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歌陷入了茫然。她刚刚兴起帮猫女苗苗摆脱海瑟掌控的念头,就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她本以为是海瑟攻击了她,毕竟海瑟的出手极快,她是看不到的。可预想中的疼痛或昏迷都没有到来。白鹭歌只能徒劳地睁大眼睛,看着无尽的黑暗更加茫然……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在绝对的静寂和黑暗中,白鹭歌站到腿都发麻了。转机却一直没来临。
难道不是幻境?
没有不适感也没有任何提示的东西——如果是海瑟的攻击,她会无聊到把自己投到没有任何寓意的场景里吗?
可若不是海瑟,而是她自己出了问题呢?
白鹭歌有些拿不准了。如果真的是海瑟搞得鬼,应该会通过各种渠道打探出她的心中所想——包括暮夜的方位。
又过了不知多久,当白鹭歌的情绪从开始的冷静变为紧张时,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根线,白色的线。她毫不犹豫地抓住那根线!
再冷静的人也无法再黑暗压抑的环境中呆一辈子。何况白鹭歌已经读取到细线中的一丝力量,那是人类压缩版的精神力量。至于是海瑟的还是别人的,她根本就来不及细想。满脑子只剩下想离开这里的念头。
白鹭歌心想无论去哪儿都好,却没料到手碰上白线的一刹那,她整个人就被飞速地带动起来,眼睛微微一眨,身体缩起来——这都是强风之下惯性的自我保护。很快她就到达一处纯白的地带。
没有任何景物的地方,和那黑暗的地方一样,让白鹭歌无法肯定自己的视觉是否有真的问题……
有些事也许一开始会不信,可重复的机会多了,还是会让人将信将疑。白鹭歌开始疑惑自己是身在幻境,还是眼睛陷入了幻境。
白色和黑色都是无的色,不能代表任何鲜明的事物。白鹭歌不认为海瑟会弄这种牵引不出特别记忆的东西给她看。
白鹭歌甚至有些不满。前后发生的事情太过巧合,她几乎肯定是海瑟搞得鬼了,可她更希望海瑟的手段高明一点——至少别用无法触发记忆的无色系来忽悠她。可她很快就发现自己太天真了。黑与白的世界或许真像她想的那样,只会让人陷入慌乱,却无法引申出记忆,可若是色彩之外的东西呢?
“白鹭歌,还记得我吗?”白色的背景突然出现发光的同色颗粒来,这些颗粒渐渐组成了人形——不对称的衣衫和短裙,是境的模样。
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见到的境,却在如此微妙的时机里出现在面前。白鹭歌肯定这是海瑟的阴谋,就定下心神,索性不与境说话。
幻象中的境也没生气,只是淡淡地问道:“白鹭歌,答应我事情,你办到了吗?”
白鹭歌的心里一突。她明知道境是假的,可深层意识中,境说过的这句话却无法忽略。
是啊,她答应过境,要努力让暮夜活下来,要尽量多关心杨耀。她自认为后者做到了。之于暮夜……想救他又谈何容易?暮夜的精神状况不稳定,连理智平和地相处都成问题;实力强劲还动不动闹失踪。白鹭歌没有能抑制暮夜的力量,在心理上也无法安慰暮夜。她还真是拿暮夜一点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