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
凌华城金花小区内。
“萧耐,你放开我!”看着萧耐用那双粗糙得要死的手抓着自己的手腕,而自己的手腕好像还有红肿的趋势,徐娅的眼中的厌恶更甚,语气中的不耐如利剑般穿透萧耐的心。
萧耐却似乎是没听到徐娅的话一般,依旧死死地抓着徐娅的手,眼睛瞪得老大,几缕血丝充盈其中。在这阴沉的夜色的衬托下,有些恐怖得骇人。
大口大口地深呼吸了几次,萧耐努力按耐下自己激动的情绪。
低下头,没有继续看着徐娅,他担心自己只要再看那个女人一眼就会控制不住而把她给活活掐死。
“为什么分手,给我个理由。”
趁萧耐低头不看自己的空隙,徐娅赶快把自己的手腕从萧耐的手中挣脱,一边按揉自己被捏红了的手腕,一边拎着自己新男友给自己买的香奈儿包包,重新撑起被萧耐打落的伞,嘴中骂骂咧咧地往家中走去,压根不打算和萧耐就‘分手’这个问题继续纠缠下去。
“你还没给我个理由!”
突然,徐娅眼前一闪,萧耐挡在了她的面前。
土旧的衣服下因为近日来的忙碌而略显消瘦却依旧有力的身体因为被雨水淋湿而显现了出来,意外地魁梧。
徐娅咽了咽口水,突然想起来高中的时候萧耐的‘凌华城的高中打架王’称号和自己此时的负心,开始心虚了起来。
“这不是很显而易见的吗,你又土又没有钱,我可不愿意让自己继续跟着你吃苦下去了。再说了,我都陪了你七年了,浪费了我七年的青春陪在你这个没前途的土包子身上,已经很仁至义尽了吧?”说到这里,徐娅又觉得自己没做错,从而有了些底气,还挺了挺自己的小蛮腰,毫不掩饰眼中的嫌恶,不屑地白了萧耐一眼,便踩着高跟鞋一扭一扭地往家走去。
捂住自己的脸,萧耐缓缓地蹲下了身子,沉默了许久后突然朝金花小区的水泥地上狠狠地打了一拳。深红色的血液顺着指缝流出,就着雨滴,在地上形成了几滴血花,散发着阴郁沉闷的血腥气味。
“我没钱?……”
“我土?……”
“我没前途?……”
低低的声音,恍若情人间呢喃低语般的自问,萧耐笑了,只是笑容却是那么苦涩与……悲伤。
“妈的!你以为这些都是因为谁啊徐娅?!!!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会像现在这么落魄吗?!!!”
甚至……有家不能回……
萧耐和徐娅是在高二认识的,那个时候的萧耐还只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成绩和容貌都算不上出众,只是打架特别厉害。当时的他横遍了整个高中,还曾被人称为‘凌华城的高中打架王’。
他和徐娅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徐娅穿了件白色T恤和黑色蕾丝短裙,这种带着些清新与禁欲的形象就这么印入了刚刚在学校的打完了一场架并且完胜的萧耐眼中。
萧耐不是一般的那些看到美女就走不动路的小男生,却也感觉自己心悸了一下,旋即摇了摇头,笑了笑自己难得的‘草痴’后便离开了。
萧耐再一次遇到徐娅是学校举办的篮球比赛上。
萧耐不光打架厉害,篮球技术也是一级棒,应该说,只要是运动,没有他不会的。
那时,他作为他们班的篮球队队长带领全部队员上场了。
中场休息的时候,拉拉队上来给他们加油打气,而徐娅就是拉拉队的队长。
充满运动气息的短裙和斜扎的马尾辫给了徐娅一种青春朝气的活力感。
给身后的拉拉队队员们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们继续跳舞给参赛队员们打气,而徐娅自己却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了萧耐。
“萧大队长,比赛加油哦!”
那热情洋溢的笑容就这么打动了萧耐的那颗少年心,17的萧耐,爱上了同样17岁的徐娅。很快的,他们恋爱了。
高中毕业后,徐娅家里缺钱,不能让她继续念大学了。
那天,徐娅娇柔地哭倒在萧耐的怀中,低声啜泣着。萧耐不忍看她那么难过,不顾家人的劝解、父亲的责骂和母亲的哭泣,非要去外地打工,每天干六七分活,硬是就这么供徐娅念完了整个大学。
而就在徐娅大学毕业的第二天,萧耐兴冲冲地连夜坐车过来找她想要一起庆祝一下,结果迎接他的却是厌烦的眼神和分手的打击。
…………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该过去的早晚都会过去,想得再多也是无用。”自然而然地用随身带着的纸和从药店买回来的碘酒给自己简单地处理了下伤口。这种程度的伤口,他在外地打工的这四年中不知道受过多少次了,现在早已经学会了自己处理,也省下了一笔去医院的费用。
看着被自己熟练处理完毕的伤口,萧耐愣了一下,抬头深深地看着代表徐娅家的那扇窗户。
“如果是因为这些的话,那么我就让你知道,我不是没有这个能力,而是被你拖累了七年!”
过了一会,萧耐才重重叹了口气,像是发誓似的,郑重地说了一句这样的话,转身离开了这个金花小区。
“嗯?”
去外散步回来的楚晶晶因为突然间的下雨赶快跑了回来,却意外地听到了萧耐的这句话。
她用那双水晶般清澈的大眼睛好奇地盯了萧耐离去的背影好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衣服都快被雨水湿透了,忙跑回家去换衣服。而萧耐所说的话和这次不算接触的接触,则被她落在了脑后。
待楚晶晶跑开后,一个一身黑,还带了顶黑色礼帽的神秘男子突然出现在了金花小区的门口。
他看了看萧耐离开的那条路,唇角勾起一抹诡秘的笑。
“故事,现在才正式开始。”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而故事,却已经脱离了既定的轨道。未来到底如何,一切都还是未知的……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
萧耐,绝非池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