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掌拍得又快又准,林昊天本能的向后一缩,躲开一掌,那人变掌为爪,横着抓向林昊天咽喉,林昊天一惊,左手向前一拍,两手打在一起,发出一声闷响,只疼得额角冒汗,向后倒退几步,向来人看去。
那人不是李破天是谁,却见他眉宇间略有怒气,道:“昊天,今日为师来探探你的底。”正说着,双掌猛然拍出,掌风呼啸,如野马奔腾,浑厚有力,林昊天一边点头,双脚向后一跃,双手却如闪电般探出,轻轻拿住李破天手腕,身子一沉,向下一带,李破天一掌打偏,满脸怒气,两手一颤,摆脱捉拿,右脚立起,身子突然前倾,又去抓林昊天咽喉,林昊天闪避不急,却被抓住衣领,连忙大叫:“师傅,别把衣服撕坏了!”
李破天眉头一皱,放开衣领,右腿又是伸来,直功林昊天下盘,林昊天猛然跳起,躲开一脚,抢得时机,却又不敢出手,害怕伤到了师傅,李破天却是毫不留情,左手探出,按住林昊天肩膀,向下一压,林昊天只觉如同泰山压顶一般,身子一堕,李破天又快拳袭来,攻击林昊天上三路,只见拳头如雨点般砸下,看得眼花缭乱,又只能使出一招天山拳防身。
李破天猛喝一声,一跃而起,猛虎扑食,铜锣似得手掌重重朝林昊天天灵盖拍下,林昊天大吃一惊,叫到:“不可。”体**力猛被激发,双手猛然向上一拍,正好与李破天掌相对,只听一声巨响,林昊天感觉千钧巨石压在少头顶,迅速变重,一声爆喝之下,只听得四下里一片乒乒乓乓,花瓶碟碗,竟被瞬间震得粉碎。
李破天脸色一变,向下一按,借力飞出,空中转了一圈,平稳落在一丈开外,脸色苍白,愣了一阵,说道:“好强的内力。”林昊天正要接话,李破天从屋角摸出两把练武木剑,自持一把,另一把朝林昊天扔来,林昊天随手一接,拿住剑柄,谁知木剑力道过猛,竟又从手中滑脱,从侧面飞出,狠狠插入房屋土墙之上。
林昊天心中暗自惊叹,说道:“师傅,你给我一把剑做什么。”李破天说:“内力试完了,又是试试剑术,你速速将剑拿上。”林昊天点点头,走到墙面,伸手拔剑,使劲一拉,木剑纹丝不动,原是木剑插入墙中过深,故难拔出,林昊天虽得谭世寒四十年内力,但不会运用,双手持剑柄,使劲一拉,木剑松动,随而拔出,林昊天力气使大,差点跌在在地,引得李破天大笑。
林昊天拿着木剑,望着师傅,说道:“师傅,真的……真的要比剑吗。”
李破天点头,一步挺上,木剑已经刺来,林昊天跟随谭世寒练剑一月,已有经验,慌忙使出‘弧月上挑’,木剑从斜下劈下,阻住李破天攻势,又顺势从脑后一绕,倒是向前逼近一步,木剑朝李破天脑门砍去,他这一剑用了五成力,不想意外伤到李破天。
李破天似乎察觉,木剑陡然回收,擦着林昊天木剑之剑壁返回,擦得滋滋作响,手腕一转,竟然反守为攻,又反方向滑下,竟是直取林昊天颈脖,眼见这剑就要划下颈脖,下一秒便要血溅满堂,林昊天急中慌忙剑往一抬,刺来木剑失了分寸,从耳旁刺过,林昊天心惊肉跳,耳膜隐隐作痛。
李破天露出诡异笑容,道:“好好好,剑术涨的挺快。”手上木剑又猛然出动,刺出一剑,在空中明明晃晃,竟然好似分开,成为两剑一般,分刺昊天两个部位,剑光森严,屋中温度好似陡然降低七八度,寒光一闪,亮得人无法睁眼,剑风呼啸,封住林昊天全身大穴,又好似一瞬之间,双剑合一,竟是刺向昊天双眼。
林昊天见无法阻挡,连向后跃步三四,但剑气奔来,林昊天一个弯身,剑气从额上袭过,打在墙上,房屋震动,砖瓦齐落,林昊天脸色大变,叫到:“师傅,你干什么。”
李破天笑了一笑,木剑一丢,说道:“昊天,近一个月,我医治少宇之父,无暇顾及你的武学,没想到你竟然自己学习,进步如此之大,你随我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说罢,朝屋外走去。
林昊天看了看周围一片狼藉,心中难受,把剑收好,跟着李破天走出屋子,到了大厅之内,李破天警惕一望,将锦幕向下轻轻一拉,又在墙面一处一摸,只听得一声闷响,李破天拉开书橱,现出一个通道,道:“你随我进去。”林昊天点点头,跟着李破天向内走去,两人走进后,书橱又自行合拢。
李破天点燃壁上油灯,顿时一亮,这才发现这是一处密室,林昊天随意一看,发出一声惨叫,原来在密室墙角,竟然倒着一具骸骨,尸身早已腐烂,剩下骨头,残留着几块黑灰布料,林昊天脸色苍白,想要作呕,李破天严肃说道:“你做什么!这是你的祖师爷!还不速速下拜磕头!”
