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语花香的邀月山庄之外,面貌刚毅的男子看着紧闭的山庄大门,眼中泛着一丝血红。整整一夜,伫立在门外,想起昨日相依的两人,只觉得心中撕心裂肺的疼痛。失而复得却又将得而复失,原来天堂与地狱果真只有一步之距。
冷宫之中,一名女子双眼无神的躺在地上,身上的玄衣被撕得粉碎,空洞的眼神望着身上胡作非为的男子,没有一丝焦距,虽然心中厌恶至极,但在药物的作用下,仍然不时发出几声似痛苦似欢愉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衣衫不整的丑陋男子站起身来,望了一眼地上的女子,一脸满足地走出了清冷的宫殿。
留在原地的女子的身上到处是淤青红肿的痕迹,她的双手双脚的筋脉被挑断,一道道血迹顺着筋脉的断裂之处向着远处蜿蜒。
时间在沙漏的低落声中过去,冷宫的门口忽然间有了一片晦暗,看着走进来的银眸男子,离盈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寒意。只因男子的眼中没有了往日的那般淡然,有的只是无尽的深寒。
昨夜满心的期待已然变成了噩梦,看着失去知觉的手脚,女子的手目中充满了恐惧。似乎已经感觉到往后余生的凄凉,张口欲咬牙自尽,却颓然的发现,浑身如同被抽去了全部的力量,竟然连死的能力都没有了。一双水眸望着走进来的男子,满是乞求之意。
男子看着地上一片狼藉的人,脸上却没有一丝同情,有的只是深深的厌弃,“你不是想要被宠幸,我满足于你,日后,每天都会有人轮流来伺候你,相信他们定可以让你满意。”
随着男子的离去,冷宫的大门紧闭,男子的声音依旧在耳边不断回荡,离盈只觉得眼前一片灰暗。艰难的转头看了一眼内室之中同样被割断手脚筋,泡在盐水中痛苦声音的太后李氏,哪里还有以往的嚣张跋扈,如今的她也只不过是苟延残喘的可怜虫罢了。
忆起当年在禁地之中,跟随在男子身边的时日,虽然不是锦衣玉食,但是却是清闲自在。如今为了那遥不可及的国师之位,费尽心机,却弄到了这般田地,所谓的荣华富贵终究只不过是一场空梦罢了,感觉到手脚渐渐冰凉,心头苦笑,当真是报应!
回到宏国驿所,感觉到门口几人暧昧的眼神,飞凰在心中哀叹,昨夜之事,恐怕会成为宏国飞凰公主与南国恒王世子之间的艳史被添油加醋说成各种版本在各国流传出去。
回到厢房之中,看着门外守候的颜子俊,那双清眸中并没有其他不该有的暧昧之色,飞凰终于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若是人人都用那般的眼神看着她,这不知道如何应对才是。
“今早凰盟来报,在南国先行队伍中发现西疆国飞云的踪迹。”厢房之中,颜子俊将纸条交到女子手中,退下之时,看了一眼女子整洁的衣衫,有些绷紧的脸终于有了松弛之意。
“飞云去了南国?”飞云如今在浮云国的地位尴尬,偷偷逃走一点也不奇怪,奇怪的是居然会逃去南国。想到南国世子叶邵鸿,飞凰的眼中有了一丝了然。
“看来这次南国之行不会太寂寞。”想到两人之间的恩怨,当真是理不清的线,但是要找母亲和弟弟,那人却是一条极重要的线索。
“小姐,你真的要回南国?”门口进来的妇人听到君飞凰的话,妇人的脸上有着一丝激动,“是该回去了,五年了,老太太她们也该想急了。”
飞凰看着一边满脸激动的徐嬷嬷,忽然间觉得这次的决定是正确的,无论身在何地,南国始终是自己的家,有着那些牵挂着自己的亲人。五年的时间,实在太久了,是该回去见见自己的亲人了。
厢房之中,男子站立在窗边,看着手中凰盟的印信,许久没有出声。
看着君飞离双眼中迅速划过的一丝不舍情绪,老仆人的心中有了一丝酸意。这么多年来,眼前的男子虽然本性薄凉,但是对于那母子三人,已经极致的温暖。但是,她们终究还是要回南国去了,这偌大的宏国,不知还有何人能让他的眸中再添上那一丝柔色。
浮云国都城,四国之中的大队人马带着打点好的行装,陆陆续续驶出了城门。在队伍的最后头,一辆带着凰盟标志的马车在后面不急不缓地行驶。
“君行叔叔,你怎么在我们的马车里?”君若彤看着马车上多出来的男人,眼中满是疑问。
“宏国的马车宽敞舒适,利于养伤。”说话间男子慵懒的看着一边的飞凰,脸上满是笑意,“何况,这一次我们顺路。”
看着一脸虚弱躺在马车上的沈君行,飞凰等人的脸上忍不住抽搐。什么叫做宏国的马车宽敞舒适,利于养伤,眼前的人当真无赖的紧。南国世子的马车怎么会比凰盟临时出行的马车差。
徐嬷嬷看了一眼马车上的男子,却是摇头轻笑,刚刚过来时还步伐稳健,怎么一见到自家小姐就变成了浑身无力的伤患了。
马车缓缓前行,很快便走出了城门。望着高高城门上站着的离欢,飞凰忍不住看了一眼身边假寐的男子。
“不去和他道别吗?”这两人之间此时似乎变得诡异起来,原本亲密无间的好友,似乎有了一些隔膜。
半晌,没有得到回答,飞凰看了一眼在怀中小头直点的若彤,倒是不再过问。
“义父保重!”宏国队伍后,君若非看着前方马车上的清冷男子,这几年若没有眼前的男子,母亲恐怕撑不过那段艰难的日子。在君若非的心中,眼前的男子就像一座神邸一般,让人心生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