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天阁,三个人的身影愈发的渐趋归隐,刚才的一番天地对话,在这里,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相信对于袁天罡和李淳风来讲,这也是如此机密的事情,第一次这样的全盘托出,以至于袁天罡和李淳风都感受到自己性格,在此刻都为之焕然一新。
天秤在此刻秤杆之上的光芒是那样的耀眼,较之远远而去的那轮日头,此刻已经毫不逊色。
“二位大人,我们现在就起程去悬瀑山吧”,欧阳天罡的内心已经如同水浪一样滔滔,激情在短暂间已经按捺不住。
袁天罡望了一下远去的日头,虽然他十分的清晰,这个日头完全是异象中的影子,但是这个时候,它所发出的温暖还是能够让周身痛快的感受一番。
“你还记得刚才的鹞鹰吗?”,他对着欧阳天罡,忽然问起了这个问题。
那一番清晰的影像,很快地呈现在欧阳天罡的面前,因为这对于欧阳天罡来讲,是记忆非常深刻的事情,而正是东方佑唐的一番讲解,也使他对于这鹞鹰有了更加深刻的一番认知。
袁天罡在悬天阁上,脸上的胡须在风中飘荡,“天地之间要相容共生,而瀚海无痕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竟然把鹞鹰当成练功的作料,所以在这个时候,报应就要来到,我们现在就是要联合悬瀑山上,玄功已经大功告成的王煜、甄新忠以及东方佑唐,我们现在开始去瀚山”
这一句话落入到欧阳天罡的耳朵里面的时候,他好生的激动,因为此刻在公元635年的时空里面,在没有一个地方能像瀚山一样牵动他的心弦了。
刚才还历历在目,异常清晰的呈现在面前的地球海底梅花楼的景象,此刻是那样的把一番愈发浓厚的清晰思绪了然于胸,对于妹妹欧阳天音的挂牵,此刻也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妹妹,这回你我可以团聚了”,此刻的欧阳天罡,其实还是没有料到,就是他在地球海底梅花楼底,打开那地盘的时候,妹妹欧阳天音已经用智慧离开了瀚海无痕,只不过这对于重逢又在无形中平添了几多的变数。
悬天阁上,还是那样的静谧,也许这个地方从古至今,根本就是没有人登上来过,所以欧阳天罡呼吸着的时候,感到是自己的脚掌所踏过的地方,最为清鲜的空气被一口气吸入肺囊。
“时间到了,你我要离开悬天阁的时间到了”,袁天罡的胡须在风中飘荡得更加迅捷,这里的风愈加的清冷。
突然,脚掌所踏之地,在瞬间被悬空,其实从视觉的角度来讲,也就根本没有什么看上去和大地一样的真实媒介存在,就是此刻的欧阳天罡觉得脚底突然失控,就和袁天罡和李淳风齐刷刷地往下掉落,而且掉落的速度之快,一点儿是不亚于之前往地球海底梅花楼的速度。
而这个时候,在短瞬间,两把伞已经像长了眼睛一样,看准了时机,适时的撑开,而欧阳天罡本身后面带有的翅膀,在这个时候,也是让他感受到了一股浮力。
在降落的过程中,欧阳天罡觉得也就是刚开始的时候,也写地球上那种失重的感觉,而进而就转化为一种和袁天罡和李淳风一样,平缓的下落。
很快,悬瀑上的绿树浓荫的景致迅捷地呈现在了面前,这让欧阳天罡的内心猛然一亮,看来在这个时候,一个很显然的规律已经呈现在自己面前,那就是时空的速度在加快,也就是自己穿梭时空的能力在增强。
“啊,看,他们三个回来了!”,王煜的声音第一时间传了过来,而这个时候的欧阳天罡已经稳稳地落在了王煜、甄新忠和东方佑唐的面前。
欧阳天罡在落地的一瞬间,内心当中是大为的不解,“怎么自己在悬天阁上这么长的时间,还去地球上走了一圈,可在王煜的面前,清晰的回忆之前的景象,好像是刚才发生的一样。”
这个时候的东方佑唐前进一步,“大人,你们怎么来去如此的匆匆。”
欧阳天罡近前,“东方大侠,你看见我们走了多久?”
