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这条逶迤在陡峭的山势上的小路,欧阳天罡的脚步迈动得很是谨慎,在经过近两个小时的跋涉后,体会到看着近走着实在是远的感受之后,一个用黑色石子堆砌而成的小屋子映入了眼帘,还没等欧阳天罡有静心的定睛观瞧,一个又是让欧阳天罡听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开始从里面传了出来。
这个声音几乎都成了欧阳天罡到达每一个关口的时候的问候语,好像这每一个关口都事先设定好了程序一样,”请问,你是欧阳天罡吗?”,虽然语调不是很一样,但是已经让远道而来的欧阳天罡散去了内心的隐忧,一种特有的亲切已经扑面而来。
耳朵边萦绕着这给他带来的温暖的话语,欧阳天罡定睛关瞧,迎面走来的是一个陌生的面孔,年龄仿佛与之前见过的袁天罡相仿,就是头发还没有完全泛白,只是看上去黑发还能近三分之一,一股完全没有加过修饰的天然边幅,更加与这里的幽深环境浑然一体。其一身的道士装束,但是手里拿着的是一个盒子,不大不小,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借着隐隐朦朦的雾气,更加的显出这个老者的仙风道骨,与众不同。
“我是,请问阁下?”,欧阳天罡还是很客气的寒暄了一下。
“呵呵,你这次来到这里,是为了寻找谁?是不是在找袁天罡?”,对面的老者的问号发出,像是更加的肯定,明白的告诉已经向欧阳天罡显明,看来自己与袁天罡的关系非同一般。
这一下子让欧阳天罡更加的吃惊,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与生从未见过的老者,竟然更像是一个预知未来的人,字字珠玑充满了智慧,尤其是他那深邃眨动的眼睛里,虽是有些略微的人老珠黄,可是映衬在里面的身后青山,把遒劲的气魄一显无余。
“不瞒你,我是欧阳天罡,这次到唐朝来就是为了再次和袁天罡见面,请问阁下是?”,此时的欧阳天罡已经对面前站立的这位来着充满了敬意,因着自己这次的前来有着特别的目的,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应该是与袁天罡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对面的老者轻轻的晃动了一下手中的盒子,眼神里闪过一丝的亮光,这亮光在隐约朦胧的石头屋子前面,像是洞悉了云雾,一下子竟然让欧阳天罡的眼前变得清晰起来。
“我相信阁下肯定也是大唐帝国里,和袁天罡大人一样屈指可数的高人!”,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是左胸前的锦囊开始一种心有灵犀的默示,欧阳天罡没有一丝的客套,完全是从内心的深处发出如此的话语,恳切的话语里没有带着一丝的恭维。
“高手,高人,你这样的抬高老朽啊,”,老者的胡须随风而起,山间回荡的清风绕过一棵棵松树,让欧阳天罡很难违的几许清凉。
欧阳天罡的翅膀在身后不时的展动,不过只要到了目的地,这双奇异的翅膀立刻就变得和手一样,没有了任何的超脱之处,这让欧阳天罡感到自己还是有很大的发挥空间,什么时候要是能在火星上的远古唐朝上开始自由的飞翔,那么进出瀚山救出妹妹欧阳天音也就不是什么奢求了。
老者把手中的盒子往身后的石桌子一放,这个不知是欧阳天罡刚才没有注意还是突然出现,盒子打开,一幕清晰的图像开始出现在眼前,原来盒子里装的是一幅围棋。
“啊,”,欧阳天罡本能的惊叹了一下,因为这幅图景他比较的熟稔,就是王煜和自己的妹妹欧阳天音初到火星的时候,与袁天罡下了一局围棋(详见第一卷第十二章玉棋),这个图像是自己在异象中看到的。
“你是不是?”,欧阳天罡一下子想起来一个人,“李”,说出了这个字的同时,出于礼貌他没有完全的说住名字,但是欧阳天罡已经知道了面前的这个人原来真的是高人。
“哈哈,果然是天赋睿智的欧阳天罡,现在你要面对的是一场棋局”,老者似乎已经知道了欧阳天罡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他如此的做法,肯定也是有着他的特殊任务。
“一本《推背图》,两个高人,前一个是袁天罡袁大人,后一个就是您老人家!“,欧阳天罡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痛快,在下就是李淳风”,话语出口的时候,李淳风的胡须在微风中开始更加怡然的飘动,静谧的山间竟然如此微细的声响还荡起了回音。
