精神力根本就不曾与曲良玉的精神力接触过一样。
曲良玉不知所措,思维出现了短期的停滞,他的精神力在空气中徘徊、扫射企图找到罗远逸的行踪,可惜却怎么也无法找到什么可疑的目标。实际上他只是尽尽人事罢了,内心里压根就不认为能够找到‘前辈高人’的行踪。
别墅、罗家人、花园.罗家别墅的一切在他精神力的扫描下清晰无比,这直径数百米的空间地带已然没什么可查的了,他并不能够看出什么异常来。
“该死的.我为什么要废话呢?他要什么消息只要我知道的都说出来就是了.”
曲良玉根本就没有一点要保密的意思,纵然他认为这位前辈多半想要打听的是关于天蛊门的消息也一样可以说出来的,在他心里对于天蛊门怨念早就超过了他对天蛊门的归属感。
“果然是高手啊!”曲良玉感叹一声,他的精神力扫描的范围有一里方圆左右,这是他的极限,以此他猜测罗远逸肉身所在的地方在这之外,心下对于失去这一个绝佳的机会更是懊恼不已,却不知他眼中的‘前辈高人’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是一个小小的、弱小得他轻轻就能够捏死的小婴儿。
骨碌碌的转着灵动的眼眸,天真的眼神、无暇的笑,可爱、好玩,小小的身躯迸发出无限的欢乐,给罗家人带来了难得的欢笑。
躺在婴儿床里的罗远逸随着母亲宋伊倩的逗弄啊啊的笑着,又有谁知道这般童真、有趣的笑代表着什么?
“呵呵.着急了吧!你急我可不急.不急不急再叼你一会儿,等你懊恼、郁闷、后悔,等你忍不住要发狂的时候.嘿嘿.好一个心性不定的疯子、好一个自制力低级的疯子.到时候就是你倒霉的时候了。”
得意,非常得意;爽快,非常的爽快;对于所作所为的得意和爽快,以其说罗远逸的作为是手段、是计策,倒不如说是变相的自我发泄,发泄自重生而来的愤懑之气。
等.罗远逸等着,等着曲良玉的变化,等着他发狂。在曲良玉精神力扫描无果,收回精神力的那个时候,罗远逸已然循着曲良玉精神力的回收找到了曲良玉真身的所在。
那是一个干瘦的中年男子形象,皮肤蜡黄、嘴唇微白,典型的‘药罐子’模样,让人一见就内心泛出一丝冷气来,暗骂晦气。
这人看起来太邪门了,不管人们内心如何的平静、心怀善念、如何平易近人都会生出对他的厌恶之心。
“靠.这是个扫帚星啊!活该你倒霉.”罗远逸差点没有叫出声来,尽管他这副新生的身躯还不足以让他发出人话来。
曲良玉坐在别墅区花园当**人休息的石凳上,周围没有一个人,在警察、混混、看热闹的人们离去的时候,别墅区的保安已经搜索了好几遍,可就是没有把他赶出去。因为这几波从他身边经过的保安压根就没有发现他。
很简单的障眼法,让他在此时防卫力量算得上严密的别墅区来去自如。
阴沉着脸,不时的叹着气,嘴里念叨着不甘的话语,如罗远逸预料的一般,容易‘发疯’的曲良玉在他自身精神的刺激下开始不正常起来。
癫狂的状态、自我囚困的思想,欲望的魔鬼.越是想要得到、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越是不甘心,一来二往形成恶性循环,一下子也就是陷入了僵持的状态。就像是缺少润滑的转轮,没有润滑油的调剂是很难持久的,转轮的磨损就会严重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