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捂着鼻子,神情有些厌恶的道。这乞丐真是不知好歹,若是他站在门口讨要的话,我倒是愿意施舍一些吃的给他,但他竟然直接进来,还以为这里是市集了,什么人都可以进来!
林琅被一个年纪与他差不多的人如此轻视,心里很不爽,但他也不好发怒,因为他有求于人家,于是道:“我不是乞丐,我来这里是找武师学艺的,还请师兄通报一声。”
青年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在哪里捂着肚子一阵冷笑,讥讽道:“就你?还想学艺,这一大早的,你是没睡醒吧!去去去,哪来的回哪去,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瘦不拉几的乞丐也想学艺,真是笑死人了,哈哈。”
林琅涵养再好,还是忍不住一巴掌朝青年的脸庞扇去,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营养不足,这一巴掌扇的轻飘飘的,一下子就被青年抓在手上,稍微用力就降林琅推到在地,林琅的举动让他脸上无光,但他也不好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动手,只能一身怒吼“滚”。
武馆里的其他的人被这一大‘吼’声吸引了,纷纷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倒在地上的林琅,个个都感到很疑惑。这时,一个光着肩膀浓眉大眼的壮汉走出来道:“莫师弟,你怎么打人啊?师傅不是告诫过我们,不得对居民动手,难道你都当耳边风了?”眼睛瞪着青年,语气很是不满,感觉若是青年敢顶嘴,就会出手教训他。
姓莫的青年,一看来人是大师兄,脸色一下子变的凄白,唯唯诺诺的道:“大师兄,不是我打的,是他自己摔倒在地上,真不是我打的。”这大师兄,长的三大五粗,脾气火爆,动起手来,完全不知轻重,在这里他最怕的就是这位大师兄了。
大师兄只是紧紧盯着他,并没有因为他的辩解而有所缓和。这时又有一名青年到:“我看这乞丐,面容饥黄,腹空见底,想必是多日不曾进食,难免会饿倒在地,小七还不速速去些吃的给他!“
姓莫的青年闻言如蒙大赦,连忙道:“我这就去取。”说完,慌慌张张的朝屋内灶房跑去。
大师兄此时脸色稍微缓和一些,虽然知道他说的不尽然,但也不想将这事闹大,若是传出去,师门脸上也无光。于是道:“都回去继续操练,还站在这里做甚?莫不是想挨板子?”说完便转身回去继续晨练,其余人也纷纷散去。
林琅眼看着这些人回去,心里大急,连忙起身道:“这位师兄等等。”
大师兄闻言,脚步一顿,扭头道:“你叫我?”
林琅抱拳,微微躬身道:“是的,我来这里是想寻武师学艺的,还望师兄通报一身。”
大师兄摇摇头道:“你回去吧!你并不适合练武,而且师傅也不在。”说完便不在搭理林琅。
而这时,莫七也拿着几块烧饼出来了,递给林琅道:“你回去吧!你真不适合习武。”语气没之前那么盛气凌人,因为林琅在刚才没有在大师兄门前添油加醋,不然他就完了。
林琅拿着烧饼,一脸苦涩,心道:难道自己真的不适宜习武吗?那为何那位高人还要自己去寻武师?难道他只是想跟自己开一个玩笑吗?若只是那个莫七说自己不适宜习武,自己并不在意,但连武馆的大师兄都说自己不适合,看大师兄的为人,应该不至于欺骗自己,而且自己也没什么值得人家去欺骗的,难道自己真的不适合习武么?那自己又该何去何从?本还打算即便拜师不成,当个斟茶倒水的小厮还是够格的吧!但现在看情况,这打算要落空了。
林琅思绪混乱不堪,一脸挫败的走在大街上。此时的大街可谓是车水马龙,人群络绎不绝,各种叫卖叫买声不绝于耳,只是他仿佛又回到前段时间的那种日子,周围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仿佛与其隔着一个世界。
林琅看着那些捂着鼻子,远远避开,用匪夷的眼光看着他的人,无动于衷,他只是觉得很失落,很无助,自己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用了?
他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累了、饿了就停下来稍作休整,吃着手里的烧饼,然后又继续走,一大半天过去了,不知不觉又回到先前的那个市集,老丈还在那里卖着烧饼,林琅想起之前老丈说的话,便毫不犹豫走过去。
老丈看到林琅落魄的样子,知道他必定是失败了,也没挖苦他,只是笑着对他道:“小兄弟,想好了要跟我这老头卖烧饼吗?我这还寻思着,若是你不愿意,我还得去找人,唉!人老了,不中用了。”
林琅看这老丈的生意,虽然不算差,但也好不到哪去,他一个人管理起来绰绰有余,哪还需要多余的人帮忙?他之所以这样说,是想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阵感激,连忙跪下对着老丈道:“承蒙老板不弃,小子日后必定努力工作,以报答老板援手之恩。”
老丈闻言呵呵一笑,随手将林琅扶起,道:“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老丈对林琅的反应感觉还算不错,现在世道慌乱,人心险恶,懂得知恩图报的人并不多,他能感受到林琅的话都是发自肺腑的。
林琅道:“小子来自雷洲,附城镇,因家里发生变故,流难至此,幸得老板收留,得一融身之所。”
“雷洲?”老丈从没听过有这样的一个地方,虽然有些疑惑,但他并不是很在意,于是道:“你也不用叫我老板了,这样有些生分,若是不介意就随我孙女叫我一声爷爷吧,我看你应该没有住的地方吧!正好我哪里有多出的空房,只是里边以往是用来放置杂物的,可能有些乱,若你不介意的话,倒是可以住进去。“
林琅闻言大喜,连忙道:“多谢爷爷,乱一点没关系,我收拾一下即可。”他本还在为自己的住宿问题而犯愁,如今老丈提起,他哪会不答应,同时对老丈的感激更添了几分,只是眼看着这人情欠的越来越深,到时该如何才能还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