隐约朦胧的雾气开始散去,此时的太阳已经十分的灿烂,山间的风也变得柔和了很多,呈现在欧阳天罡眼前的是一个用整块石头刻成的桌子,不是很大,但是两个人对坐下一盘棋还是很绰绰有余的。
“请慢,李大人,我有话当讲”,虽然天上是一片湛蓝,可欧阳天罡还是清楚的记得自己到这个时空里的任务和时间局限。
“不要叫我李大人,我早就辞职为民了,在这个深山老林,我与猿猴也没有什么区别了,有什么话就当讲吧”,李淳风显然已经看出欧阳天罡的左胸前那起伏不定的锦囊。
看着面前这位慈眉善目的老者,久违的那种亲切和平易近人,使人看上去都觉得心里暖和。“李大人,我知道你是袁天罡大人一样的高人,你应该能够明白我这次前来的目的”,显然此番时刻的欧阳天罡已经看出来可,虽然自己是从遥远的公元5430年和公关3120年而来,可是从某种角度来讲,他已经看出就是生活在公元635年的这两位高人,远远有着超出人来巅峰科技的智慧。
“十年了!”,这三个字在李淳风的口中说出的时候,仿佛把年轮的沧桑也衬托在其中,在欧阳天罡听来颇是一番的沉重,他不禁眼睛直直的望着对面这位虽是第一次见面,确是感到已十分熟稔的老者。
“我和袁天罡研究出《推背图》之后,我就觉得天机已经泄露,而且期间预言的多是血雨腥风的朝代更迭之事,这实在让我的内心承载了难以名状的压力,在一个漆黑的雨夜,我辞别了朝廷,来到这里。”,说到这里,欧阳天罡看到李淳风的眼睛里有一丝的晶莹闪动,对于这样久经历练的人来讲,如果不是触及到内心深处,是不会有如此的情动深处的。
欧阳天罡看了一下手中的折扇,不看还好,一看下一跳,原来不知为何时间已经加上一天,也就是在和李淳风见面的这一段时间,时间竟然悄然过去一天,也就是说自己在这个时空还有不到18个小时了。他一下子紧张起来,
“李大人,在下欧阳天罡就直说了吧,我是在公元5430年而来,在其上遇到预言吐蕃进犯大唐的那个壮士,他告诉我要马上来到大唐来制止一场大的战争,况且我上次的前来已经看到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我现在时间已经不多了,请问这个下棋是为了什么?”,欧阳天罡觉得自己在这样的洞悉未来的高人面前,完全么有必要遮掩,而且对方能够跨越时空知道自己的来历,说明了他完全有方法指引自己来完成这次的任务。
“你认为战争的最高境界是什么?”,李淳风语重心长的问道,语速是异常的平稳。
“当然是孙子兵法上讲得不战而屈人之兵!”,欧阳天罡向背书一样,说出了这几个在他内心深处倒背如流的字眼。
此时的天上太阳正好升到了正空,不知这里的时间是怎么计算的,总之看上去像没有过去那一天一样。
“袁兄给你的折扇,你可是千古难得的圣人啊!”,一下子李淳风的言语这样,让欧阳天罡觉得自己像是脸上贴了金一样。
“啊,什么千古圣人,我不敢当”,欧阳天罡赶紧的回绝了这种让自己的脸上都觉得发烫的称呼。
李淳风按着石头桌子,摆好的棋盘在正午的阳光下,看上去更像是被镀了金,熠熠生辉,在青松和黑石之间,异常的色彩浓重。
“乾坤可以扭转、天地可以重造、过往可以再来,你说有这种本领的人,是不是开天辟地的第一人呢,我在这里十年,苦思冥想的拯救之法,现在终于看到上天派来的使者了!”,这番话李淳风说得异常缓慢,但是铿锵之有力,带有十足的震撼性,仿佛山间一道迸发而出的清泉突然喷涌而出,继而砸落到山崖之下,发出振聋发聩的响声。
“那请问李大人,我这次的前来应该怎样去做才能阻止一场大的战争呢?这个关系到公元3120年时空的魔兽帝国”,说到这里,欧阳天罡分明已经知道这一环接一环的玄机在这里让自己已经解开了几个,在这里任何一个微小的颤动,都会在之后的千年时空里,爆发出强悍的历史冲击波。
“请下棋!”,李淳风并没有顺着欧阳天罡的思维,而是径直的走向了桌子,虽然桌子就在眼前,可是他还是绕了一圈,像是在启动什么机关似的。
清风像是逐渐的加力,吹拂在欧阳天罡的脸上,他看了看手中的折扇,掰着手指头一数,还有18个小时的时间,“就先这样吧”,想毕也向着石桌方向走去。
“这盘棋可是乾坤、宇宙、天地、过往间的第一棋局”,山谷间李淳风的声音不大,可是还是这话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山谷间盘旋,回荡。
向前迈步的欧阳天罡此时才发现一个更加奇异的现象,就是目测只有三五步之距的这个石头桌子,竟然自己走了十几步还是在面前不远处,而自己的脚步看下去分明是向前在挪动。
“这个是为什么呢?怎么这个时空里该快的不快,该慢的又不慢了呢?”,这个问号与在欧阳天罡左胸前晃动的锦囊起伏的幅度一起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