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林昊天回到天山派时,见院中月光洒洒,如披银辉,煞是好看,却突然看见两道身影在院中,原是李青柳和冯少宇在练剑,冯少宇拜了天山派大师兄为师后,苦练剑术,小有所成,李青柳又突然说道她想学剑法,想让冯少宇将大师兄教他的剑术,传给他,便有了月下练剑这一幕。
林昊天见师妹和冯少宇一起练剑,不但没怒,反而有些高兴,心道:“师妹自幼贪玩,不爱练武,今日开始习武,我真替她感到高兴。”不禁笑了起来。
李青柳听见笑声,一把甩开冯少宇,跑到屋下,却见林昊天满脸笑容,心中不知为何一酸,脸憋得通红,又回头看见冯少宇往这边张望,更是大怒,喝道:“看什么!”说罢,挺剑冲向冯少宇。
这一下,林冯二人都是大吃一惊,林昊天心道:“师妹刚才还在与林兄弟一起练剑,怎么一见我就变了样,难道是我不小心冒犯了她?”冯少宇面色一转,完全不见了原先的快乐之感,低沉着脸,说道:“你干什么!”
话说到嘴边,剑已经刺来,冯少宇害怕伤到李青柳,只是闪避,躲了几招,右手猛然伸出,抓住剑柄,轻轻一颤,李青柳抓剑的手瞬间松开,长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李青柳眼眶一红,掩面跑了。
冯少宇伫立原地,不知所措,又看了一眼林昊天,他也是一脸迷茫,冯少宇怒哼一声,将长剑往地上一掷,狠狠瞪了一眼林昊天,朝李青柳追去。
林昊天不知为何感到难受,但他挠挠脑袋,并没有多想,将地上两柄剑收起,又去了李破天的房间,李破天不在房内,林昊天将青璃赤火草往桌上一放,出了门去。
此后一个月,林昊天每日都上观星顶寻找青璃赤火草,练老乞丐所说的健身之法,传输老乞丐内力,一个月下来,那套舞剑之法倒是学了一半,足足记了九招,谭世寒每见他习得一招,都会偷偷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这一个月下来,谭世寒精力好了很多,与第一次见到林昊天时那副模样完全是两码事。
这一个月,冯少宇也是每日上天山顶峰找天山派大师兄学剑术,有时还会带着李青柳一起前去,李青柳每次与冯少宇并行遇见林昊天时,若林昊天在笑,她定会大发火,继续跟着冯少宇上雪顶。若看见林昊天露出了难受之情,就会开开心心,当下返回天山派,让林昊天捉摸不透,冯少宇没见林昊天,眼神里都透露着一种奇怪眼神,让人不安。
冯道可经过一个月治疗,内力恢复可七八成,可面黄肌瘦,才四十几岁,头发就白了完,看起来没了精气,让人看了不免叹息。
这日,林昊天刚要出门,冯少宇突然从外面冲来,叫到:“林兄弟,我父亲找不见了,快来帮我找找。”林昊天一听,心中大急,连忙跑到冯道可房间,看见遍地狼藉,地上横了一把刀鞘,心中大叫不好,说道:“冯兄弟,你父亲莫不是上了旋风寨寻仇了吧。”
冯少宇也是大惊,连忙去寻师傅,可惜李破天不在,四位大师兄也在山崖练武,心中着急,便说道:“林兄弟,不如我们两人现在便去旋风寨,看一下情况如何。”
林昊天虽然还得去观星顶,但听到冯道可有危险,也只得答应,两人寻了长剑,便出了天山派,往山下赶去。
途中路过废屋,倒塌在地,只剩下一些烧过的木炭和散乱的杂物,冯少宇不禁想起一个月前,一行人来到这里,却遭到贼匪围攻,除了自己与父亲,一个人也没能逃出来,眼眶一红,加快了脚步。
旋风寨不难找,在一座雪山腰上显得格外明显,只是那座雪山常年挂着极寒冷风,悬崖峭壁,易守难攻,林昊天冯少宇山脚,发现伏着两人,快步上前,原来是两个贼匪模样的人,胸口皆被刺了一个大洞,深可见骨,血流出来,凝成冰晶,林冯两人对视一眼,冯道可原来真的上了旋风寨。
上山途中,尸体越来越多,没走一段便会看见一具死尸,都是一剑击杀,冯少宇看得难受,索性不看,林昊天也是不舒服,却又总忍不住看一眼。
旋风寨依山而建,时不多久,两人来到寨门,发现死伤惨烈,尸体到处都是,有挂在寨门上的,有倒在雪里的,有倚在石上的,多达二三十具,惨不忍睹,冯少宇眉头一皱,心想:“我父亲虽然想要报仇,取回银两,但决计不会如此野蛮,莫非……”
