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石碑,刻的字看起来已经有些日子了,此刻立在那棵大榕树下,是那么的震撼,又显得那么孤独。这个老头,宅小二不过相识才几个时辰而已,可看着这块石碑,心里却被堵得难受,眼角也有些微微湿润。
“月长风之墓”。
几个大字,出自老头自己的手笔,和他的人一样,苍劲而有仙气。老头好像早就等着这一天似的,于是早就刻好了石碑,等待着这一刻的来临。
“对不起,我要是知道这样,我就不接受了。”宅小二心里全是内疚,看着一脸泪痕的月婵,轻声道。
月婵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转过头看着宅小二,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你不用内疚,这是爷爷的选择。”
“你不怪我?”宅小二对于月婵的大度有些惊讶,不解地问道。
“其实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了,你了了爷爷的一件心事!”月婵的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爷爷早就说他要走,一直在等着你的到来。看爷爷的样子,他走的挺安心的。”
月婵说话的时候,努力做出笑容,可是泪水,早已悄悄地爬上了她晶莹剔透的脸庞。
“哎!”宅小二叹了口气,双眼盯着那块石碑,有些微微发呆。良久,这才出言相劝道:“姑娘,我知道这不容易,不过还是希望你不要太过伤心了!”
“其实还好了!”月婵苦笑了一下:“爷爷早在半年前,就算到他这些日子会离我而去,所以天天对我念叨,让我早做准备。我听了半年,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爷爷这真的离去,我突然觉得好孤独和迷茫。想想以后的日子里没有了爷爷,心里就有些不知所措。”
月婵的爷爷能掐会算,对于这个事实,宅小二终于是有些动摇了。老头天天念叨他将要死去的日子,也许就是希望月婵提早做好准备,这样他真正离去的时候她才不至于太过伤心。他一直等待着我这个所谓的‘神秘来客’的出现,也许就是放心不下自己这个孙女吧?
虽然已经成为了事实,可是前一刻还那么神采奕奕的老头,此时却化为一块石碑,就连宅小二这个陌生人,都有些无法接受,何况朝夕相处的月婵呢?
“每次我放羊归来的时候,爷爷都在这可老榕树下等着我。”月婵幽幽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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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月婵爷爷提出将全身功力传给宅小二的时候,宅小二内心是拒绝的。可是当他看见月婵点头,以及老头眼神里的坚定的时候,却动摇了。照说,遇到这样的好事,宅小二应该欣喜才是。但见到老头传完功力就奄奄一息,宅小二的心里很不好受。即使听了月婵的解释,知道老头的死与自己没有关系,心里还是赌的慌。
“小子,我孙女,就交给你了!”老头临走之前,对宅小二入如是说。
宅小二当时听了还在心里暗骂,心想着老头神经病啊,刚见自己一面,不问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也没了解自己的身家能力,更不知道自己的性格脾气,就这样把孙女委托给自己,真是够奇葩、够草率的。
可是此时,宅小二的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自己以前,是个一无是处,一把年纪都找不到妹子的宅男。如今穿越了,对这个世界更是一无所知,四顾茫然。那么,自己真的受得起老头的委托吗。
宅小二扭头看了看月婵,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她,站在榕树下孤零零的,眼神里有些茫然。看起来,倒是与如今的自己一样,有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放心吧,我没事!”月婵发现宅小二看着自己,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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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暖日,草地,羊群。还有,美人和帅哥。
“动了吗?”
“还没。”
“怎么还不动啊,按我说的做了吗?”
“做了,还是没感觉!”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啊,这么简单的窍门都找不到。真想不到,我爷爷怎么选了你这个笨蛋!”
“我也想动啊,找不到感觉嘛……”
宅小二和月婵一起盘坐在草地上,你一言我一语地问答着。旁边的羊群,自顾自吃着草,对着两人的事情丝毫不感兴趣了。
都已经第十天了,宅小二还不能使用老头传给他的功力。月婵可不想她爷爷的一身功力就如此这般地打了水漂,天天教导他如何使用。无奈的是,这宅小二却是木头一般,丝毫不见进展,让她着实忧心不已。
“要不,我们明天再试?”
月婵扭头,看见宅小二累的满头汗水,心里有些不忍。
宅小二闭目不语。
“喂,你倒是说话啊!”月婵皱起眉头。
宅小二依旧闭目不语。
“你没事吧?”月婵凑近一点,撇了撇嘴,道:“你不会这般小气,骂了你笨,就生气不理我吧?”
月婵还要再问,却发现宅小二双目一睁,一双手往前推出,便看见一路草木纷纷倒向一边。远处,一块大石,轰的一声炸了开来,吓得羊群满地乱跑,咩咩直叫。
“哈哈,我成功了!”
宅小二欣喜若狂,大笑着跳了起来,高兴地一把将月婵的小手抓入手中,叫道。月婵见自己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爷爷的功力没有成为东流水,也是欣喜不已。可是,没想到自己的一双小手被宅小二抓着,顿时俏脸微红,面容微嗔。
“喂,你再不松手,我可要动脚了。”月婵咬着嘴唇,话音刚落,一脚抬起。宅小二只感觉自己腹部狠狠地受了一击,整个人被踢得飞了出去,疼痛不已。
“我说,我正要松手,你怎么就踢了?都不给人一点反应的时间!”宅小二捂着腹部站了起来,有些委屈和无语。
“不好意思,我没忍住!”月婵将双手在衣服上摩挲着,翻了个白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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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都是月婵在教宅小二武功。《红尘决》,这是一个内功心法,男女不一样,却是大同小异。另外,还有一套月婵自创的鞭法。
对于红尘决,宅小二最为感兴趣,也学的最快。至于那套鞭法,宅小二却是怎么也学不会,每次施展的时候总是打到自己,最后只得无奈放弃。
这一日练功之余,宅小二和月婵坐在草地上看着夕阳。
“月婵,你一直都是住在这个山上的么?”宅小二问道。
“是啊,自从爷爷把我捡了回来,我就住山上。有时候,也去山下的镇子里逛一下。”月婵点了点头。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宅小二看了看天边的云朵,突然觉得有些茫然。这份茫然,比之前自己刚出学校踏上社会的时候,还要厉害。
他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了,和这个女孩一直生活在山上?可是,那日子也未免太过漫长了。还有,自己真的就能忘记那个自己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家乡,以及亲人?或者,出去闯一闯江湖,混一混时间,或许能够找到回去的办法?
月婵也看着天边的云朵,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以前爷爷在的时候,我挺开心的,希望和爷爷一直在这山上,与世无争、平平静静地生活下去。可是如今爷爷没了……”
月婵顿了顿,垂下头:“突然发现,这个地方,似乎也不属于我了!以前做的事,再也没有了以前的乐趣!我也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办……”
沉默,长长的沉默。宅小二和月婵都低头想着自己的心事,不知道说些什么。直到夕阳快要落入山头的时候,宅小二突然抬起头,认真地对着月婵说了一句豪气干云的话。
“姑娘,要不,哥带你闯江湖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