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远想起明天要去丞相府的事,对风清宛道:“你找的人真的可靠吗?”
“放心吧,肯定可靠的,五千两银子呢,你以为是那么好赚的。”
裴修远点头,加之确实也应酬的累了,与风清宛再说了几句话,便让丫鬟打水洗漱,歇了。
一夜无语。
次日天亮,风清宛与裴修远用过早膳后,再次将事情商量了一番,因之昨天与裴修远交好的几位公子也都到府相贺。裴修远与他们早就约好,当下,与风清宛辞别,自带了人去丞相府。
裴修远走后,荷香进了屋子,看着怔怔立在窗边的风清宛,叹了口气,轻声道:“奶奶,窗边风大,站久了小心冻着。”
风清宛回身,对着荷香笑了笑,“你这身子怎么样?好些了没有?”
“回奶奶的话,奴婢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荷香拿了风清宛扔在一边的针线筐,坐到风清宛身边,一边将花绷子取出来,一边对风清宛道:“这抹额好精致,奶奶这是……”
风清宛转身坐到荷香身边,轻声道:“舅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哥哥的亲事还等着他来做主呢!”
荷香闻言,猛的抬了头,目光再次掠过手里的抹额。脑海里依稀浮起一抹模糊的身影,稍倾道:“这抹额是送给太尉府的老夫人的?”
风清宛笑了笑,没有否认。
“大公子他……”荷香想起坊间的流言,神色一沉,末了,叹声道:“只可惜夫人去的早。”
风清宛闻言,笑了笑。
荷香不想惹她不高兴,便又挑了别的话题再说。
风清宛虽则心中牵挂裴修远那边如何,但还是静了下来,一边拿过荷香手里的针线筐,一边陪着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奶奶,奶奶……”荔枝急急的从外面跑了来:“出大事了,奶奶,不好了。”
屋子里一直等着消息的风清宛蓦的便站了起来,几步迎了出去,“出什么事了?”
荔枝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扶了门框,喘了好几口气,才说道:“奴婢适才依着奶奶的吩咐去脂芳斋买胭脂,听到大街上一行公子哥儿在议论,说是丞相府的梅姨娘与自家种花的小厮大白天的在屋子里偷情,被乔公子给撞上了!”
虽然心知是怎么回事。
风清宛还是一脸不解的道:“怎么就会被乔公子给撞上了?”
“奶奶,你忘了,今天姑爷约了几位公子去看大公子。”荷香在一边提醒道。
风清宛便点了头,轻声道:“我怎么给忘了这岔。”顿了顿,却又一脸不解的道:“那即便是这样,内院,乔公子又怎可随意走动?不会是传错了吧?”
“不是!”荔枝吸了口气,对风清宛道:“这事还是四皇子亲眼目睹的。”
风清宛眉头一邹,惊声道:“这么又跟四皇子扯上了?”
在她的计划里可没四皇子这个人!
“是啊,怎么就跟四皇子扯上了!”荷香也紧跟着上前问道。
荔枝吁了口气,轻声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就是好像是说四皇子被人袭击,然后一路追踪,不知道怎么就追到了丞相府。然后……”
余下的荔枝不敢说,但却是让人一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风清宛怔在那半天说不出话。
她出钱请人动手,将那小厮扔在了梅素撀的床上,然后又让裴修远引导乔公子去跟梅素馨的丫鬟勾勾搭搭,这样就能看那幕丑事!
这四皇子又是怎么回事?
“去,去门口候着,大爷一回来,就将他请了过来。”
“是,奶奶。”荔枝又急急的跑了出去。
屋子里,荷香几番偷偷拿眼打量着风清宛,却是一句话也不问。
风清宛这个时候没心思去计较荷香的想法,她只是在那一遍一遍的想着,问题到底出在哪。
而在京都的处殿宇,某间房子里。
一个黑衣蒙面的人正一把扯了脸上蒙布的巾子,狭长的眉眼掠起一抹寒凉的冷笑。
“风展成,本王到要看看你且如何再护着她?”
角落里,鹤羽一脸狐疑的看着自家主子。
丞相家的事,跟主子有什么关系?
同样,抱着这个疑问的不止鹤羽,还有其它知晓今出这一出的人。
燕萧自是将众人的目光收入眼内,但他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换了身衣裳,捧了本书,安静的坐了下来。
然,手里捧着的那本书,却是一直没动。
裴家。
风清宛一得了裴修远回来了的消息,便急急的迎了出去,对同样行色匆匆赶回来的裴修远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修远二话不说,上前拿了桌上的茶壶,倒了盏茶水,一连喝了几盏茶,才出声道:“事情很奇怪,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风清宛听完裴修远的话,当场便怔在了原地。
稍倾,才犹疑的道:“你是说,四皇子是因为遇袭,一路追踪,才追到丞相府的?”
裴修远点头,蹙了眉头道:“说起来,还真是奇怪呢,那个黑衣人哪里不去,偏偏去的就是梅姨娘的院子,而且好巧不巧,就进了梅姨娘的屋子。”
这肯定不是偶然!
风清宛听完裴修远的话半响说不出一个字。
“宛娘,你找的那家保不保险?”裴修远看了风清宛道。
“你是说……”风清宛愕然的看向裴修远,失声道:“你怀疑是那家行号动的手脚?”
裴修远虽然没有承认,但却也没有否认,他看了风清宛道:“你当初是不是详细的给了对方丞相府的布局图?”
“嗯。”风清宛点头。
裴修远便道:“我总觉得事情怪异的很!”
风清宛也觉得事情怪异,但想到有了四皇子的目击,便算是风展成想要维护梅素馨,那也是有心无力了!
于是便笑了道:“管它呢,反正得好处的是我们。眼下,我们便等着看风展成怎么做吧!”
裴修远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