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圃就跟家汇一起回学校上课了。周圃走进教室的那一刻,着实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周圃不在的那几天,曾经对家汇冷言冷语的人,还有曾经用古怪的目光看过家汇的人,都匆匆低下头,故意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周圃看了一眼,就基本上全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笑了笑,直接走回自己座位去了。
罗山跟一个男生勾肩搭背地走进教室,看到家汇,就高声叫唤起来:“家汇,作业做好了没有?”
家汇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叫得抖了一下,连忙说“好了”,低头从书包里摸出作业本来就要递过去。走在前面的周圃听到声音,掉头回来,转过目光问:“什么作业?”
“周、周——周圃?!”罗山看到周圃显然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
“什么作业?”周圃一挑眉,口气不善地逼近几步。
“昨、昨天的家庭作业。”罗山挠着头,结巴地说着。“我、我只是随便问问。大白,你陪我去西饼屋买下面包。”说着,一手勾住那个跟他一起进门的小胖子的脖子,二话不说就往外拖去。
“老、老大,刚刚不是才在肯德基吃了早饭吗?”远远地传来大白疑惑的疑问声。
“你小子给我少废话!我买面包当午饭不行啊!”
“行、行,当然行!”
两个人的声音渐渐远去,家汇还拿着那本本子愣愣地站在原地。周圃斜了他一眼,伸长手攥住他的胳膊,说了声“还站着干什么,上课了”,就在全班同学的偷偷窥看中,拖着家汇回座位了。
上课的时候,家汇一如既往地认真做着笔记,在抬头看黑板跟低头看笔记本之间,偶尔瞥过目光看了眼周圃,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托着下巴看窗外。有时候,任课老师游移的目光会落到周圃的身上,停顿一下,然后很愤怒地移开,继续讲课。看到这副情况的时候,家汇就会在心里暗自叹气,女暴龙真是没救了。不过,不知为什么的,有女暴龙坐在旁边的时候,心里会觉得特别安心——或许真的是因为她是他的靠山,只有她在,他就不用担心被人欺负了吧。家汇在心里这样想。
下午放学,下课铃一响,周圃就从座位上一蹦而起,很快地冲出教室去了。家汇真不知道她又要去干嘛,只求她不要再拉着他去做奇怪的事情就行了!放好课本,正在犹豫要不要再留下来自修一个小时,周圃就从教室门外探进一个脑袋来,大声叫家汇:“你干嘛呢,慢死了,快点了,徐家汇!”
“啊,噢!”原来她在等他,家汇连忙应了一声,快速地收拾好东西,拎着书包就冲出了教室。周圃正趴在走廊上看着楼下往校外走着的人群,乌黑的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辫,温顺地垂在脑后,一身清爽的校服,看上去格外俐落。“女暴女站在不动,不说话的时候,也还算是个美女呢——不过一说话就——”家汇一想起来,就有一种马上退避三舍的冲动。
“嗳,女——”一声女暴龙刚到嘴边,就被家汇硬生生地吞了回去,临时改成。“周圃同学——”
刚叫完,忽然看到女暴龙的眼睛一亮,站直身朝着楼下用力地挥手,大叫起来:“嗳,小猫咪,小猫咪!——小乔,唐乔!”大约是连叫了好几声自己一厢情愿给别人起的绰号,结果人家完全没有理她的意思,所以周圃也慢慢有了觉悟。
“小乔——”家汇心里咯噔一声,马上有些慌乱了。
“快走!”下一刻,周圃忽然转过身来,一把扯起家汇的,就拖着往楼下跑去。
“嗳,去、去哪里?”家汇被迫迈着腿跑着。
“去了就知道了,快点!”
一下楼就远远地看到唐乔停在校门口,正转过身朝着他们这边看着,看来是刚才周圃在楼上叫住她的。“小、小乔?我,我不去!”家汇不敢再在有周圃在的情况下见唐乔了,因为以他的经验,有周圃在的地方,发生可怕的事情的机率就有99%。
“不去也得去!”
