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闪着“道胤天下”的长剑在欧阳天音的面前晃动,仿佛是有一滴一滴的鲜血坠落于地,这让她一下子霎时清醒了许多。在定睛一看时,竟然还是床头那一支支蜡烛在微风中摇曳。
“美人,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思考为什么来到瀚山这样久的时间里,我这个堂堂江湖上呼风唤雨的人物没有对你动一个手指头吧?”,灯火摇红中,瀚海无痕的声音有些诡异。
欧阳天音的秀发在微微映入窗内的月光和烛光的交相辉映下,显得格外黑秀,那如娇花照水的面孔还真让对面的瀚海无痕眼睛直愣愣的。她此时还有些解毒之后的疲倦,脸上稍微有一丝的憔悴,仔细端详愈加的妩媚动人。
“你除了在女人面前敢耍威风,还有什么?有本事杀了我啊!”,欧阳天音冷冷的说。
这句话在静谧的晚夜格外入耳,瀚海无痕的脸色稍微沉了一下,冷峻的脸上现出一道亵渎的神情,有些唏嘘的说,:“难道你两次跟我去悬瀑山去,就没有看到我的微风吗,要不是还要带走你,我能把那个山崖从底部翻到顶上。”
“那你也不是赶紧的逃之夭夭回来了吗?这点儿我看得很明白”,欧阳天音转而有些冷嘲热讽的笑道。
“大丈夫能屈能伸,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留下你的真正原因吗?”瀚海无痕的手在欧阳天音的脸颊上轻轻划过,调戏着半笑着。
此时的欧阳天音全身都有些酸痛,她真的没有气力反抗眼前这个江湖第一枭雄了,“我不想听”
“哈哈哈,因为你太漂亮了,我瀚海无痕出入李世民的大明宫如入无人之境,见过的美女如数家珍,可你的闭月羞花之貌还着实让我眼前一亮,所以那天到袁老头府上,才临时改变主意,来个一个英雄救美啊”,仰天大笑的瀚海无痕流露出几许的骄狂和轻浮。
“臭美吧,你”,欧阳天音觉得自己像一只小绵羊在一头庞大的灰狼面前。
“我要是早让你做我的压寨夫人,就不会一直等你到今天了。你面前的这张红床上陪我睡过的女人不下一个三宫几个六院了,我之所以没有动你一个手指头,是因为我正在练习嗜血剑,这关系到我能否取代李世民,嗜血剑可是一剑抵挡百万雄狮啊!”,说这话的时候,瀚海无痕像抓住小鸡一样,抱住了欧阳天音。
“你放开我,放开我”,如同在饿狼爪子下的小羊,欧阳天音有些惶恐了。突然她好像明白了什么,语气娇滴滴的说,“大王,我真的很佩服你,你的确是江湖第一豪杰”
“咦,怎么小嘴变得这么甜了,我愿意听。”,瀚海无痕松开了手,“嗜血剑在练习的过程中要远离女色,美人让你久等了,一旦我练成的那一天,一定在这个洞房点燃十二根蜡烛”
声音在静谧的晚夜格外响亮,震得本就摇曳的红烛都有些差点儿熄灭,给本就诡异的房间里又加添了一丝的灵异。
“嗜血剑,金匣”,这两个名字在欧阳天音的脑海里浮动起来,从月球飞来的时候,深海鲑鱼的幻语又重新的浮现在脑海:“浪淘沙,浪淘沙,浪从何处来?沙往何处去?相见欢,为何能相见,欢喜到几时?水星磁珠,火星金匣,一浪过去珍珠现,一匣拿来奇幻延”
“请问大王,这嗜血剑真有那么厉害吗?”,欧阳天音转动了一下脑筋。
此时的瀚海无痕显然以为是自己的威风凛凛折服了欧阳天音,语气显然有些傲慢,“嗜血剑,嗜血剑,顾名思义,是专食用人血的宝剑,不过现在大工还未告成,就差一成就可以奠定我瀚海无痕的道胤天下的雄心壮志了”
“道胤天下”这四个字让欧阳天音听来有些做呕,但她已经知道自己在虎穴里应该是做些什么了,“那大王,这么厉害的宝剑可真是让你的雄心壮志一展无余了,小女子实在是佩服”
“呦,小嘴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甜了,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本大王喜欢”,瀚海无痕也有些飘然了,自己当之无愧地受起了这个封号。
那把来火星的鼎上之剑像插在了欧阳天音的心窝上一样,那一滴一滴的血让她感到万分沉重,“阻止他,一定要阻止他,不然要有多少的苍生荼炭”,这个念头在欧阳天音的心间愈发的坚定。
