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颜色感觉特无语,直到易苏墨把切好的牛排推到她面前,她默默地吃着,不再作声。
事实上,也容不得她作声,因为他们说的话题,让她根本插不上话,她一边吃着牛排,一边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谈话。
韩子俊似乎一直是处于兴奋的状态,“哥,什么时候回家?奶奶可还不知道你回国的吧?”
易苏墨的唇抿成一条直线,身前的食物分毫未动,他一脸的淡然,“我没有告诉她,准备正式步入这边的轨道了再说。”
“你就没有想过回来帮爸爸吗?我可是一直盼着咱俩能够并肩作战呢。”
易苏墨淡笑一声,顿时,眉梢间掠过一抹讥诮,寒意逼人,“韩氏没有我,会更好。”
韩子俊一脸失落地看着他,“哥……”
袁若溪拉了拉他的手臂,贤淑地说,“子俊,哥哥好不容易答应我们出来吃饭,别总绕着公司的事啊。”
袁若溪拉了拉他的手臂,贤淑地说,“子俊,哥哥好不容易答应我们出来吃饭,别总绕着公司的事啊。”
韩子俊笑了笑,果然没有再说。开始绕着冷氏兄弟以及过去的开心时光的回忆说得很开心的样子。
他很温暖,颜色默默地想着,就像一个阳光清爽的大男孩。
反观易苏墨,颜色在心里叹了口气,老兄,能给点表情么?任由对方说得天花乱坠,手舞足蹈的,他还是一副淡漠的样子,俊脸绷得老紧,只是时不时应一声。
韩子俊笑脸盈盈地看着两人,不由得取笑道,“真替你开心,看来我很快就有嫂嫂了。”
他的双眸眯起,眼角像弯月牙,让人不由得感染到他的快乐,“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说来听听,我很好奇未来嫂子是怎么俘虏了我哥的心呢。”
他的话音刚落,颜色呛住了,鼓着腮帮子瞄了旁边的男人一眼,后者依旧云淡风轻的模样。
韩少爷,你该去看眼科了。颜色默默地想着。
“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呢?”旁边的男人一反刚刚的生硬紧绷,转过头一脸深情地看着颜色,深邃的眼波如迷人的漩涡,似是要吸走她的灵魂。
颜色正喝着饮料,差点都喷了出来。难道要告诉他们俩,她是喝醉了不小心爬上了他的床,由此认识的?颜色猛地甩甩头,想要甩掉这不和谐的画面,对着韩子俊干笑两声,“秘密。”
见状,韩子俊也不再追问,笑了笑,“那么神秘?没有关系,等以后嫂子过门了,再好好挖些大哥的八卦也不迟。”
但是对比起他,袁若溪更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颜色的回答让她心里的死灰又浓浓复燃了,觉得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她冷笑了一声,却不经意扫到对面男人寒如冰霜的俊脸,风雪寒峭,百里冰封,看得她心底一颤。但很快,她又恢复了自然,唇角缓缓地勾勒出一抹能称得妖娆众生的笑。
狗男女!颜色看着两人的眉眼互动,心里愤愤地骂道,倒不是她不自量力把自己当成易苏墨的女人了。只是,她很同情韩子俊。在他身上,她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谁说不是呢,她被姐姐抢了男人,而韩子俊,被哥哥撬了墙角。
然而,他似乎更悲催,因为,看样子,他还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头顶的帽子已经变色了。
上流社会啊,不是她这些个普通老百姓能懂的。
虽然易苏墨一直是淡漠的样子,但是总的来说,气氛还不算太凝重,颜色继续默默地吃着,这才觉悟,易苏墨就是带她来充当木偶的。那她就只好当好这个木偶。
但是,他怎么就突然把注意力转移到木偶身上了,只见他一脸深情地看着颜色,英俊魅惑的五官难得地露出今晚上的第一记笑容,笑得那叫一个颠倒众生,群魔乱舞。
颜色看得忘记了嘴里的咀嚼,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这个男人,很诡异!而且不是一般的那种!
果然,接下来的动作证实了这诡异。他长臂一伸就把她搂了过去,另一只手叉起他身前的食物递到她的嘴边,温柔地道,“喜欢吃吗?”
颜色拼命眨了眨眼睛,很努力地要咽下含在嘴里的食物,好不容易咽下去了,倒差点把她呛死。
见状,易苏墨轻柔地抚了抚她的背脊,无比深情,一脸的宠溺,“吃慢点,别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颜色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暗暗腹诽道,既然想让她吃慢点,好端端的又递过来一块作甚哪哪哪哪哪?
但是,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还是一脸乖巧地张开嘴把他递过来的牛排吃进去了。
易苏墨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副魅惑众生的笑,拿过餐巾,轻柔地擦了擦她残留在嘴角的食沫。
颜色怔住了,如果不是另外两个人在场,如果不是心里极其清楚她跟他之间的契约关系,她真的有跟他是情侣,而她备受宠溺的错觉。
但是,宠溺?这个词与易苏墨完全无关,攸地,她看到他漆黑的瞳眸酝酿着风暴,他在隐忍着,精致的五官,阴鸷得骇人。
忽然,男子强而有力的臂膀再一次使劲,颜色的身体失去重心,眼看着,她整个人都要倒在他的怀里了,低沉的嗓音在她的头顶响起,“吃饱了吗?”
颜色抬起头,感觉到了他身体的紧绷生硬,全身散发出一股寒意,虽然是询问句,但是他却是一副“你敢说没有吃饱就灭了你”的表情。
真是阴晴不定!刚刚还柔情蜜意的,转眼就寒意直升了。暗暗地吐了口气,笑着说,“饱了!”
喂喂喂,她都说吃饱了,干嘛还一副隐忍生硬的样子?难道,她会错意了?本该说还没有饱?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之类的词,怕就是她现在的写照吧。
她一个用力,生生把自己的身体掰正了。
但是,等等!
如果她没有看错,桌布下,有一只米白色的凉鞋正孤零零地主人抛弃在那里。
靠,还嘲弄姐是土包子,她一个千金大小姐,豪门媳妇,又不是在日本料理店,她吃饭还有脱鞋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