家汇用力地挣了几下,很汗颜地发现竟然挣不脱,眼看着就要被拉到唐乔面前了,没办法之下,只能侧身往周圃背后一躲,别过身去。
“唐乔。”周圃脸不红气不喘地拖着家汇来到唐乔面前。
“什么事啊?”唐乔提着书包,乖巧地站着,却故意无视躲在周圃后面的家汇。
“有件事情要向你解释一下。”
唐乔一想就知道是什么事情,原本还算平和的脸色马上阴沉下来。
“其实那些事情都是我搞出来的,跟家汇完全没有关系。事情是这样的,我闲着无聊,就去报了一个攀岩俱乐部。因为从来都没有攀过,所以就想先练习一下。但是我胆子小,就拉了家汇陪我一起练——”
家汇在身后听着,心想:“女暴龙真亏了你了,还能掰出这个么理由来!”
唐乔看了她一眼。“顺便还练习用望远镜观察风景吗?”
家汇不由又开始暗自抹汗,心想:“女暴龙,你这个借口显然行不通啊!你还在她家的窗玻璃上开了个大洞呢!”
周圃笑着说:“实战学习嘛,当然是越逼真越好了!真的不关家汇的事情啦,他是被我逼得没办法才这么做的。他那么辛苦地陪我练习,如果反而连累他被你错怪的话,我会很自责,很过意不去的!”
家汇心想看不出来么,女暴龙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在你的魔爪下,我的日子有多难过了吧。
唐乔瞥了家汇一眼,闷声不说话。
“唉,你不要再生家汇的气了,他会很伤心的。这几天你不理他,他快伤心死了,茶不思饭不想的,人都瘦了十斤了——”
家汇再也听不下去了,用力地扯了周圃一下,小声说:“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随即看见唐乔正朝这边看着,马上心中一抖,朝着她一躬身,郑重地道歉:“对不起,小乔!”
唐乔扁扁嘴,说:“算了,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也觉得家汇不像那样的人。”
家汇大喜过望,还没来得及兴奋,周圃就接口说:“是啊是啊,家汇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家汇人其实很好的,学习认真,做事勤快,性格又好,你怎么欺负他他都不会生气!每天还会帮你打扫房间,拖地板,还帮你铺被子——”
“你不要胡说了!”越说越离谱,家汇的直觉告诉他,不能再让女暴龙在这里呆下去了。再呆准保出事。用力地想拖走她,她却一把抓住唐乔的手,大声说:“家汇人真的不错,而且他暗恋你很久了,你如果现在还没有男朋友的话,考虑一下啊!”
家汇和唐乔的脸同一时间全红了。
“你在乱说什么?!”唐乔又羞又恼地一跺脚,甩开周圃的手,转身飞快地往外跑去。
“小乔——”
半小时之后,家汇沮丧地打开家里的门,进门前回头看了眼紧闭着的唐乔家的门。女暴女果然只会坏事,好大容易唐乔肯原谅他了,她这么一来,唐乔恐怕又要不理他了。
“张妈,我们回来啦!”
有别于家汇的一副垂头丧气的斗败公鸡样,周圃心情愉悦地一蹦一跳地进门了。在门口脱了鞋,闻到从厨房传来的香气,咂巴了几下嘴,就欢快地闻香而去。
“好香啊,张妈,烧的是什么——哇,是红烧肉!”
“唉,你这孩子,不要用手,去拿筷子!”
“好!”周圃脆脆地应了一声。
“唉,家汇!”张妈推了厨房的门出来的时候叫住正准备回自己房间的家汇。“张妈最近研制的张氏红烧肉,你也来尝尝!”
“嗯,我先去把书包放好。”
周圃叼着一块红烧肉出来,说:“顺便也帮我放一下书包吧,放在书架上就行。”
家汇看也不看她一眼,拎起她随手摆在桌上的书包,转头闷声往房间走去。
“好好吃哦!”
张妈看着家汇的身影又不禁叹了口气:“唉,这孩子,就是个性太沉闷了!要是像小周这样活泼开朗,那该多好!”
家汇进门前听到张妈这样说,嘴巴微微动了动,心想:“我要是像她一样,那才恐怖呢!”
