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后,一个穿着破烂官袍的中年男子被带到了厢房门口,驿所中的众有人看着浑身血肉模糊的男子,都不禁打了个寒颤,眼前的人不是宏国那平日里趾高气昂,眼高于顶的万户侯吗?
“君飞凰,你这个祸国妖女!你凭什么判我剐刑!”窗外男子双目中充血,痛得大声嚎叫。
看着男子尖嘴猴腮的脸,飞凰猛然记起一段往事,那时她带着若彤和若非出外巡视民情,却碰上了不长眼的纨绔子弟,最后只是简单教训了那人一番,没想到那人却在当夜暴毙在府中。其母乃是这位世袭万户侯的拥有亿万家财的原配发妻,因为没了儿子,被休离出府,在第二天被发现自尽于公主府门口,这件事曾在宏国掀起了轩然大波,而万户侯府却没有一丝风动。因为关乎侯府,本应尽快处理,可是碰上南方水患,事情就被搁置了下来。
接过颜子俊递来的卷宗,走到那人跟前,看着男子眼中闪烁的眼神,飞凰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行凶作恶,欺压百姓,在凰盟上了红头牌,为谋财产杀妻灭子,如今再加上一条绑架皇室成员,宇文福,这些罪名不知你可否满意?”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男子,在卷宗上留下几行字,拿着手上的信件,向着门外走去。
凰盟卷宗皆有宏皇金印,一旦落定,便没有翻案的可能,众人听着男子受刑时的凄厉叫声,向着厢房之内的宏皇君飞离看去,只见男子一双冰眸,看着那痛苦求饶的男子,如同看蝼蚁一般。
“聒噪!”许久过后,一声童音掠过,男子倒在地上,彻底停止了呼吸。在男子的额头赫然插着一根银针。
随着众人散去,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混合着昨夜雨水的气息,整个宏国驿所之中都沉闷异常。君若非看着旁边男子若有所思的站在一边,循着视线望去,却看见床角处深深的指印。
浮云国公主府中。
“你真的有办法让君飞凰向我磕头求饶?”离玉秀看着眼前的离盈,娇俏的脸上划过一丝阴狠,“即使我要毁了她的脸,她也不敢反抗?”
“是的,公主,我已经派人把那贱人的宝贝女儿抓起来了,只要公主以此要挟,不怕她不屈服。”离盈看着浓妆艳抹的少女,脸上的厌烦一闪而过,快得没有人察觉。
“你做的很好,日后我一定在母后面前替你多多美言,让你早日得偿所愿坐上国师之位。”离玉秀把玩着手上锋利的匕首,想象着那女子磕头求饶的样子,脸上有了得意的笑容。
浮云国的一处荒废已久的废屋之后,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味,到处一片残败。
“你挑的的是什么地方,臭烘烘的。”离玉秀踮着脚站在废屋后空旷的空地上,不满地看着一边穿着黑色玄文衣物的面貌清丽的离盈。
“公主,奴婢已经观察过了,这一代人烟稀少,君飞凰若在此处出了事,公主也可撇得干干净净。”离盈的脸上带着一丝谄媚,接过身后女仆人手中的手帕,垫在一边的石凳上,请一边仍有几分不满的离玉秀落座。
离玉秀坐在一边,看着眼前在阳光下面貌清丽动人的离盈,眼中有着一闪而逝的妒意,随之却是十分的不屑。眼前的人只不过是母后身边的一条狗,如果不是母后造势,浮云国哪里有她的立足之地。等日后找到机会,就让母后把她随便嫁个老男人。想到此处,离玉秀集中精神等着君飞凰的来临。
离盈看着眼前女子的脸色数次变化,跟在李后身边几年,对这位公主的心思还是了解的。心胸狭隘,酷似其母,看不得比自己好的人。对于自己的相貌,离盈向来很有信心,只不过见多了被眼前的,“无意间。”毁容的美人,每日都小心翼翼的应对,以免遭了横祸。在离玉秀面前,离盈总是卑微的女婢,而不是盛名在外的紫霞郡主,因此在多数时候,离玉秀是不会为难她的。对于自己的婚事,离盈倒是没有太多的打算,对于离家的人来说,国师之位,便是一生奋斗的目标,除此之外,她亦没有太多的选择。猛然间,又想起现在冷宫中的男子,曾今,他是她的梦,不过梦既然已经碎了。现在,她要为自己的人生搏一搏。
离玉秀身后的两名女仆人,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都不禁为即将到来的人担忧。那飞凰公主听说为宏国百姓做了不少好事,杀悍匪,赈济灾民,铲除贪官污吏。如果就这样没了,当真是可惜了些。
两人都是贫苦人家出生,因为家中艰难才自愿被买入宫中为奴为婢。对于那宏国百姓口中传诵的凰主有着从心底涌出的敬意。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东西,二人心中无奈的叹息。
几人坐在废屋之后,怀着几种截然不同的心里等待着君飞凰的来临。
按着信中所写,飞凰绕过废屋,来到了约定的地点。看着眼前一脸倨傲的离玉秀,以及一边敛眉俯首的离盈,眼中凝聚着一股巨大的风暴。
“小彤在何处?”女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冰冷,看着眼前的离玉秀,若不是不想引起宏国与浮云之间的战争,碰了小彤的人,都要有死的觉悟。
“你先把桌上的东西喝了,我再告诉你。”离玉秀看到君飞凰绝美的脸,妒恨无比,不过一日,眼前的女子似乎以成倍的速度在变美。如果不是声音一样,她几乎要怀疑眼前是另有其人。
看了一眼女仆人端上来的无色无味如水一般的液体,飞凰一饮而尽,“现在可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