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外面铁门有了响动,被打断思绪的飞凰转身望去,只见一身青色锦衣的沈君岳带着隐族的守卫从外走了进来。不舍地看了一眼仍在运功调息轮廓越发妖魅的男子,低下身来,一个虚晃之间,在男子的唇上留下一吻。
“伤看好了,就走吧!”走上前的沈君岳看着女子的虚晃动作,扫了一眼女子身后一脸满足正在调息的红衣男子。观及女子粉嫩唇上丝丝红肿,放在身后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握了握。只命身边守卫将牢门打开,将人放出来。
守卫看着牢中原本脸色苍白的魅族族长不到一个时辰脸色大为好转,明日的公审大会总算是有了交代。不由得对牢中小脸蜡黄的书童高看了几眼。然而发现身边面色不愉的沈君岳正满目森寒的看着自己,连忙打开牢门将里面站着的小书童放了出来。
望着一脸怒气抓着书童离去的沈君岳,守卫满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让沈家的这位大少爷如此的怒气冲冲的走出去。
随着几人的离去,阴暗的囚牢之中,再度恢复了清静。原本正运功调息的男子将体内融合的功力一收,抚摸着女子刚刚吻过的唇瓣,蓝眸中满是痴痴的笑痕。
“沈兄,今日你那堂弟沈君岳倒是帮了你一个大忙。只是,这人情债怕是不曾算在沈兄你的身上。”在一边冷眼旁观的离欢看着囚牢之中满眼痴痴然的男子忍不住说道。与魅族中人有过接触的他自是知道二人的关系并不算融洽,甚至有如仇敌,如今那人在沈君行落难之时非但没有落井下石,反而出手相助,实在有违常理,再看刚刚的那一幕,恐怕那人想帮的并不是自己的堂兄沈君行,而是那一位清丽绝伦的凰主吧,看了一眼对面的友人骤然拉下来的脸色,离欢终是笑着闭上了眼。
自是明白离欢所言为何,看着女子与那人离去的方向,红衣男子的脸上有了丝丝无奈之意,为何才上雾山不久,又惹上了这么一朵烂桃花。在男子目光所及之处,一束魅族的焰火一闪而过,看着身后已然消失的白尾,想到女子所说之言,男子席地而坐,再度运功调息,眼中已有了一丝淡然的笑容。只要她的心在这里,其他人又能如何。
隐族傅府的锦绣楼阁之外,被傅青鹏拉来的几名隐族医士听着内室中女子的凄惨的痛叫声,连忙走入其中去查看这位隐族大小姐的伤情,一看之下都不由眉头紧皱。
只见床榻之上的女子往日所用的红鞭此刻已经被人截断,留下的一段正深深的嵌入她面颊的血肉,用手拨动了,脸上便止不住的血涌如注。一时之间,厢房内一阵沉默。这大小姐的脸就算是治好了,恐怕也是一副恐怖之极的陋颜。
“你们还看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治,用最好的药,快呀!”看着在一边不做声的众医士,傅青鹏的脸上阴森恐怖。自己长得难看些已经不要紧了,可是一向在隐族以第一贵女著称的妹妹傅青萍决计是接受不了的,如今傅青鹏只能寄希望于隐族几位医术高超的医士,希望能够挽救妹妹的容貌。
“是……”看着族长勃然大怒,几位医士拿着打开药箱,开始围着床榻转。
站立在傅青鹏身后闻讯而来的飞云看着床上躺着的傅青萍此刻吓人的面容,听着厢房中女子一阵阵的惨叫声在楼阁之中不断的回响。忍不住心头大笑,常年对着别人甩鞭子,这一次甩到自己的身上了吧,当真是活该。抚摸着身上微微的疼痛,看着里面医士们端出来的一盆盆血水,在人们看不到的角落,飞云那柔媚的脸上有了一丝快意的笑容。
天已入夜,女子在经过一番剧痛折磨之后,陷入了一片昏迷当中,几位医士满头大汗的从内室的厢房之中走出,看着外面等候的族长傅青鹏都忍不住摇了摇头。
见众人如此的反应,傅青鹏冲进厢房内,看着绣塌女子脸上深深的凹痕,心头一阵寒凉,完了,这容已然是毁了。
深夜,隐族内魅族子弟聚集的客栈之中,十几名风尘仆仆的宾客先后进入其中,每个人都带着一个厚重的包裹。
头戴围帽一把儒须的****和满脸络腮胡子的邢刚接过从四国中赶来的十几名黑衣青年男女手中之物,看完之后俱是一阵瞠目结舌。不仅是两人就是在座的其他魅族子弟看完十几人递过来的账册也满是震惊之色。
坐在一边的换回女装,穿着一身素色罗裙带着面纱的清丽女子好奇地接过一本本的账册,听完眼前沈君行手下的十几名魅族成员的一一介绍之后。方才明白,眼前的魅族众人为何如此的神色。
一直以来,隐世中人都以为,魅族财富第一,乃是族长背后魅族中的第一贵族沈家一代代财富积累所得。实际上,早在十五年前,沈家在外面的家族产业就开始剧烈的萎缩,到沈君行接手之时已经差不多只剩下一副空壳。也就是说如今魅族大半以上的财富都是族长沈君行在外闯荡所积聚的。谁会想到如今三族之中最富有的魅族,居然是靠着族长沈君行的私人财富生活着,换句话说如今沈君行就是整个魅族的衣食父母。现在,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那男子深陷囚牢还那般的从容了,这些账册一出,眼前魅族的一干人等恐怕就真正的齐心协力了。
坐在邢刚身边的沈君岳反复翻阅着自己手上的一本厚重的账册,看着上面的一笔笔记录,温润的脸上表情越来越僵硬,双目中满是不可置信。自家名下的产业居然是靠着堂兄沈君行的一次次补贴才有了如今的规模!看着手中的账册记录,恍然间忆起多次与那人之间的商业竞争的经过,那几次当真是诡异的成功,原来只不过是那人故意放手,才会让自己将一笔笔的生意抢到手。看了一眼不远处坐着的女子,竟然连与之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