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利这么一呼喝,倒是把店里不少人给镇住了,偷男爵府的东西,说得倒是挺好听,这男爵府的东西原本就是刘扬的,不过他们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刘扬自己亲自画了押,让了封牒,所以如果刘扬真的到男爵府偷了东西,那么理论上,还真的算是偷。
所以贺昏脸色不由有些难看起来,毕竟现在的刘浑一族在青泽乡要是跺一跺脚,的确可以引起一阵震动,他可不想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说话间,刘利身旁的两个武师便冲了过来,想要捉拿刘扬。
但人还没到,便觉得眼前一花,一个面色冰寒,但却又美若天仙的女子一下子横在了刘扬面前。
而刘原则壮了壮胆,也冲了上来:“胡说,少爷什么时候偷过你们的东西了?”
“什么东西?”刘利闻言,桀桀一笑,一眼便看到了刘扬手里的雕像,便伸手指了指叶云像,道,“喏,狗奴才,他手里那个不就是?”
“胡说,那个明明是少爷昨晚才雕刻好的,怎么能是偷你们的?”刘原大胆地反驳道。
“大胆奴才,竟敢顶撞我,不想活了?”刘利闻言,脸色一变,便跳了起来,想要冲过来扇刘原的耳光。
一旁的刘胜却是伸手挡住了他,望着刘扬,微微一笑:“堂弟,好歹你也是个贵族后裔,怎么连这种鸡鸣狗盗的事情也干得出来呢?你要是真的落魄了,跟堂哥我说一声,我好歹也会接济你一下,不过这偷盗之事,却是万万使不得。”
他又瞥了瞥早已一脸气得通红的刘凝,继续说道:“这叶云雕像,乃是我们刘家家传之宝,就算你要卖,也得事先知会爷爷一声吧,倘若你今天乖乖地交出来,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便是。”
“刘胜,你还要脸吗?”一旁不作声的刘凝终于是忍不住,出了声道。
刘胜闻言,先是一愣,接着双目一冷,他心里暗暗吃惊,这刘凝不是被他爷爷把元力给废了吗?怎么今日看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而且看样子,修为还精进了不少,假以时日,这还得了,心里顿时暗下杀机。
这美人是美,可浑身都是刺,要是被她扎上一下,那可就后悔也来不及了。
心里一想,遂开口笑道:“刘凝,你当真以为本少爷很在意你吗?你也不看看,你脸上的那个疤痕,就算送给我做妾…”
话未说完,一个冷到了极点了声音一下子打断了他的话头。
“刘癞子,你今天是来找碴呢?还是想来打架?”
“刘癞子?你他妈…”刘胜愣了一愣,这个名字好久好久没有人敢这么叫过了,除了那个刘扬,放眼整个青泽,谁敢这么说他?心里顿时一股无名业火腾腾升起,待要瞬间发作,却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拎了拎,侧眼一瞥,却是一个跟随了自己许久的武师不断朝自己使眼色,并不时拿眼看着一个黑白胡子相杂的白袍老者。
“少爷,那是华季初华灵师。”
闻言,刘胜脑袋嗡地一声,差点没有栽倒,灵师?他慌忙上前,恭敬地向华景作了一揖:“不知道灵师在此,小子刚才多有冒犯。”
华景却是不动声色,伸手一让,淡淡地说道:“刘大少爷,我可不敢当。”
“这…”饶是刘胜平日里嚣张跋扈,但华景的名声他还是知道的,这刘氏一宗平日里想要拉拢都拉拢不来的神级人物,要是让人知道了自己在他面前如此张狂,不要说刘寿了,恐怕自己的爷爷都会把自己的腿给打断。
“刘少爷,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也不想参合了,不过这雕像我可是喜欢的很,你们最好弄清楚,到底是谁的。”华景看着刘胜,只那么寻常一站,仿佛他身上变有无数的气势幻化出来,身体每个部位都好像被他锁定了一般。
这灵师可不比普通的武修者,就算是远远地站着,却一样可以御气杀人,所以一般的武修者平素见到灵师,若是友善的还好,若是敌对的,天知道他什么时候给自己来一个气刃,那就得时刻提防着,时时刻刻把自己的防御力提到最顶点。
而刘胜此刻便是这种感觉,但听了华景的后半句,他的信心又来了,原来他看中了刘扬手里的东西,那就好办了,把它抢过来,赠送给他便是,说不定,他一高兴,愿意做刘氏一宗的宾客也不无可能,那自己可就为刘家建了一个大功劳了,如此,刘宗长一高兴,立刻把他最为疼爱的孙女许配给自己也就概率大增了。
心下一定,便信誓旦旦地盯着刘扬手里的雕像,说道:“我可以确定无疑,这东西乃是我们家传之宝,这黄檀乃是皇家之物,他哪有资格掌管这个东西,不过这东西,华老您要是喜欢,我可以做主,送给您便是。”
华景皱了皱眉头,还没开口,刘扬终于是淡淡地再接了过去:“好一句确定无疑,好一句我可以做主,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倒想请教了,你说家传宝物,皇家之物,那么是哪任天子赐予我们刘家的?”
“这,年代久远,我怎么会知道?”刘胜被他一问,不知如何作答,只能随口一应。
“怎么会知道?那么你可知道这家传之宝放于何处?”
“这个嘛?自然是藏珍阁!”
“荒谬,藏珍阁里面藏有先祖当年修炼灵药所用的地浑鼎,鼎里赤参药味浓郁,众人皆知,这黄檀不能和赤参放于一块,否则就会失香,你以为先祖都是白痴吗?”
刘胜一阵目瞪口呆,伸手挠头道:“兴许是我记错了,可能放在书房也说不定。”
“好,就算你记错了,那么既然是传家之宝,你可知道上面有什么记号?”
“这个?”刘胜不由急了,额头上顿时冒出一丝汗珠,旋即反问道,“既然是传家之宝,就不可能轻易示人,我怎么会知。”
“怎么会知?我不妨让你看看。”刘扬伸了手,捏着雕像,在刘胜面前晃了晃,“你可认得这两行字?”
刘胜一急,但他好歹记忆力还行,马上记下了雕像上面的一些字,暗自得意道:“当然,这是当年天子赐予先祖宝物的时候,命人刻上去的。”
“你确定?”刘扬冷冷一笑,盯着他问道。
“我确定,分明是赞扬我们先祖一世英雄…”
“英雄你妹啊,上面刻什么你知道吗,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知道什么意思吗?****,这是在赞扬先祖吗?这是叶云像,这是在悲叹当年叶云作为大夏王朝一代宗师,却早早病逝在征讨北方妖神宫的路途上,不然这大夏王朝也不会时至今日,仍然北患不停,知道这谁写的吗?杜甫?你认识吗?傻帽,不懂了吧?回去好好看看书再来。”
刘胜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终于是有些回神了,却是目露狰狞,全身内元齐聚,嘶声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刘扬浑然不觉,自淡淡一笑盯着刘胜,反问:“你有这个本事吗?数日前,你不也是杀了我一次,现在我还是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