"那这么好的宝剑一定要找个好地方保护好啊!”,语气中带有了欧阳天音关心的声调儿。
“还真让你说对了,这把宝剑一定要放在金匣里,等练成的那一天,在洞房里,美人我让它和你一起见红”,说完瀚海无痕咯吱吱的笑了起来。
欧阳天音强忍受着瀚海无痕的猥亵话语,拳头攥紧了一下又在瞬间松开,“金匣是什么宝物啊,能起到这么大的作用”
“美人,头发长见识短了吧,金匣乃大唐朝第一宝物啊,在某种程度上都超过传国玉玺,可以说是金木水火土日月星辰的精华都被吸收,一旦嗜血剑练成放在里面,那我可是天下无人能敌古今旷世未有的第一豪杰了”,瀚海无痕此时的神情都有些洋洋自得了,显然他是真认为是欧阳天音折服于自己的气概了。
“那大王,小女子真是对您佩服的五体投地,我才疏学浅,想见识一下你说的这个金匣”,此时欧阳天音才明白自己的任务时夺回金匣,回到月亮“道阁”
此句话一出口瀚海无痕的脸色一下子警觉起来,双目冷冷地注视着欧阳天音,“美人,不该你知道的你最好不要知道,我可以告诉你,我睡过的女人多,我杀过的女人更多”
“大王,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好奇”,欧阳天音故作惶恐的样子,语气有些娇滴滴。
“没事儿,在我练成的日子,晚上我让你搂着它和我一起睡觉”,这话传入欧阳天音的耳朵里,她看到这个所谓洞房里似乎弥散着一股阴森之气,似有无数的冤魂在蜡烛前晃动,那把“道胤天下”的宝剑在遭受着一个又一个女子的凄厉控诉。
“美人,委屈你了,我还得去大明宫一趟”,语罢瀚海无痕的手指一戳,欧阳天音觉得风池穴一麻,“美人,我刚才给你的解药力量,含有百年才一见的灵芝,我就是去上十天半月你也无妨,静心在这里思考怎样准备做我的新娘”
夜,愈发的静谧,月亮有些西沉,清冷的月光拂过窗棂,让欧阳天音感到内心万分孤寂,她的眼泪止不住在眼眶里晃动了几下,她不是在意一个鹞子翻身消失的瀚海无痕,她的内心在觉得来火星寻觅金匣之路竟然如此的惊心动魄和跌宕起伏,还有这么多与生未来的委屈,心里像是被酸水充满了一般,一阵阵的冷风袭过只想做呕。
大明宫,灯火通明,一个不眠之夜,宫内打更的声音还在余音作响。李世民正在宫灯前批阅奏折,说是奏折,其实是西北都护府传来的密报,继前些阶段阴谋叛乱的消息传来,这次是波斯国使臣觐见的官文。自从苦肉计使袁天罡退出朝廷后,他一度感到有些孤寂,深感不安。朝廷内部的派系林立和边境时而的警报,都让他有时觉得这个皇位如坐针毡。“大哥,三弟,不是我心狠手辣,你们和我本是一奶同胞,怪就怪在我们为何生于帝王家了,这个天下我做你们就必须消失,否则我的手下也不放过你们”,有时他一想起曾经的往事也有些内疚,毕竟在道义上他也觉得自己在这方面是站不住脚的。
“《推背图》啊,我大唐也跳不出你的魔咒啊,为何偏偏中间会有一个女子来使大唐江山改弦易辙,更换颜色啊”,每每想到袁天罡提及的武女称皇的事情,他心还是有些不甘,可耐于对袁天罡的佩服至深,他也只能顺从了。
金匣自从宫内失窃以后,这一直成了李世民的一块儿心病,他知道这个可以和传国玉玺相媲美的宝物,其实作用更大。一旦被坏人利用,那自己的江山是否落个风雨飘摇的处境,那真是未曾可知的。
此时的宫灯在黑夜里灯芯有些微响,夜的确是已经深了。双目凝视着窗外的李世民像是望着长长的历史长河,尽管一眼望不到边际,但是足可以窥见令人辗转反侧都难以明白的一丝隐秘。
“袁天罡说的那两个从另一个时空来的高人,是否是在推背图将来的一像里啊”,有了这个想法的李世民觉得眼前一亮,本来有些上来的困意霎时一扫而过。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这句他用来宣传让天下子民都顶礼膜拜的老子的话语,动机他内心是最清楚不过的了。自己是不是李姓老子的后代,他自己比谁都清楚。
“天上是不是还有一个大唐呢?”,这个念头闪过他的心间,宫灯瞬间忽闪了一下,窗外黑影一晃。
“谁”,李世民的手按紧了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