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道:“稍等礼官王大人,应该会过来接你出去,你也不用在此受苦了,王大人会带你去礼仪处学习,但是……你最好不要惹到他,否则,以后有的你受的。”
当提到王大人时,安颜明显感觉到了刘嬷嬷的那种恭敬,有种犯了忌讳般的感觉,晦涩难明。
正如刘嬷嬷所说的那样,一个身体略显肥胖的男人,穿着宫服,双眼却是显示出阴鸷之感,格外的违和,匆匆的跑了进来。
“看来这王大人,不是个善类呀,自己当小心为妙,莫要触了霉头。”安颜看的仔细,心中暗语,看来刘嬷嬷说的应该是真的了。
“你应该就是安颜,安才人了吧?”王大人停顿了一下,紧盯着安颜,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安颜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还请安才人随我过来吧。”
王大人没有丝毫的废话,也没有过问刘嬷嬷,明显没有把刘嬷嬷放在眼里,这么多天在刘嬷嬷在这里,怎么样都学会了怎么看别人的脸色。
安颜紧随在王大人的身边,刘嬷嬷跟在安颜的旁边,行宫廷路,蜿蜒曲折,有些景色,不逊于野景,只是差了些自然的意境,也不失为人力所达之顶峰园林技艺了。
一路所见,有小潭游鱼戏水,有荷塘池水波光,有花草鸟虫,各式各样的景色,让人眼花缭乱,而行宫廷路,不得东张西望,安颜也只是匆匆一瞥而已。
不多时,行至安乐宫偏殿,此处为新进才女学习礼仪舞乐之地,门前两名御前侍卫守候,大门敞开,已有才人由老宫女带领着陆续进入。
“刘嬷嬷,这礼仪教官,可有什么忌讳,不可言之处?”安颜走到门前,立身而定,不再往前,向刘麽麽柔声询问。
“能有什么忌讳,这礼官,是皇后娘娘从嫁之人,因错而被贬至此,不然怕是已然成了皇后眼前红人吧。安颜虽然心有感慨,却依旧只能是感慨,宫廷之大,能立足便已为难,刘麽麽确实可恨,却也让自己警醒。
安颜狼吞虎咽,匆匆果腹之后,打开房门,刘麽麽做了个请的手势,虽然那脸上的表情依旧让人生恨,看着依旧可恶,可是安颜已然没了任何的气愤了。
“才人,请了,今日便是宫廷礼仪的学习了,在那礼官王大人那里,可不如前些经历那般舒服了,我就不多说了,自己小心吧”刘麽麽语言依旧刻薄。
“哎,你既已知道,便莫要在他面前询问皇后有关之事,也莫要顶撞于他,若不然,怕是有苦吃了。”刘麽麽先是鄙夷,却也有顾忌,后苦口婆心的样子,让安颜皱了眉头。
“看来还真有的麻烦了,这等人物莫说已被皇后责罚至此,却也依旧是那皇后的人,不是一般人可招惹的。莫说我一个才人,就是后宫昭仪,贵人等,也不会轻易惹她吧,但愿不会来凌辱新人,不然真是难惹啊”安颜不语,低头跟进,却在心中默默盘算。
庭中穿着不同,但明显是才人的模样,不懂宫中的许多奸诈之事,显得格外的单纯,但皆为国色天香,有熟识者交头接耳,仇视者互相讥讽,更有甚者嬉戏玩闹。
屏风几扇,后有人影闪动,与同行者交谈甚欢,不多时,王大人从自己的身边走了出去,半老徐娘之色,却风韵尤存,只是那严重有尖酸刻薄之色,污了她整个人的气质,让人怎么感觉都不舒服。
始一出现,见那一群新人打闹嬉戏,脸色瞬间转变。
“成何体统,给我站好。”这女子呵斥道,脸色已由平淡微笑转为怒色。
才人们急忙收敛,排成队列,一个个低下头不安的抓着衣角,生怕触了霉头。
“哼,若不是宫中有尔等无知女子,不懂礼数,我才来此当教,一个个的都是蠢材。”王大人一顿呵斥,吓得下方才人女子皆不敢言。
“这便是教自己的王大人的风格吧,果然不愧其外界传言啊,第一天便如此,怕是接下来会有人被用来做下马威吧,呵呵。”安颜暗里诽腹,有些不满其作风,却只得暗自于心底冷笑。
果然,不多时,王大人抓起一个才人的手,责问,其作答不合其心,被罚于后庭宫女处,让其将宫中大半衣物洗净,否则不可饮水用餐。
这一动作吓住了所有才人,只有安颜早已猜到,并没有惊讶与害怕。
匆匆一天,都在听那礼官讲述宫廷礼仪,虽感束缚与不屑,安颜却不得不坚持听着,这些已经在刘嬷嬷那里知道了几分,嬷嬷也是把自己教会了不少。
夜里,安颜回到住处,又是诽腹不已,疲倦不堪,坚持洗漱完,躺于床上睡了过去。
恍惚间,又回到那年,母亲的温柔疼爱,于那一日烟消云散,画面一转,又见到母亲被人捆缚,折磨,最后竟看到母亲死于非命。
“不,不要,娘亲.。不要啊”。安颜惊醒,梦中所见实在让她害怕极了,醒来时,已然面色苍白。
“原来是梦,只是母亲真的安好吗?我该怎么办?”安颜心有焦虑,纠结难受极了,起床洗漱,收拾了一些衣物,准备逃出宫去,虽然对不起东方墨北,正这时,屋外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
“安才人,在吗?”刘麽麽的声音传了进来,安颜停了下来,叹息一声,慌忙将行李藏了起来。
安颜只能是迷迷糊糊应道:“不知道嬷嬷有什么事情吗?我已经在床上休息了。”
刘嬷嬷听到安颜这种疲惫的声音,也是暗叹了一声,看来安颜还真的不是一般的疲劳啊,但是自古以来,又有几个才人是可以轻松步入皇上的床榻的。
刘嬷嬷无奈继续扣门,道:“安才人,还请开门,老奴有几句话需要同你讲明白,事关重大。”
安颜哪里还敢马虎,刘嬷嬷既然都说了事关重大,肯定是有关自己的事情,虽然在储秀宫刘嬷嬷对自己不利了一次,自己同样怀恨在心,但是不得不承认,刘嬷嬷对自己的关心同样不少。
虽然表晦不明,但是那种隐隐的关心,怎么都感觉的出来。
安颜直接拉开门,看着身着薄衣的刘嬷嬷赶快拉了进来,现在可是晚秋,天气不是一般的寒冷,男子都经受不住,何况是刘嬷嬷这样娇弱的身体。
微微带着关心,道:“嬷嬷,天气寒冷,应当多多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不要勉强自己,而且事情白天说同样可以,何必这么晚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