甄新忠也一改往前的憨厚、缄默的样子,面上也是一番欣喜,“我们就看见你们被满天的鹞鹰带走,刚刚的消失一瞬,估计掐着手指头一数,也没有一分钟的事情,怎么就突然换了一种方式,在你们原本消失地方,就掉落下来,继而拿着这两把伞和一把秤给下来了”
这个时候,欧阳天罡才知道,这两把伞和一把秤,在他们降落的时候,在天空之中熠熠生辉的样子,真的是能够特别吸引人的眼球的。
欧阳天罡听到这里,是更加的不可理解,“不会吧,一分钟,就是不算我去家乡公元3120年的地球海底梅花楼,就只是和袁天罡以及李淳风在悬天阁上,那一番奥秘的对话也有几个钟头吧,怎么在火星公元635年的时间里,就只是这稍稍的一瞬”
这个时候的袁天罡显然已经看出了欧阳天罡内心深处的这些想法,“不要再往深入去想了,这些是我们不能理解的,我们现在要做的是马上去瀚山”
东方佑唐的耳朵猛然一怔,“大人,我们现在就去瀚山,我听说瀚海无痕已经练成了大漠瀚掌,而玄功这里,我们还是差着几个阶段。”一向做事沉稳的东方佑唐在此刻,从有些急促的袁天罡的话语中,也是特别的感受到一种什么特别奇妙的东西。
“不要在详细追问,时间不多了,我们这里有着比玄功更加厉害的宝物”,欧阳天罡对着东方佑唐一个自信的手势,而王煜和甄新忠马上就心领神会了。
瀚山,这么多年以来,对于东方佑唐来讲,是一个几多欢喜几多忧愁的地方,说是欢喜,其实瀚山原先是东方佑唐练功的地方,而在这个时候,竟然成了瀚海无痕的贼窝,每当想起来的时候,内心深处还是颇有着一番酸楚的。
原来,瀚山要是按着练习武功的角度来讲,是比悬瀑山更加适宜的,可是在三十年前,正当东方佑唐在此苦苦练习的时候,瀚海无痕也看中了这块风水宝地,无奈之中东方佑唐与之较量,结果是饮恨而走。最可气的是,在东方佑唐重新选中一个地方,就是泉水倒流的悬瀑山之后,瀚海无痕的骚扰一刻也没有停息。顾忌自己的武功与之差甚远,以及瀚山已经被瀚海无痕经营的机关重重,东方佑唐已经没有时间和精力夺回,而这个时候,他已经从欧阳天罡和二位大人自信的神情上,最主要的是凭着对刚才出现的鹞鹰景象,他已经深深地悟道了,瀚海无痕的末期已经到了。
“大人,我们怎么去呢?”,王煜此时并不知道瀚山其实离着悬瀑山有一千八百里之遥。
甄新忠的面色稍微凝重,“我的轻功底气还是有些牵强,而骑马恐怕王煜受不了的”
凭着王煜的聪明,已经掐指估算出了这个距离是相当的不短,一般情况自己骑马是不能超出一天的,而和自己已经是莫逆之交、知根知底的甄新忠如此的一番话语出口,说明这个距离已经超出了八百里加急快马的一日极限,也就是从保守上来说,他已经意识到自己要去的这个与瀚海无痕去战斗的地方,少说距离现在的悬瀑山也有着千里之遥。
“哈哈哈,”,一向严谨的袁天罡开始爽朗的下了起来,这个和他一向的说话方式大为的迥异,连和他最为熟悉的东方佑唐也感受到了与往日的不同。
李淳风上前一步,“各位,我们要用一种超出我们的思维方式去想,也可以不去想”,这个时候的欧阳天罡倒是十分的自信,经过这悬天阁上一切,他已经对于一种神奇的力量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眼睛,齐刷刷地都在盯视这袁天罡,而在耳侧萦绕的悬瀑山更加清晰入耳的水流声响,愈发的轰鸣有力,也像是在绷足了劲头像助一臂之力。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山吧?”,袁天罡倏然间起了这个让大家感到很是奇怪的问题。
“悬瀑山啊!”,王煜回答的明白,可是从内心深处他不是很明白袁天罡为什么这样去问。
袁天罡那缕在悬瀑山上愈加清冷的风吹来,而抖动的胡须,像是在突突的传递出什么奥秘的力量一般。
