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这一句歪打正着,正抽在陆歆婷的心上。
要说陆歆婷这人,也可谡是个奇人了!
只要是女人大多都有这样或那样的毛病,有贪财的,有爱占小便宜的,有小气的,有……而这陆歆婷却是个“喜好美色”的!这样的喜好,原也无可厚非!必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她的喜好,却又让人大跌眼镜,她专喜那种“名草有主”的美色!就比如眼前的裴修売。
当姑娘时,她不是不识得这裴修远,然,当时便也只觉得他同这京都城里大多的富家公子一样,虽则长相出众,到没让她非要不可的地步!只到这裴修远与风清宛定了亲,期间无意间见过几面,以至到后来的瓜田李下之后,她竟生出了要跟裴修远做夫妻的想法。
而陆歆婷又自来是个想到什么便要做的人,当下,有了这念头后,她便暗自下定决心,要将这裴修远纳入裙下。幸好,风清宛与她是打小的朋友!又知风清柳对裴修远那点小心思,几番有意的试探和存心的示好下来,风清柳便将所有的能说不能说的话都竹筒倒豆子的全倒给了她。
依着她的意思,她是要让风清柳和风清宛两相相争,她再适时而动的。谁能想到,半路杀出个永泰公主!出来了个永泰公主倒也罢了,怎么这风清宛却是性子大变,跟从前宛若换了个人似的!
“你没话说了?”
耳边响起裴修远不奈的声音。
陆歆婷恍然回神,她连忙抬了脸看向裴修远,急切道:“裴郎,是永泰公主啊,你不记得了?”
“永泰公主?”
裴修远瞳孔一紧,目光咄咄的盯了陆歆婷看。
“是啊!”陆歆婷连忙大力的点头,一边点头,一边轻声道:“你忘了,你大婚的那天,她还请了你去倚风楼说话。”
靠,记得才怪!
裴修远暗暗的骂了句粗。
他来这异世的时候是洞房花烛夜好不好?关于白天迎亲的事,他知道个鸟!
陆歆婷正小心的打量裴修远的神色,见她一说到大婚之事,裴修远的神色便变了变,当下便小心的试探道:“裴郎,你跟宛娘她……”
“我跟她?”裴修远抬眸,似笑非笑的睨了陆歆婷,“你想知道什么?”
“我……”陆歆婷迎了裴修远的目光,那句到了嘴边的,“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爱上她了”,在对上裴修远那深遂的难辩颜色的眸子时,愣是怎样也说不出来。只觉得不能说,说了,她和他就完了!“我,只是想问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
只一瞬,裴修远就拿定了主意!
他敛下心头满满的厌恶,目光微抬,之前的深遂便成了一种欲说还休的为难和无奈。
稍倾,他眼眸微垂,似有若无的叹了口气,轻声道:“我也想知道我怎么了!”
“裴郎!”陆歆婷大惊失色。
裴修远却是已经暗哑了嗓音,压低了声道:“阿柳逼我休妻另娶,稍不如意,她就一恼之下另觅高枝。现在你又来问我怎么了!”沉沉一笑,裴修远悲凉的看了陆歆婷,漠然道:“你是不是也想让我休妻娶你呢?”不待陆歆婷开口,他又飞快的道:“你知道那天公主跟我说什么了吗?”
陆歆婷此刻脑子已经乱得如同一团烂泥!
休妻另娶!
这事原就是她与永泰公主说好的,她帮着永泰公主弄死风清宛,但是永泰公主得允她呆在裴修远的身边!至于,风清柳,那只不过是她们手中用来砍杀的剑罢了!现在,裴修远却说风清柳逼他休妻另娶!这所谓的休妻另娶,当然不是娶她陆歆婷,也不会是永泰公主!想来,只是她风清柳吧?
“说了什么?”陆歆婷浑浑噩噩间,顺了裴修远的话问道。
说了什么?
靠,天晓得说了什么!
裴修远心里骂了阵娘,嘴里却是苦大仇深的道:“别来问我,你们一个个主意都大着,都知道来逼我,这么有本事,怎么就不去问公主她呢!”
话落,转身便走。
“裴……”
陆歆婷张嘴待喊,可在看到远处正朝这边张望的小厮时,连忙闪身躲进了一侧的树后。
她正在那理着思绪,不想身后却忽的便响起一个幽幽的声音。
“我没骗你吧?他变了!”
陆歆婷霍然转身,目光对上脸色苍白的风清柳。
风清柳纸白的脸上,一对原本漆黑水灵的眸子,此刻深深的往里凹了进去。柔弱的如同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陆歆婷脑海里不由自主的便想起裴修远那番“休妻另娶”的话。
“阿柳,泰王殿下对你好吗?”陆歆婷返身挽了风清柳的手,转身朝另一条小径走去,一边走,一边轻声道:“阿柳啊,你现在身份可不一样了,等泰王殿下一登基,皇后什么的不说,贵妃什么的肯定是少了你的。”
风清柳恼怒的甩了陆歆婷的手,恨恨的道:“歆婷,你再这样说,下次我就再也不见你了。”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陆歆婷轻声哄着风清柳,“你现在已经是泰王爷的人了,有些话你在我跟前说说便算了,别人跟前可千万不能说,那可是要命的!”
风清柳抬头晦涩的看了陆歆婷一眼,想着眼下陆歆婷还是柳家妇,再看适才裴修远与她之间的情形,似乎也是不欢而散!一时间,闷闷的心才算是舒畅了许多。可又想起,躺在床上的风钰轩,不由便又咬牙切齿的恨声道:“我弟弟这个样子,一定是那两个贱人干的!”
陆歆婷脑海里还在想着裴修远的话,乍然听到风清柳咬牙切齿的声音,不由便懵然的抬头,道:“你是说,是他两兄妹下的毒手?”
“当然了。”风清柳赤红了眸子道:“若只是抢匪,明明已经得了财,干嘛还要伤人?”
陆歆婷眼下心思都在裴修远的那番似是而非的话上,哪里还想掺与他们风家的这些恶事,当下便推脱道:“我适才跟她打了个照面,少不得过去周旋一番。我这便替你打听打听,若当真是他兄妹二人动的手,怎样也不能让他们得了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