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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蜕变

石床上的司空凌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掩盖了他黑红色的眼眸,白玉一般的容颜仿佛睡着了似的。

莫痕静静地看着司空凌,心里特别的难过,司空凌的死亡是他从来都不敢想的。也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留下自己一个人。

在莫痕眼中,司空凌是不败的,因为他太倔强,即使受了重伤也决不吭声,他一直保护着莫痕,让莫痕在他的护翼下成长,是安全了,可终究也是长不大的。就像是一直在庇护下长大的雏鹰,哪能翱翔天际,接受风雨的洗礼?

司空凌一味的保护莫痕,却是剥夺了莫痕翱翔的能力,现在他一死,所有的弊端都呈现出来了,一直受他保护的莫痕,面对他的死亡,根本不知所措。

莫痕一直以为,只要有司空凌在,就没有人会伤害他,执着地认为司空凌会保护他一辈子…

莫痕想着司空凌与他一起拼搏的日子,虽然血雨腥风,却也不乏欢喜。多少年的风风雨雨,他们都并肩走过来了,现在他却撇下他,先走了。原来,他不是神,也会受伤,也会死亡。他和他一样,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吸血鬼罢了。

司空凌的死,给莫痕一次极大的震动,若不是这样,莫痕仍然会甘心被司空凌保护,做一只一直被庇护的雏鹰。

之后的莫痕,莫不是这次司空凌的死,也不会这么快就觉醒,仍然会天真地跟着司空凌闯荡…

莫痕也多次感受到司空凌的烦恼,以及对自己的不满。怕他也是不愿让莫痕在他的庇护下成长吧。只是每当危险来临,莫痕就往他身后躲,他总不能见死不救。

虽然司空凌并不比莫痕强悍多少,只是他不畏死,而且刚硬自信,不同于莫痕,多次交战的经验给了他难以说明的好处,再加上他冷静,镇定,交战时还能分出心神寻找对方的破绽,若不是天穹团伤亡惨重,他极有可能慢慢升为团长。

莫痕由于在司空凌的保护下,渐渐地懦弱起来,一出事,就只知道找司空凌,根本不打算自己动手解决,为这事,司空凌明里暗里不知说过他多少次了,莫痕还是没有尝试脱离他的护持。

司空凌现在死了,莫痕开始迷茫了。他无法想象,没有司空凌的世界,他该怎么走下去?

“你走了,我怎么办?”莫痕布满血丝的双眼,眼眶不禁红了红,抚摸着司空凌渐渐冰凉的身体,一种难以掩饰的悲戚从心中掠过,停留。

一直以来,他与他形影不离,一切都是他在打理,他只需要服从就可以,偶尔也提醒司空凌该注意的地方,虽然有些不情愿,可这已经是最好的方法了,不是吗?他始终不及他有心机,做事也不够他谨慎完美…

而如今,他走了,留下他一个人。

莫痕叹了口气,颓废地走到另一张石床上,不顾上面的血迹斑斑,躺下去,休息个几天,养精蓄锐,休息好了说不定能够侥幸地逃脱下去,只是,委屈你在这里了,等我强大的一天,一定将你弄出来,风光大葬。

你的姐姐,我会努力寻找的,她一定还在人世间,伯父伯母一定会在天上保佑我们找到她的,你放心好了。

司空凌的姐姐,名司空雨,长得娇弱动人,风华绝代,只不过早在幼年时,就被人给掳走了,这些年司空凌一直在寻找她的下落。

她是他唯一的亲人了,父母被杀,幸而当时司空雨不在,不然会在那场屠杀香消玉殒。

莫痕扭头看着司空凌那毫无生息的样子,想着他从前的种种,心痛,揪心地痛。他一度地想要跟随他去,只是忍住了,他不可以就这么懦弱地死了,这样怎么对得起司空凌,在九泉之下,他死也不会瞑目吧?他一定会恨死自己的懦弱,连去战斗的勇气都没有…