“悬瀑山,我们要去与瀚海无痕去战斗,这个时候,我们就要知道这座山的真实玄机,走,我们去悬瀑前!”,袁天罡的话语铿锵有力,一点儿不像一个老者在谈吐。
几个人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再过多的去追问什么事情,其实都知道,在这个时候,只有什么事情都去跟着面前这位天地间的第一哲人,到最后才能有着意想不到的收获。
悬瀑的水流离着几个人说话的地方,不是很远,一会而的功夫,几个人已经站立在再熟悉不过的悬瀑面前,也就是刚才欧阳天罡看到王煜和甄新忠在练习轻功对打的地方,这足足让几个人的内心有了更加的一番力量。
悬瀑,在欧阳天罡看来,在外表上猛然一观,倒是和地球上之前的那种喷泉有着几分的相似,不过有几个地方还是大有不同的,一个最明显的是,到现在为止不知是什么动力在这里支撑水流日夜不息的倒流,二就是倒流的速度之快,水流之急也是大大超出人的想象范围之内的,一个最最让王煜惊奇的例子就是,每每到了悬瀑爆发的时候,竟然是有时能把比拳头还大的石头骤然间如弓箭一般从地上弹射到空中。所以他也对着能和甄新忠在这样水流急速当中,能进行着轻功的对决,真的是从内心深处来讲,有着也一番特别的安慰的。
“大人,我们要在这里做什么?”,一向对于袁天罡心领神会的东方佑唐在此刻也猜将不出,这回这位袁大人将要把仙葫芦的什么药给倒出来一样。
袁天罡站立的水流面前,稍微的鼻息凝神,转而就把头朝向几个问询急切的人方向,“东方佑唐,多少年了”,这个问题出口的时候,其他人都没有明白到底是什么问题。
“三十年了!”,可是东方佑唐的心弦在此刻波动的是那样的清晰。
“是啊,三十年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也该是河西到了悬瀑山的时候了”,袁天罡说这番话的时候,东方佑唐的内心是十分清楚了。所谓的三十年,就是自己耻辱地被瀚海无痕从瀚山给赶了出来的时候。
“瀚山,你还记得你真实的名字吗?”,这句话,袁天罡对着愈发急速上腾的倒卷水流,像是在自言自语,更像是在对着东方佑唐在安慰着倾诉。
“大人,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回我们就要让瀚山回到他本来的庐山真面目,浮山!”东方佑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在一旁的几个人,别人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而只是这句话的最后两个字,像是电灯突然亮起,一下子让王煜给精神起来。
“什么山,?”,在哗啦的水流声中,依旧可以甚是清晰的听到王煜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带着非常的惊喜和惊奇。
“瀚山,它的原名叫浮山”,袁天罡对着急速上腾的水流,眼睛都没有眨动一下,说话语气的坚定,在此刻是一种稳操胜券的胸有成竹,就是在东方佑唐看来,要在这次彻底地恢复瀚山的真实名字,让浮山的名字再一次在大唐帝国的时空中传说。
而王煜之所以神经被猛然触动了一下,因为“浮山”这两个字一下子让的眼睛猛然的一亮,“浮山,这不是我和欧阳天音从公元3120年的月亮道阁实验室,出来的时候,飞行到火星的时候,经历过的么?”,不过这个问号,在心间瞬间放大的时候,他并没有说出来。
悬瀑山的水流愈发的激荡,也预感到了一种爆发即将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