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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树根”

“七丈,停下了?”林空一惊,往前方看去,但由于身高限制,他几乎是沿着草丛的面上平看过去的。

什么也察觉不到,林空越发焦急了,他看到徐虎面带笑意往前面的草丛砍了几刀,根本不像有所发觉的样子。

“前面草丛里好像有东西!”林空急忙喊起来,太近了,徐虎要是再往前几步,估计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了。

“什么?”徐虎听见林空惊慌的声音,他立即警觉起来,把马刀横在胸前,往前面看去,不同于刚才,这次他打起了精神。与此同时,孙庆生听到林空的喊声后,立即一个跨步冲到了林空前面。

徐虎往前方仔细观察了一会,他这才发现,约二十丈之外的草丛弯弯曲曲有明显的压塌痕迹,但二十丈之内则越来越不明显,痕迹消失在大约距离十丈之处。说消失恐怕不恰当,不如说徐虎发现不了草丛更加细微的变化。

徐虎的额头上冒出冷汗,一动也不敢动,他已经猜到是什么东西了,现在他没受到攻击,只是因为他还没有进入它的最佳攻击范围。不过这样的局面不会维持多久,要是黑风兽反应过来,发现他不再前进,不知会从哪个方向攻击。

徐虎神经紧绷,劲气慢慢从体内涌出,附在马刀上。

“孙伯,我刚刚看到,好像在七丈外。”林空对着前面的孙庆生小声说道。其实他大可不必,要是声音会惊起那东西,那会他大喊的时候,徐虎就被攻击了。

“嗯。”孙庆生回应一声,运转体内劲气,附于右掌上。林空可以清楚感觉到,孙庆生的劲气波动比之徐虎要强大多了。

“孽畜,出来!”孙庆生忽然怒道,同时一掌向前击出。

“嗖”地一声,一道青黑色影子从草丛跃出,扑向徐虎。

“嘭”,孙庆生的劲气形成的手掌没有击中黑风兽,只将前方一片草丛清空,狠狠击在地面。

徐虎看到青黑色影子像他扑来,立即一刀横劈而出,可是却晚了一步。

瞬息之间,黑风兽已经跃到了徐虎身前,两爪撞在他身前的马刀上,将他连人带刀扑倒在地,欲一口咬死。

可是黑风兽快,孙庆生也不慢,他一个冲刺,掠到黑风兽身后,两掌带着急剧波动的劲气,狠狠抓住黑风兽的尾巴,借着冲势,一个转身,将正欲结果徐虎的黑风兽一下甩飞,狠狠摔在五丈之外,压倒了一片草丛。

看到孙庆生这个战斗风格,林空也是狠吃了一惊,他还以为孙庆生是偏向精准巧力,而非势大力沉一类的战斗方式。

甩飞黑风兽之后,孙庆生全身劲气涌出,立即扑了过去,一个跳跃,身体腾空,双掌朝着刚爬起来的黑风兽狠狠击下。不过黑风兽速度太快,身体一扭转,往边上一跃,堪堪躲过孙庆生的攻击,不过迎接它的是一道刀形劲气。

“嗷~”黑风兽惨叫一声,但是徐虎的攻击还不够强,只是刚刚破开黑风兽的皮毛。感觉到疼痛的黑风兽立即转身,往茫茫草原飞奔而逃。

徐虎见状欲要追上去。

“不用追了,”孙庆生及时叫住徐虎,“你刚刚的攻击没有对它造成什么伤害,无法追上。”

听到孙庆生的话,徐虎停下脚步。孙庆生是凝气境,尽管他因为年纪的关系,各方面机能已经开始衰退,但也不是他一个练气九层可以比的。孙庆生都追不上,那他就更无法追上。

“少爷,真是太谢谢了,要不是你及时提醒,这次我恐怕就没有活路了。”徐虎走到林空边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接着他又对着已经坐回马车外板上的孙庆生大声道,“还有孙老,这次真是太悬了……”

“嗯,”孙庆生应了一声,然后打断徐虎的话,“赶紧赶路,免得那畜生又回来。”

————

到了厉阳镇的时候,天上的云彩已经变成淡淡的橘黄色,林空趴在马车窗口,望了眼远方一片开阔的天地,心里突然生出感叹,“如此广阔的草原,零零散散的城镇村落,不免透着几分荒凉。”

找好客栈之后,林空三人便到厉阳酒楼去吃饭,本来是三人一起小酌几杯的,可惜林空刚抿了一口,就生出醉意了,幸好他考虑到自己身体还小,没有一开始就一杯下肚,否则他晚上就不能出去逛了。

一些人口较多的高级镇和城市都会设有夜市,但晚上是要关城门的,所以想体验夜市的人都必须赶在城门关闭前,到达城镇里。当然,城门开闭的限制,只是对大多数人有效。

夜市长街,每年给历阳镇带来不少的收入,当然是由镇上第一家族,镇长庞家掌控。庞家府邸在镇西边,而夜市大街在镇东。这样安排是有道理的,镇上排得上号的势力基本都在镇西,他们怎么会容忍修炼和休息的时候被打扰?修炼更是关乎整个家族兴衰的大事。