“没关系的啦,不是有句话是这样说的,近朱者赤,我每天都跟家汇一起上学放学,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近朱者赤?”家汇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心想,你怎么不说下面半句?心虚了吧?
吃完饭,周圃在客厅里看电视,家汇按惯例去自己房间做作业。九点钟,张妈准时回房间睡觉,特意提醒了家汇与周圃两个人一声,才回了房间。
九点半,家汇做好作业,准备去洗脸刷牙。走出房门里,发现周圃还陷在沙发里看电视。似乎是找不到好看的电视,一直不停地换着频道。看到家汇出来,就指着电视柜说:“家汇,帮我拿一下电视报。”
“自己拿。”家汇不理她,笔直往洗手间走去。
刚盛了水,拧了牙膏准备刷牙时,门被人从外面推了进来,周圃神秘兮兮地闪身进来,叫了声:“家汇。”
“干什么?”家汇往里面缩了缩,警惕地瞪大眼睛看着她。
周圃眼睛不满地翻了翻,说:“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又不会打你。你不是喜欢唐乔嘛,我想了很久才想到的,终于想到办法了!我是来帮助你的!”
“你还说?!”家汇瞪了她一眼,亏她还得脸不红心不跳的。“好意心领了,帮忙就不用了。”顾自己开始刷牙,当她是一团空气。
“什么啊,真没礼貌,我是好心要帮助诶!”周圃不满地嘀咕了几声,随即又顾自己说起来。“我让助手找了很多科技院、教育部以及青少年心理学专家的研究资料,发现我们这个年纪的学生,指的是女生,一般特别容易被两类男生吸引。”
这个话题,很自然地引起了家汇的兴趣,差点就冲口而出问是哪两类了。但是一想起女暴龙的坏事能力,忍了,继续刷牙!
还好,周圃并不在意,顾自己说了下去。“一类是全面发展,各方面都优秀得闪闪发光的好学生,另一类就是剑走偏锋,跷课、顶撞老师、吃喝嫖赌样样沾边的小混混型学生。而像家汇你这种上不上,下不下,悬在中间晃悠的,就是那些不起眼,比较难吸引女生注意的那类了。而且你的胆子又小,人家说一句稍微重一点的话,你就吓得直哆嗦,会有女生喜欢才奇怪呢!”
“不用你操这个心!”家汇愤怒地斜了她一眼。这家伙,还说是来帮助他的,分明是来损他的。
“我当然要操心了!你是我的助手!助手这么没用,我也会很丢脸的!而且,我们是特工,特工怎么可以这么胆小?!”
“那就不做助手了,不做特工了!”家汇心想真是的,说得好像是他很想成为特工似的。当初分明是被她用刀架在脖子上逼的!
“那怎么行?!”周圃提了提声音。“不要这么容易放弃!我已经决定要栽培你了!把你训练成新一代的优秀特工,完美学生版007!”
“不用了!”家汇毫不犹豫地拒绝,谁知道又要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周圃却显然没有在听他的说话,顾自己偏着头想了想,一合掌,说:“那就从明天开始吧!晚上九点等张妈去睡觉后,我们就开始特训!我先去准备材料!”
“喂,你——”
家汇惊愕地看着她自言自语地说完,然后就扭头出门去了,这次居然还记得把门掩上了。家汇彻底无语了,这都什么人啊!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就不见周圃过来上课了,家汇从那个时候开始,心里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蹩蹩地回到家,一探头,赫然看到周圃居然在很卖力地拖地,于是不详的预感更加强烈了。
吃完饭,家汇立马去刷牙洗脸,然后冲回了房间,仔细地给房门上了锁,还是有些如坐针毡。九点多了,听到张妈的回房声了,果然很快地门外传来了一阵轻轻的扣门声。“家汇、家汇!”果然是女暴龙的声音。
家汇连忙把台灯的开光抿掉,装作已经睡了。周圃敲了一阵就没敲了,家汇倾耳凝听了一阵,没什么声音了,这才呼出一口气,大叹自己逃过一劫。伸手过去想把台灯重新打开,一抬头,赫然看到桌前的窗玻璃上贴着周圃那张放大的脸,“砰”地一声,家汇吓得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地。
周圃扣了扣玻璃窗,示意家汇开窗。家汇不开,周圃就伸手指指唐乔家,示意他要是再不开,她就要爬去唐乔家了!家汇无奈,只好打开窗放她进来。周圃一爬进来,就抡起拳头作势要揍家汇。家汇连忙按住她的手,说不要吵醒张妈。
周圃哼了声,说:“算了,下次再敢逃特训,饶不了你!来搬床垫吧!”
