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晴朗得没有任何瑕疵,风吹过鱼池的水,泛起层层涟漪。椭圆形深棕色的鱼池里游动着两条巴掌大的摄魂鱼。彩色的鱼鳞与阳光交相辉映,反射出更靓丽的光。苏榭站在鱼池边,面无表情的看着摄魂鱼。“二殿下。”惊风走到苏榭身边行礼。
“回来了?”苏榭道。
惊风点了点头,说:“我先去了奚城,但是当时奚城所有人都死在了潼宁大战中,现在奚城人烟稀少,并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而后我又在宁国暗暗查访,但所有人都不知道深蓝这个人,因为是暗访,我也不敢逼问,所以,还是一无所获。”
“一无所获?”苏榭哼了一声,继续道:“难道她是凭空出现的吗?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根本不是宁国人,而另一种就是他们在刻意隐瞒。”
“殿下说的没错,我虽然没在宁国获得消息,却在殇国有了线索。”
“什么线索?”苏榭眼光一亮。
“还记得您说过,她在潼宁大战中落难到殇国,所以我去了殇国,根据安插在圣殿里的人提供的消息,她曾在殇国客栈住过一段时间,我到殇国后,一个客栈一个客栈的查,果然,一家客栈的老板告诉我,深蓝曾经在那里住过,但她身边除了雪祭那丫头,还有两个高手,而且深蓝好像受了伤,不仅如此,在那里住的时候,她的房间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们的房费总会有人定期送去,所以老板和他们没有什么接触。”
这的确是一个很重要的消息,苏榭在心里盘算着,过了一会儿。开口道:“身边有两个高手,即使身受战乱,穷困受难,还有人定期送银子,奚城可曾有过能做到这样的大家族?”
“据我所知,奚城属于边境小城,即使大户人家,也不过是多几个仆役家丁,所以,深蓝的身世绝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惊风说。
“她怎么会受伤呢?她受伤的时候都有那两个高手陪伴保护,那么现在,他们又在哪呢?深蓝为何从未提起过?”
“殿下,您可还记得宁国逃走之后杳无音讯的长宁王?”
听惊风一说,苏榭猛然抬起头,脸上是难以置信的神情,说:“你的意思是……”
惊风靠近了苏榭低声说:“当初我受命保护方缙去说服赤国投靠我们的时候,曾听赤国王说过,在与魔君大战中死去的长宁王有一个女儿,后来被族人收养,成年后才继任为王,算算年龄,再看看现在这些可疑的问题,会不会这二者真有什么联系?”惊风停了一会,想了想,又说道:“而且在她逃走之后,几乎整个灵界都在搜捕她,她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殇国,而能保护的了她的也只有殇王……”苏榭突然抬手,示意惊风不必说下去了,苏榭露出一分担忧之色,缓缓说道:“如果真的是她,那么方缙的死也就有道理了,想想与她交战时,她的身边的确有一男一女两个高手,尤其那个女的,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苏榭咬着牙,摸了摸自己失去了手臂,空空垂下的衣袖,心中的恨意更深。他继续说:“可如果真的是她,这件事情也麻烦了,她必定是带着目的而来的,她可以杀了方缙,日后就一定会找我们报仇,说不定整个潼国都会毁在她的手上。”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
“先下手为强,如果她是长宁王,就趁她还不知道我们已经猜出她身份的时候解决掉,如果她不是,那么她的死也会让苏沐痛不欲生,到时我们就会有可乘之机了。”苏榭心中拿定了主意,嘴角又一次露出奸滑的笑,就和当初站在宁国前叫阵时一样。
惊风的脸则并没有喜色,反而担忧的说:“可是,她在深宫,有灵王保护,恐怕不好下手啊!”
苏榭反而笑了,笑容中带着胸有成竹的计谋,看着眼前池中两条美丽的鱼儿,道:“深宫自有深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