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当镇今天来了一个约莫20岁的青年,或者说是一个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的邋遢乞丐更为贴切。
他随意躺在镇上的一个堆放垃圾的角落里,面无表情,眼神涣散,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没有人知道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会有人想知道。每天进镇的乞丐,即便不多,却也不少。像他这般的,还未靠近便被一股恶心的气味熏的远远的,不免会令人多望两眼,但也仅此而已。
青年来自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他一路朝着太阳西行,不知道走了多久,一年还是两年?或许还要久,久到他连原本的自己都抛弃了。
他叫林琅,跟大多数人一样,是个平凡的人。以前他每天都在为如何让自己的父母安心,让漂亮可爱的妹妹快乐而伤透脑筋,日子虽然平淡,却胜于安乐。他以为自己会这样过一辈子,只是那一夜。。。。。。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留在这里,或许是因为这里看起来更安全一些,令人肝胆欲裂的怪物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又或许是因为他真的累了,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的休息休息。
瓦当镇看起来并不富饶,至少林琅到现在没讨到一块馒头,当然这其中的因素颇多,起码他连为解决自己的温饱都没努力过,更别提他身上那股叫人’余香绕身,三日不绝,‘的“香味”了!
这些年,林琅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着?他没有找到答案,至少现在还没有。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裹,小心翼翼地打开。这布裹看起来有段时间没打开了,随着他的动作竟然泛起一些灰尘,只见里面放着的是早已干枯成碎片的叶子,不过在叶子底下隐隐可见一丝丝鲜红的颜色印在布裹上,虽然很淡,但想必这布裹上曾包住的是一株很鲜艳的花朵。
林琅轻轻地抚摸着布裹上的碎叶,愣愣发神,许久,似是想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竟然低声哽咽起来。如若不是手中的这朵花,想必自己早已成为那妖怪的腹中餐了。想到此处,林琅不知道自己是该为自己能活下来而感到幸运还是不幸?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自己竟然会落得如此不堪的境地,有的时候他甚至想一死了之,只是心里放不下那份不甘、那份怨愤,他不愿就这样的死去,至少在将那凶手挫骨扬灰之前,即便那凶手只剩下尸体。
夜幕降临,周围的店铺、人群早已散尽,林琅一天没吃东西,身体虽然有些虚弱,但他还是站起来,往离他最近的一个通往镇外的出口走去,他昨天已经吃过东西了,对他而言,一天不吃东西不算什么,习惯就好。
林琅并不是要离开这个这个镇,他只是想找个地方来好好地清洗一下自己的身体。这些天他想了很多,虽然手刃凶手的困难程度无异于登天,但只要自己还活着就有机会。
林琅走到出口时,却别守门的士兵拦住,这士兵倒也称职,即便被气味熏的脸色发青,还是指了指旁边的石匾,提示他去查看。石匾很大,上面坑坑洼洼刻着许多字,只是此刻月落深山,伸手难辨五指,又如何能得知在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守门的士兵显然也不想多说,像这样的外地乞丐,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的,自己能提醒他已算是仁至义尽,随即退回岗位,不再搭理林琅。
林琅本打算询问一下,这石匾的内容,但看到这士兵如此冷漠,便绝了这念头。他径直向外走去,想早点找到湖泊将身上的污物洗刷干净,林琅第一次觉得身上的气味是如此的难闻,就好像一只死了一段时间的老鼠所散发出来的恶臭,此刻若是白天的话,必定能看到他脸色那无地自容的神色,很滑稽,从乞丐的脸上看到无地自容的表情?这是鲜有的怪事啊!
林琅一直沿着路道走了大约三里的路,从前方传来叶子的拍打声,风不是很大,再加上月色暗淡,所以很难辨清前面是不是有树林,一般有天源的树林的地方都会伴随着河流或者湖泊,最不济也有小溪。林琅在原地想片刻,便脱离路道,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因为他知道,若是跟之前一样走的话,很难找到河流。
盏茶功夫后,在他前方一片银白色的光芒映入眼眸,波光粼粼,林琅不禁加快脚步,因为他知道那应该是一个水潭。他俯下身体,用嘴允吸水潭里的水,感觉一阵清凉与甘甜。一翻享受后便迫不及待地扑到水里,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洗澡的感觉竟然是这么的爽,这么的舒服,感觉不但是自己身上的污垢,连带自己心里上的烦恼、压抑都少了许多。
不过,在林琅感慨洗澡给他带来的舒畅的同时,一条条紫红色如同绳索般的东西迅速向他靠拢,林琅吓了一跳,连滚带爬冲上岸,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一大片。鸡冠蛇!林琅看着头皮发麻,这里怎么会有鸡冠蛇?这种蛇不是只有在墓穴里才会有的吗?林琅一肚子的疑问,一边思虑着,一边慌不择路的逃跑。
这种蛇头生鸡冠,性格凶残,毒性更是强烈无比,被咬到若不及时救治,半个时辰内必死无疑,这一刻,林琅哪敢迟疑半分!只是,此时月色暗淡,加上他心慌意乱,越跑越远,回路早已分辨不清,他只能继续随着感觉走,希望能凑巧找到回路。
树上的叶子随着风‘莎莎’作响,远处偶尔传来诡异狗叫声,叫声很凄厉,很惊悚,跟家犬的叫声有明显的区别。林琅突然想起了镇里那士兵的举动,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心跳跳的异常剧烈。“扑、、、”林琅被一支树根绊倒在地,他习惯性地朝旁边望了一眼,看到只是一颗树,心里稍安,玄即,似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啊!’的一声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