“搬床垫?”家汇一愣。“做什么?”
“特训啊。”周圃已经率先过去,抱起家汇床上的被子扔到房间里的小沙发上。“今天晚上先来学习格斗术,主要是出拳!”说着,她冷不防豁地出拳,家汇猝不及防,“砰”地一声一拳打在他左脸颊上,打得家汇往后一个踉跄。还没来得及抗议,周圃又说了声“踢脚”,随即又一腿横扫在家汇的腰上,家汇重心失衡,“砰”的一声摔翻在床上。
“还有——”
“干什么啊?!”一听竟然“还有”下一招,家汇连忙大吼一声,趁势在床上一个滚身过去,拉开自己与周圃之间的距离。顺便扯过被子把自己裹在里面,加强安全设备。
“嗳,你怎么知道下一招是打滚?”周圃惊奇地问。
“打、打滚?”家汇一愣。
“格斗术的三个要点就是出拳,踢腿,打滚——打滚也就是闪避。说起来,你刚才那一记打滚滚得不错,你以前练过?”
“我没事练打滚干什么,我又不是变态?!”家汇有点怒了。
周圃摆着手说:“诶,也没什么了,反正从头学起。来吧,你把我当成把子,出拳来打我。”
“打、打你?”家汇抱着被子站起来。
“是啊,快点,抓紧时间!”
“打你?”家汇重复了一些,笑话,他徐家汇从出生长到现在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打过人呢。但女暴龙一直催促着,他也没有办法,只好找了个理由搪塞。“我,从来都不打女人!”
周圃马上毫不给面子地“嘁”了他一声。“少来!这个时候倒跟我摆起男子汉气概了,被罗大胖子欺负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你吭一声?”
家汇的脸色青了青,随即壮声说:“要你管,那是同学之间要互相帮助,团结友爱。像你这种以暴制暴是完全没有用处的。”
“嗬!那如果是小猫咪被他欺负的话,你又怎么样?让小猫咪跟你一起发扬同学之间的团结友爱精神?”
“你——”家汇的脸色更青了。
“告诉你吧,家汇。”周圃语重心长地拍拍家汇的肩膀说。“其实呢,你的缺点就在于太胆小怕事了,这样的男生是不会有女生喜欢的。所以,一定要想办法变得勇敢!”
“勇敢了又能怎么样?”家汇不冷不热地说。
“你好像不大当回事啊?!”周圃挑了挑眉。“不如这样吧,我们来打个赌!”
家汇抱着被子坐到床前,毫无兴趣,肯定不是什么值得期待的好事情。
“在一个月内,你按照我的方法训练,然后我会动用一切物力财力人力,帮你追唐乔,如果追到的话,就是我赢,那么接下来的三个月,你必须什么事都听我的!”
看她说得信心满满,家汇不觉有一点兴趣了。“如果追不到呢?”
周圃一挑眉:“那当然是我输了,那就是我听你的!”
家汇暗自盘算一下,赢的话可以让女暴龙做牛做马,好好地出一下一直以来被欺负的气,如果输的话,虽然还要被女暴龙使唤,但毕竟是可以追到唐乔啊。感觉好像无论哪种都稳赚不赔的样子。
周圃笑盈盈地凑过来:“想好了没有,同意吗?”
家汇犹豫来,犹豫去,终于一咬牙:“好!我答应!”
