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半仙一听,二狗子是早上带钱在御马河被劫了道,就明白了事情的大概。赶忙扶住差点跌倒的王权贵,说:“王老弟切莫伤心,老哥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也学了些许医术,尤其是跌打损伤,还是有些独到之处。先让老哥看看贤侄的胳膊。说不定能救治一二。”
王权贵本来已经冰凉的心,又因杨半仙的一句话,重新燃起了希望。他抹了两下脸上的泪痕,立刻领着杨半仙来到二狗子的房间。二狗子此时已经醒了,胳膊上阵阵的疼痛,让他眉头紧皱,不过,二狗子也性子倔,硬是咬着牙没有喊一声。听见门被推开,二狗子侧了侧头,“爹,娘“。
“别动,好好躺着。”王权贵来到二狗子床边,心疼的看着他“这位是杨半仙,来给你看病,快谢谢杨半仙。”
“多谢杨半仙。”二狗子赶忙道谢,抬了抬身子,想作个揖。
“快躺下,现在你不能乱动。”杨半仙扶他躺好,让二狗子慢慢把胳膊伸出来。只见,整个小臂已经青紫肿胀了起来。杨半仙用两根手指从手肘处缓缓向下滑动直到手腕处,如此来回几次。又轻轻压了压肿胀之处。每次轻压,二狗子都疼的直冒冷汗,但是,每次他都咬牙坚持,没有哼一声。
“筋骨受挫。”杨半仙捋了捋胡须。“那,能治好吗?”王权贵赶忙问。
“不要紧的,虽然伤到了骨头和一条手筋,但是如果使用老朽的金针渡厄,应该还是可以治愈的”杨半仙笑了笑。
“真的吗?太好了。”王权贵和二狗娘对望一眼,两人脸上都满是惊喜。“多谢杨半仙。”说罢,王权贵夫妻二人对着杨半仙深深鞠了一躬。
“王老弟,无需如此客气。”杨半仙摆了摆手。“玲玲,取金针过来。曲池,四渎,支正三穴用凉针入半寸一个时辰后热针一炷香。外关,会宗,手三里三穴,热针,入寸,一个时辰。”
“弟妹,取一盆热水来。顺便烧些炭火一并拿来。哦,对了,再拿四条两指宽小臂长的细木板和一些布条。“杨半仙又对二狗娘嘱咐一番。
“玲玲,他的小臂会宗穴附近有点骨头错位,一会儿你给他按按穴。”
“好的,爷爷。”杨玲玲眼睛滴溜溜的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对于按穴的事倒是一口答应下来。
“好了。走吧,王老弟,咱们哥俩去喝几杯吧。”杨半仙拉起王权贵的胳膊就往外走。
“啊,老哥,这。。这一个小女娃。。她才多大,她会看病吗?”王权贵原以为是杨半仙亲自给二狗子治病,没想到却是这个小女娃子,怎么看着都不放心。
“哈哈,老弟,你就放心吧,别看玲玲才十三岁,不过,这金针渡厄,那是比我还好呢。我老了,不中用了,手抖,已经没办法扎针了。所以,从玲玲八岁开始我便教她金针渡厄,十岁就能自己扎针了,现在,那扎针技术可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喽。”说罢,不由分说,便拉着王权贵向堂屋走去。
不一会儿,二狗娘也吧杨半仙吩咐的东西一一准备妥当,便关上门退了出去。
“把胳膊放平。”杨玲玲做到二狗子的床边,瞥了一眼二狗子的胳膊,便认真准备起了金针。二狗子稍微抬了一下头看了一眼摆在杨玲玲手边的金针。这一看,可把二狗子吓坏了,每根金针都非常细,感觉比头发丝也就粗了那么一点点,但每一根却都有一炷香那么长。
“这。。这针,插在胳膊上会不会很疼啊!”二狗子有些担心的问。
“恩,是挺疼啊,不过你是男子汉,刚爷爷给你摸骨的时候,你都没喊,一会儿你要忍着点儿,可别叫出来啊。”杨玲玲一脸认真的说。
二狗子,一听这话,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这疼还真不是一般的疼,虽说刚才他硬是挺了过来,但是其中的滋味,打死他也不想再尝一遍了。
“那你一会儿轻一点啊。”二狗子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的说。
“嘻嘻,看你刚才不是挺硬气的么。这会儿怎么还怕扎针了?”杨玲玲嘻笑着说。
“谁能不怕疼呢?要是可以不受疼,我总不能还要找疼去受吧!”二狗子白了杨玲玲一眼,没好气的说。
“嘻嘻,有意思。我还以为你要装英雄好汉呢。实话告诉你吧,扎针一点都不疼的。刚才是逗你玩呢。哈哈“杨玲玲忍不住笑出声来。二狗子出了口气,吧手臂放平,说:“来吧,不管疼不疼,反正都得扎。早死早投胎么。快点吧。”
杨玲玲听他说还要投胎,更是笑的前仰后合,过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止住笑。
这才拿起毛巾用热水轻轻擦拭二狗子的小臂,当热毛巾敷在二狗子的小臂上时,一股暖流瞬间让紧绷的肌肉放松了下来,一阵的舒爽,让二狗子感觉小臂都不那么疼了。
敷完手臂,杨玲玲又拿起金针,对着二狗子小臂上的曲池穴,轻轻扎了进去,一边向下慢慢探入,一边搓动金针,缓缓旋转着直到,金针入臂半寸才停下来。
“怎么样,不疼吧!”杨玲玲得意的对二狗子说。
“嗯,真的,一点都不疼啊。你真厉害。”二狗子对于自己刚才的胆怯有点不好意思了,都没敢瞧杨玲玲一眼,只盯着金针说。
之后,又录入在四渎,支正二穴用同样的办法扎上两只金针。然后将剩下的三只金针在炭火上烤了烤,让金针微微发热,又扎入外关,会宗,手三里三穴。杨玲玲又让二狗子把小臂稍微转动方向,让外关,会宗,手三里三穴的金针水平悬于空中,然后将炭火盆放在金针的下方,让炭火远远的烤着这三只金针。
杨玲玲一边调整金针的位置,一边感受金针的热度,因为要时刻保持金针的热度适中,因此她要不停的调整。调了一炷香功夫,杨玲玲觉得有些无聊,便有和二狗子聊了起来。
“听说你早上在御马河那里遇到了劫道的,然后打上了你,是吗?”杨玲玲,看着金针,用两根葱白似的手指轻轻转动,一会儿稍稍拔出一些,一会儿稍稍扎入一些。
“恩,那人真可恶,趁早上没人,突然从旁边的小树林里钻出来,用胳膊粗一条木棍偷袭我。”二狗子恨得牙痒痒。
“哦,那片树林啊。我到是见过,不过那里树木并不是很密啊,他是怎么偷袭你的?”杨玲玲回忆了一下去年随爷爷到县城里时路过的那片树林说。
“是不太密,可是那家伙很狡猾,他藏在落叶下面,我刚从他旁边走过,他就抄起木棍想打我的后脑勺,我就用胳膊挡了一下,结果就成这样了。哎呦!”二狗子生气的攥紧了拳头,不想却扯到了手臂的伤,疼得他叫出了声。
“哦!埋伏在树叶下,嘿嘿,果然是有预谋的哦!”杨玲玲一脸正经的看着二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