一定要试着闯出去!莫痕带着这样的信念,摸了摸怀里的染了鲜血的信封,他一定要出去,带着司空凌的遗愿,跟公主说一声对不起…

虽然他没有他那么强悍,可一定要试一下,试都不试,就去寻死,连他都看不起自己。

莫痕紧紧地握住手里的信,那天晚上,他看见了,还嘲笑他,没想到他这么冷酷的人也会写情书。昏黄台灯下的他,很认真地写着,时而露出少有的微笑,他还是那么不喜爱在夜里开灯。

他说,万一有什么意外,也一定要有一个人走出去。

“你这个乌鸦嘴,活该了吧!”莫痕喃喃地说着,“被你说中了,只有一个人了,你个乌鸦嘴!”

莫痕将信封重新放入怀里,放好,他不想辜负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就这么跟着他死去了。

现在,所有关于他的一切,都成了回忆…

莫痕想着想着,就沉沉地睡了过去,带着红红的眼眶,这些天的悉心守护,一直紧绷着神经,可把他累坏了。

不曾想过,他这一睡,足足睡了两天,才逐渐醒过来。

在另一张石床上,利用了这两天时间,完成了一场不为人知的蜕变。

残破不堪的体内,就连肠子都已经扭曲得不能再扭曲,体内毫无水分,干扁的内脏不仅漆黑,还隐隐地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臭味。只是,隐藏在他体内的爆破了的王系血脉不安分了起来,几滴几滴地从皮肤里透出来,在无人指使下开始修补司空凌的身体。

这样的蜕变,假死的司空凌是万万想不到的,好吧,其实他是进入了一种比较稀有的假死状态。幸好,他不知痛苦,不然体内拉筋脱皮的煎熬,怎么能熬得过去?

暗红色的血液渐渐地融入伤势比较严重的地方,随着血液的融入,漆黑的内脏慢慢地恢复正常的颜色,重新焕发出活力。

司空凌的体内,在血液的修复下,逐渐地变化起来,如同干涸的土地,贪婪地吸收着那血液,大大小小的血液顺从地融入内脏,使它们完全恢复了,仿佛比之前的更要坚韧几分,司空凌的体内,由于血液的修复获得了一些好处。

血液修复过的所有,表面都有一层薄薄的血色膜,护卫着脆弱的身体内部…

内脏已经吸收得不能再吸收了,否则又会爆体而亡,再来一次司空凌就是必死无疑了。

还有几滴拇指大小的血液在司空凌体内滴溜溜地转着,遇见伤口就分出一点点来修补,司空凌身上的伤都被修补完了,血液还剩了三滴。

这三滴血液倒也乖巧,没有再肆意横行地强逼司空凌吸收,不然司空凌可就真的死在它手里了。

兜兜转转,司空凌体内只有一丝血液在缓缓流淌,凄惨得可怜。一滴血液随着流动,到司空凌的右手掌处,却停下了,发现了掌心那黑漆漆的空洞,停留了一会儿,猛地朝空洞冲去,之后,拇指大小的空洞竟然以喜人的速度在慢慢愈合。

不一会儿,掌心完好如初。一滴血液凭空出现,拼命地拉着断了的经脉,以自己的身躯填补着断口,让它们融合链接起来。

司空凌假死得真是时候,不然就算血液能修补,他也会因为这拉筋扯皮痛得昏死过去,忍受这非人的折磨,到时,恐怕他死也不要这样吧?

最后的一滴血液见再也没有自己事,只好化作一层血色铠甲,护住了司空凌的心脉。

至此,司空凌算是完成了这惊人的蜕变,只需等他重新生出血液,就会像那破茧的蝶,挥舞的翅膀,重生于天际。

不知道等他醒过来,看见体内这一翻天覆地的变化,又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几度生死的付出终于有了一点回报,死里逃生的滋味可真是复杂,幸好这一段苦难算是过去了,以后,还有什么在等着司空凌去发现?奇特的世界究竟能不能再继续下去?司空凌在吸血鬼帝国究竟能繁衍到何种巅峰?一切的一切都将水落石出,请继续关注异界吸血鬼,让吸血鬼帝国浮现在你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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