击掌为盟,然后就开始正规的特训了。周圃给家汇量身打造了一套特训课程,总共是四门课程。
“其一是格斗、竞技类,这一项的目的在于提升你的体力和战斗力。用我们组织内流行一句话说,就是男人靠的不是脸蛋,而是力量和技术。而且无论在哪一个时代,英雄救美,都是永恒的最浪漫的话题。所以,这是很关键的一项课程,我排在每周的星期二晚上,还有星期六一天。”
虽然听上去很辛苦的样子,家汇咬咬牙,点头了。
“其二是智力游戏、黑客技术,这是为了提升你的智力、活跃你的脑力,还有加深你对高深科技技术的了解。有句话,说得好,男人靠的不是脸蛋,而是脑力和智慧。所以,这也是很重要的一项,我安排在每周一和周五。”
家汇点点头,但他有些开始疑惑,男人靠的到底是什么。
“其三就是品酒以及辨别毒药。这虽然跟泡MM没有直接关系,但是作为一个特工,这是必须具备的条件。而且不是有这么一种说法吗,男人靠的不是脸蛋,而是能力和蕴含。特工这样一个神秘而庄严的身份,对于男人的魅力,只会有增无减。这一项,我安排在每周三。”
家汇继续点头,这时他已经隐约知道,男人除了脸蛋靠不得之外,其它的全部要牢靠。
“其四就是泡MM的专门技术了,这是最最重要的一项了,专门的训练我安排在每周四,但是平时我也会从旁提醒的。”
“这还有专门技术?”家汇忍不住问了声。
周圃扬眉说:“是啊,这可是我从数十家研究机构搜罗来的,然后加以整理而来的,我把这一套资料称为泡MM专门技术,俗称‘泡妞三十六计’,全世界最权威的泡妞办法就都在这里面了!”
“是嘛?”家汇对此表示深深地怀疑。
“你不相信?”女暴龙神情不妙地一扬眉,双拳已经蓄势待发。
“相信,当然相信。”家汇连忙肯定。
女暴龙哼了一声:“那就好!不要废话了,开始特训!快出拳,来攻击我!”
“喔,好。”家汇握起拳,看着周圃,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拳头,心想,打女生,不好吧?
“快点,你再不打,就我打你了?!”周圃不悦地催促。
“我、我来!”被人打,当然还不是打人划算一点,虽然都会疼,但主动权总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而且,女暴龙也不该算作女生吧?抡起拳头,“啊”地低吼一声壮胆,闭上眼睛,朝着周圃冲了过去。
周圃一俯身,家汇的一拳就从她头顶打了过去,接着出肘一击,撞在家汇的腹部。“唔”地一声,家汇差点把晚上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周圃跃身退出几步,站定,撇眼看着他:“你是在打架,还是在跑步冲刺?”
家汇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呻吟,咬着牙说:“打架不是要速度快吗,先下手为强。”
“笨!”这一理论马上遭到了周圃的鄙视。“典型的有勇无谋。打架最重要的不是速度快,也不是力气大,而是观察力。”
“观察力?”家汇好奇地问。
“换句话说,你一拳打过去,对方又不是木头人,肯定是要躲闪的是不是?如果你没看出来他要往哪边闪避,你这一拳打过去肯定是要扑空的。如果打都没打中,你力气再大,速度再快有什么用?再换过来说,对方一拳过来,你也是要闪的是不是?跟刚才说的同一个道理,就是观察最重要。好了,继续来。”
“好。”
一晚上的架打得甚是激烈,而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早上,家汇连从床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张妈敲门进来想看看家汇怎么了,周圃连忙率先一股风一样地卷了进来,把家汇的被角掖得严严实实地,然后挡在床头向张妈解释说是昨天作业太多,家汇赶到半夜多,太累了,今天让他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就拉着张妈出门了。
周圃轻手轻脚地把门合上,然后不多会儿,客厅里就传来了周圃打电话给家汇和自己请假的声音。家汇躺在床上,全身酸痛,连翻个身都要费尽全身的力气,还真是够呛。练那所谓的格斗术,虽然每次都是家汇主动攻击,但到头来,总是轻而易举地被周圃撂倒。虽然是吃尽了苦头,但不可否认的,周圃的功夫的确不错,跟她认识这么久以来,她也只有昨天晚上,最像一个特工的样子。
这样想着,无意中侧了侧身,又是一阵酸痛袭来。家汇暗自哼哼了几声,随即想:“算了,反正请假了,睡吧!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