林昊天一听,只怪自己无礼,便对着骸骨磕了几个头,站起身来,李破天说道:“昊天,你可知为何我天山一派规模甚小,且在此偏远之处。”
林昊天道:“不知。”
李破天道:“哼哼,当年你祖师爷持黑冥剑,纵横中原,名气又大又响,中原人谁人不知。”边说着,从尸骸旁取出一把黑色宝剑,一拉出鞘,剑光烁烁,映得密室透亮,只见这把利剑锋利无比,暗伏杀气,剑出鞘时,一股寒气四散蔓延,顺着人脊梁骨而上,林昊天见了心中突然一紧,一股邪念莫名生成,大吃一惊,连忙闭眼。
李破天抚摸着剑柄,轻声说道:“你祖师爷武艺高强,又身怀如此宝剑,引得贼匪羡慕,便在酒中下毒,在你祖师爷力衰气弱之时,偷袭了他。”
林昊天不禁大叫一声。
李破天又道:“你祖师爷受伤后,拼死突出包围,带着我向天山逃来,走了几个月,终于来到这里,夺了这几间屋子,建了天山派,将黑冥剑改名为天山剑,贡为本派之宝,但他刚一到来,便又委任我为掌门,你祖师爷说要进密室疗伤。”
林昊天道:“那祖师爷他疗伤好了吗。”
李破天看着尸骸,说道:“若疗伤好了,怎么又会是现在这一番模样,唉,只可惜了这把宝剑,淡出江湖,你祖师爷死前,让我回到中原,杀光当年袭击他之人,可我现在有七个徒儿,又在此地建有基业,只怕我一走,天山派无人坐镇,必定灭亡。”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石,说道:“三天前,洛阳高剑帮帮主广撒英雄帖,邀天下英雄相聚洛阳,我想这是一个好机会。”
林昊天道:“师傅准备怎么办。”
李破天看了看林昊天说道:“我方才试你内力武功,发现你大有长进,于是准备叫你代我参加英雄大会,暗中调查当年袭击你祖师爷的人,我再来一一扫平,你可愿意。”
林昊天一听,大惊,道:“师傅,弟子武艺低下,怎么能完成此次任务。”
李破天笑了笑,说道:”你边走便练,待你走到洛阳,武艺定会更上一层楼,我再赐你天山剑防身,此剑削铁如泥,江湖上只怕少有人能奈何你,何况,我怀疑你的爹娘便是在洛阳附近。”林昊天又一大叫,他多少日日夜夜想念的爹娘,竟然有可能在洛阳附近,当下大喜,忙道:“师傅,弟子愿意前往洛阳,完成祖师爷遗命,并寻找我的父母。”
李破天微笑点点头,取下外套,撕成布条,缠在天山剑之上,直到缠得严严实实,只知道是把剑罢了,如此一来,别人便不知道这是把宝剑,说道:“你将此剑带在身上,不到危机关头,不得使用,若一使用,必杀见之之人,总之,不能让看见过它的人活下来。”
林昊天心道:“我是绝对不会杀人的。”但不敢抗拒师命,面露尴尬,只得收下,说是,李破天满脸喜悦,道:“好好好,看来你祖师爷遗命有望实现了,昊天,洛阳路途遥远,你收拾包裹,随时准备出发。”又将那玉石放在林昊天手上,说:“到了洛阳,询问个好汉,定知高剑帮在何处,你取出玉石,他们便是对你恭敬有加。”
林昊天点点头,又望了尸骸一眼,觉得满是怪异,又突然想起李青柳,想到自己要离开了她,去洛阳,便是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