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救人本来就是好事,救了也就救了,大家伙都帮帮忙,把床收拾出来,老大,你去院子里拿两个草帘子来,老二媳妇,你看看你那有没有什么剩余的被子什么的,给弄两床过来。其他的人都该干嘛还干嘛,你们小孩子看看能帮忙的就帮,不能帮的就先出去玩吧,这屋子也不大,不要都围在这里了。”王老爷子不愧为一家之主,做事很有领导的派头,说完就摆手向外走去。
“好的,爹”
“知道了,爹”
吴氏和王德胜的大哥王德全同时说。
“那就辛苦大伯和弟妹你们了,我看德胜你留家里先照看一下,我现在就去找大夫”王德海一看这里也没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
“大海啊,你别忙,这大夫就让有军跑一趟就行了,我看你先回家,跟你爹娘说一声,也好让他们放心,要不然天黑了,你还不回去的话,你爹娘该担心了。”李氏还真是一个很实在的人。
“那也行,那我先回家和家里人说一声,一会儿,我在过来。”王德海也想到了,想着这里自己也真的帮不上多大的忙,就告辞走了。
“有军啊,你快跑,去把村里你胡伯伯请来。”李氏喊着在院子里玩的王有军。
“我知道了,奶奶我这就去。”王有军答应了一声,撒腿就往外跑,后面还跟着一串的小萝卜头。
木头村里唯一的大夫就是胡有才胡大夫,胡大夫家离王德胜家并不是太远,没一会儿王有军和他的弟弟妹妹们就到了胡有才家,这时的胡有才才刚刚开始吃饭。
“胡伯伯,我家有人受伤了,你快和我去看看。”王有军一到胡有才家,就拉着胡有才要走。
“等等,谁受伤了?”胡有才被拉的一阵眩晕。
“不知道。”王有军有些迷茫的说。
“你这孩子,怎么还逗起你胡伯伯了,好了,这有你伯娘新做的葱花饼,你和弟弟妹妹们分一分,快回家吧,就要黑天了,你爷爷奶奶他们找不到你们该着急了。”胡有才脾气温和的说。
“不是,真有人受伤,我不认识,也不知道是谁,我爹和海伯伯带回来的,我奶奶叫你去的。”王有军一听就着急了。
“你爹和你海伯伯带回来的?从哪里带回来的?”胡有才有些纳闷的问。
“山上”王有军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好好,我知道了,我收拾一下,马上就去,你们先回去。”胡有才放下手中的饭碗,转身就想进屋收拾一下随身的布袋。
“给,我都给你收拾好啦。”胡有才的妻子齐氏拿着一个不大的布袋走了出来,将布袋交给了胡有才,“天快黑了,走路慢一些,别太着急了。”
“好,你先吃,别等我了,我先去看看,路上我会注意的。”胡有才和妻子齐氏自从成婚以来,两人就感情非常的好,就算是年轻的时候,齐氏因为意外受伤而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胡有才都没有嫌弃齐氏,反而更加的心疼齐氏,所以夫妻这么多年,胡有才夫妻可以说是人人都羡慕的一对夫妻。
“嗯,我知道了。”齐氏将胡有才送出了家门,才返回屋子里继续吃饭。
胡有才到了王德胜家,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木珏和司晨雨萱,此时的木珏和司晨雨萱已经被王家人轮流给换了衣物,看上去,两人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身上并没有什么大碍,“就是这两个人吗?”
“是啊,这不是山上碰到了,不救咱良心过不去啊。”王德胜上前说。
“那我先看看吧。”他先是给木珏把了把脉,然后又给司晨雨萱把了把脉。等给木珏和司晨雨萱把完了脉,又详细的询问了一下王德胜和吴氏这两人的身体情况,因为木珏和司晨雨萱的衣服是王德胜和吴氏换的,所以他们是最清楚的。
等问完了,胡有才沉吟了半天才说,“这男的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体有点虚弱,有点失血过多,身体虚脱而已,没事,你们一会儿和我回家拿些补血的药来,煎了后给他服下,睡一觉,明天就会醒了,可能也就肩膀上的伤需要包扎一下,这几天尽可能少动。”
“那这位姑娘呢?”吴氏着急的问道。
“这个姑娘嘛,我看着很棘手啊,她看着没什么大伤,可单从脉象上看,她似乎在不久以前受过重伤,好了后又没有及时好好的调养,以至于将身体拖垮了,我看这次应该是她因为什么事儿而怒火攻心,以至于引发旧疾,这才是她昏迷的主要原因。”胡有才自信自己的医术,但碰到像司晨雨萱这样的也很是头痛。
“你就简单点告诉我们怎么做就得了,说多了我也不明白啊。”王德胜心直口快的说,他们都是年龄差不多的人,也都是一起从小长大的,所以说话之间就带着一股随意。
“慢慢看吧,这姑娘一句话就是身体很差,伤的很重,需要好好的调理很长的一段时间,否则可能在寿数上有些损伤。”胡有才沉重的说,这是他行医以来碰到的伤的最重的活人,伤的比她重的基本就没有活着的。
“这么严重吗?”王德胜有些傻眼了。
“嗯,比我们想象的都要严重,能不能活都还得两说,更何况即使救活了,你们也要有些心理准备,因为这可能意味着你们要花很多的银钱来给这姑娘来调养身体。”都是一个村的,谁家什么情况,大家还是有一些了解,所以胡有才说的也就比较实在。
“多少?”王德胜问的有些小心翼翼的。
“超过你们的想象,我现在看最少要50两左右。”胡有才说的很沉重,因为他知道王家跟本就没有这么多的钱,就算有,也不可能全部拿出来救这姑娘,那等待着这姑娘的唯一的结果就是死,这是作为一个医者最不愿看到的,病人不是因为治不好而死,而是因为没有钱医治,生生的拖死,这也是大部分生活在底层人们的悲哀。
“50?”
“50?”
“50?”
好几道不同的惊叫声同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