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镆不难理解师嬛的心情。那种被命运捉弄,宁死却不能死的灰暗情绪,在师嬛与世无争的淡然外表下一直暗暗流淌着,直到今日。
“师荷,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到我连黄历都懒得翻。”师嬛语气缓慢,压抑地说。她的发丝被黑色的圆形能量阵带得飘起。那能量阵的周围还时不时窜出黑色的闪电,发出滋滋的声响。
师荷看到也只是笑着,似乎丝毫没被师嬛的气势所震。她甚至有空回头看了眼吴小洁——“你真的不走吗?现在还来得及。师之一族对无辜人还是很仁慈的……”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的表情竟然有些戏谑。
还没等吴小洁坚决反对,师镆便道:“都留下吧。四元素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师荷,你身为叛徒,看来已经无法知道师之一族的最终命令。便蒙在鼓里直到死去吧……”
师荷“哦?”了一声,然后饶有兴致地看了师镆一眼,道:“你便是新任的二代族人?明明之前还是个五代,还能如此嚣张……罢了。已经不重要了。痛痛快快地打一场,再让一切完美落幕吧。”她的语气非常轻松,甚至是如释重负。这态度让师嬛打从心底厌恶。
“你杀我全家,转化了我,如今却要充好人奋战到死了?呵呵……师荷,你未免太过自负。”师嬛的语气和她的表情一样冰冷。她的眼眸闪烁出杀机凛凛的锋芒,也不等师荷回答了,直接单手一招,那黑色的能量阵便迅速旋转起来,同样乌黑的闪电生出,不计其数的枝节遍布整个儿房间!巨大的刺啦声伴随着灯泡冰箱等等电器的爆裂声,就连玻璃也禁不住压力碎裂开来,瞬间布满了整个儿房间。
吴小洁的能力是水,所以无论她如何挣扎,这些闪电都会毫不留情地导电过去!吴小洁惨叫一声,她的双臂和脸颊都瞬间焦黑下去,冒出轻烟,还被击得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师姚建立起防护层,此时看吴小洁娇小稚嫩的身躯遭此巨创,不由得恼怒地看向师嬛,奋起直追出去。师姚是知道吴小洁必须死,但也不应该得这么痛苦。
师镆和师嬛都没管。他们二对一,一前一后地盯紧了师荷。师镆对电击是有抵抗力的,也没像师姚一样使用防护层。此时他手持金色细刃剑,神色自如地看着师荷黑色密集的闪电包围,却渐渐聚成荷花的形状。
“在普通人的眼中,我一直属于十恶不赦的那类人吧?”师荷淡淡地说着,只一抬手黑色的闪电就被她荷花绽放的洁白防护给吸收掉了。
“可是正义与邪恶;杀害与挽救;就真的只是相反的词汇罢了吗?其实不然吧?就像投票表决时少数服从多数一样。那多数人肯定牺牲了少数人的利益,而且做出的选择也不一定正确。”她柔美细腻的手也轻握成拳,里面是渐渐晕出光亮,光亮随着她张开的手越来越盛。
师镆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立即抱过师嬛的腰,顺着窗便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