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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伤得欣慰

枝叶茂盛的小树将根植于沙滩,使弱躯得以稳固而具有抵御风吹雨打的能耐。夜色不是很黑。因为天边有一弯巨大的月亮在照明,小树及其根部的草都有显而易见的绿。微波从模糊的远处荡漾而来,伴随着一股凉爽的气流。所有生命和非生命都摆脱孤独的缠扰,已经构成一个和谐共处的整体。

欣赏美景的同时,易成心生许多感慨。世间的路可能永远也走不完,因为人总有无休止的追求而不知足。或者图名,或者为利,都在奔波劳碌。

再次经过烈焰时,易成将吝啬小童的回信交付无危。睹物思人,无危欢呼雀跃。本来安稳的大地随之剧烈地震动。高山坍塌。碎石如雨点般抛洒,将易成埋压。良久,易成才回神。伤痛遍及全身。眼前一片漆黑。野狼与恶虎在附近厮打。惨叫声惊心动魄,似乎来自地狱。飘散在空气里的血腥逐渐变得浓烈。被毒蛇紧缠着身体的易成息气屏声,不知黑暗里隐藏多少邪物。所有移动肢体的尝试都以失败告终。因此,易成只得安于现状,等待奇迹。

黑暗里传来思明唱的一首歌:

看天地一片茫然。圆睁两眼,万物不见。

迈寸步摸索向前。安危难辨,担心遇险。

练真功本领稀罕。目光如电,听觉敏感。

傲今生没有悔怨。神思清明,绝技堪羡。

遵师之命藏身于山洞的思明忍受过漫长的黑暗和可怕的孤独,此时已经练成摸黑功。眼睛无论有无光明都能看清万物;耳朵无论远近都能听清声源。看到易成受困,思明对毒蛇大喝一声。毒蛇才放开易成,仓惶溜走。思明从石缝里撴出易成,同到空阔之处。

渴望重见光亮的易成听到思明吟出摸黑功的秘诀:

涉足险地命至上,身临黑暗心思光。

转危为安靠躲藏,谨小慎微切忌慌。

观察动静辨恶象,侧耳倾听料不详。

提高警惕勿懈怠,见可而进必无妨。

思明挥铁棍狠抽易成,迫使其横冲直撞乱窜以练习摸黑功。险恶平静地潜伏在周围,极容易让人产生天下太平的错觉。利如剑刃的岩石在易成体表留下惨重的印迹。野兽频繁擦肩而过。磨牙声很响。易成始终无动于衷,坚持默念摸黑功秘诀同时谨慎寻找出路。很久,易成终于爬出山洞。乱发沾满血污,破衣不能遮体。紧跟在后的思明抽打易成最后一棍,宣布易成已经练成摸黑功。

前方不远处的湖边长着一棵形状如球的树,以及被水淹去半截的数根草。另外,附近的两块相衔接的石块酷似浮在水面。这一切仿佛都在殷切地期待朝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无论过去的时间如何黑暗,未来的生活都令人万分鼓舞。

湿土里的小草和乱石中的大树都正在发芽。新奇的世界尽管让它们稍感不适,却让它们进行幼稚地幻想和大胆地希望。旁边慢流而过的溪水奏出轻柔的音乐,因为无法抑制看到光明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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