只见寨门大敞,两人便想进去,突然听见寨中人声喧杂,冯少宇示意林昊天不要说话,偷偷朝寨内看去,只见一个群贼匪正围着一个人,却不敢靠近三丈以内,贼匪多是维吾尔族人,便用维吾尔族语言破口大骂,冯林两人全然不懂,那人身穿黑衣紧身衣,披着黑披风,带着黑斗篷,与周围景象格格不入,让人看得好笑,但黑衣人手中吃了一把修长利剑,杀气森严。
“让是不让。”那黑衣人说了话,竟是一女子声音,林昊天和冯少宇都大吃一惊,没有说话,继续看了下去。
只见汪铁城站在中间,提着两把斧子,怒目圆瞪,骂道:“臭婊子!着了我的蛇菰锁阳散,今日你变死在我的旋风寨吧。”黑衣女子身子抖了抖,挺剑朝汪铁城攻去,一群贼匪想要阻拦,黑衣女子长剑锋寒,每一剑挥出,必有一人倒下,出剑之快,让人震惊,只觉一片刀光剑影过后,拦路之贼匪全皆倒下,汪铁城骂道:“妈的,一群废物,臭婊子,让你瞧瞧老子的厉害。”说罢,迎了上去,两柄斧子舞得风生水起,使出一招‘盘古开天’,朝黑衣女子腰间砍去,黑衣女子不敢硬攻,身子向后一躲,手臂探出,长剑朝着汪铁城咽喉而去。
汪铁城见长剑袭来,眼疾手快,脑袋朝侧面一闪,长剑从他耳旁而过,惊险万分,汪铁城趁机双斧一绕,齐齐攻向黑衣女子,黑衣女子被夹在其中,眼见着就要被斩为两截,却又突然使出古怪招数,长剑往天上一扔,身子向前一窜,灵活轻快,瞬间闪到了汪铁城身后,脚尖点地,猛然跃起,接住下落的长剑,直接朝汪铁城脑袋劈去,汪铁城身形巨大,听见背后厉风袭来,大惊,索性向前一扑,扑倒在地,侧面一滚,仓皇向前爬了几步,一个踉跄,又摔倒在地,但好歹躲过了一剑。
黑衣女子突然笑了起来,道:“这一招可真是厉害,可是野狗扑地吗。”可话音刚落,身子又晃了晃,好像随时都要倒下般,看来那蛇菰锁阳散的毒性快要发作了,汪铁城说道:“不管好招黑招,只要实用,都是好招,臭婊子,老子告诉了你,你要找的人不在我们这里,你执意搜查,杀伤我兄弟数十人,今日擒住了你,扒光衣服,哼哼。”
女子大怒,说道:“那我先取你人头!”说罢,挺剑冲去,一套独特剑法瞬间施展开来,只觉每一剑挥出都好像漂亮的舞蹈,不禁让人心醉沉迷,那舞蹈越来越快,常人定已迷失,被一剑斩杀,但汪铁城久经江湖,知道遇见了硬手,当下大骂起来,正激得女子生气,却从怀里偷偷摸出几柄飞刀,陡然朝女子扔去,飞刀划空伴随刺响,女子脑袋一颤,好像又是毒药发作,可飞刀袭来,眼见就要插在她的肉里,大叫一声:“师哥救我!将这恶人杀了!”
汪铁城急忙扭头四看,哪里有她师哥身影,林昊天冯少宇也是大惊,四下望了望也是没有,汪铁城正在诧异,却见女子如发疯般奔来,已经不足一丈,大叫:“不好!你骗我!”女子使出全身力气,向前一剑刺去,这一剑可谓是孤注一掷,汪铁城脸色大变,从他的瞳孔里能清晰的看见剑锋的寒光,危急关头,他哪里顾得了那么多,拔起腿就往后跑。女子一剑刺完,已无力追赶,只是站在原地。
女子身子又颤了颤,用剑支持着身体,大口喘气,寨门外,林昊天低声说道:“冯兄弟,我们得想办法救她,别让他落入了坏人手里。”他很单纯,不知道那女人落到汪铁城手里会有什么下场,只知道汪铁城是坏人,他要救那女子罢了。
谁知冯少宇面露难色,说道:“林兄弟,此事只能依托你了,眼下贼匪防御松散,全关注着那女子,我要乘此机会乔装进寨去寻找那笔白银,再找一找我的父亲是否在里面。”
林昊天无奈,只得同意,冯少宇将一具贼匪尸体上的衣服扒下,穿在身上,说了句:“保重。”便潜入了旋风寨之中。
林昊天提着长剑,还在关注着寨内战局,见那女子一个踉跄,好似要跌倒,汪铁城连忙向前猛冲,一斧子砍下去,哪知那女子却是诱敌之计谋,猛地刺出一剑,汪铁城大惊失色,胡乱的朝旁一扑,躲过了这一剑,女子刺出一剑后,终于支架不住,跌倒在地,汪铁城从地上爬起。骂道:“呸,老子这招猛虎扑食,不知迷惑过多少对手,弟兄们,将她衣服扒下。”
一群贼匪笑眯眯的跑了过来,便要撕扯女子的衣服,女子身子不断颤抖,不知是愤怒,还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