夜市街上基本什么生意都做,除了他们力所不能及的事,比如出售灵丹等。

林空没有去过青峰城的夜市,这还是他第一次到这种地方。

“果真热闹。”林空漫步在夜市长街上,孙庆生二人一个在他边上,一个跟在他身后。这条街和城内其他区域的烛光三两点不同,可以说是灯火通明,从街头到结尾,挂满了灯笼。

林空瞎逛着,他并不知道灵魂宝物可能会出现在怎样的摊子或店铺里,老实说,听了半生老人的打击之后,他也没有抱多少希望了。

“若是这次外出一无所获,那就当出来游玩了一回吧。”林空暗想,心里还是有些失落。他也不清楚原来哪里来的信心,想要寻到灵魂宝物,只是现在不得不面对事实了。

“唉!”林空心里一叹,尽管周边喧哗吵闹,但他的情绪却丝毫高不起来。

“小子,想要找灵魂宝物,就尽量找一些贩卖古玩的店铺,”半生老人似乎感受到了林空情绪的低落,“完整品你不用想了,或许有一丝可能找到他人留下的残次品。老朽会帮你鉴定。”

“好,残次品也好啊。”林空回答道,“总强过没有。”

接下来,林空找了一家又一家店铺,可是无一不是失望而出。

“算了,离开吧。”林空说道,他已经很困了。旋即他就带着孙庆生和徐虎二人往闹市出口走去。

“嗯?”走过闹市最后一个摊子的时候,他忽然停了下来,“半生老人,老人?帮我看看那个摊主脖子上的坠子。”林空有种感觉,那个摊主脖子上的一段拇指大小、像是树根做成的黑褐色吊坠不简单。

为什么呢?林空是先注意到这个摊主的,发现他虽然衣着寒酸,但精神却明显比周围摆摊的小贩更加饱满,之后才看到摊主脖子上的吊坠。要说有什么能让他这个最底层的小贩能有如此精神,除了脖子上唯一一件看起来特别的东西外,林空实在想不到其他。即便是生活乐观,但忙碌了一天了,他一个普通人,如何能保持旺盛的精力?而他林空现在缺的也正是精力。

“只是一块朽木罢……等下,”半生老人还没认真探查便说了,不过还未说完,他便改口了,“还真有那么一丝,不过太少了。”

林空听见前一句,又是一阵失望,然后又听到第二句,正是这种反差,让他欣喜若狂。他重重地呼吸了几下,精神振奋,少也总比没有好,他立即走上前去。

“晚上好啊,几位,你们看看想要些什么?”摊主看到林空三人过来,心里一喜,连忙站起来。

“你脖子上的吊坠卖吗?”林空直入主题。

“你说这个啊?”摊主伸手摩挲着脖子上的“树根”,“额……这是我的传家宝。”

“卖不卖,多少银子?”林空实在懒得扯皮了。

“银子?”摊主神色变化。这确实是他的传家宝,和老爷子的房产一起留下来的,他也曾拿去问一个熟人,对方说是块雕得还算可以的树根,至于价格,五百个铜子顶天了。听到才五百文铜钱,摊主也就没了卖掉的心思,毕竟纪念意义还是值些钱的。

“额……也不是不能卖,至少二、二十两?或者,再、再……”摊主略带询问的语气。他一天挣一百多铜,挣一吊钱要一周多几天,一吊钱相当于一两银子,也就是说,他一年差不多挣四十两银子,若是扣除生活支出,每年也就剩下十几两。

“徐虎,给他三十两。”林空说道,灵魂宝物对他太重要了,他一刻也不想拖,以免生出变故。

“别太贪得无厌了,对你没好处。”徐虎边把银子抛给小贩边说。虽然他不知道林空为什么要买这么一个小东西,但看到小贩那副样子,他以为林空被坑了。

不仅徐虎那么以为,孙庆生也觉得奇怪,边上的小贩们更是长吁短叹,异常羡慕地看着那位同行和他的银子。

“是,是。”摊主接过银子,连声应到。立即扯下“树根”,递给了林空。他原本想说再减些价,但是林空直接说给他三十两,他都差点忍不住要大笑出声了。

林空拿到“树根”,立即转身离开,他再不回去,就要在街道上睡过去了。

摊主往四周瞟了几眼,立马把银子收了起来,然后从摊子里挑了几样稍稍值钱的,就迈开步子走了。他要赶忙回家,一是怕被有心人盯上,至于边上的小贩,他都了解,跟他一样没杀人越货的胆,何况他还把货留给了他们;二是他太高兴了,想立即回家告诉老婆和女儿。这次一下子得了三十两,再加上以前的积蓄,他可以把生意做大一些了。

摊主一走,他摊子上的东西便被抢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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