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想知道冉二少的下落了。”仿佛抓住了男子的把柄一般,沈微在一边轻笑。
感觉到男子瞬间僵硬的神色,女子迅速扑入男子的怀中,“五年来,沈微自问对将军心无二志,为何将军却对我这般无情。即使那人变了心,将军的眼中依旧没有我,难道将军的心是石头做的么?”说到此处,想起那一日在京城的大街上看到的一幕,沈微的眼中满是对那人的浓浓妒恨。
“五年前若不是你……如今,她与我便一如从前。”看着眼前的满脸妒恨的女子,冉家成只觉得无比丑陋,“你便是那个军营中的西疆奸细!”
听着男子笃定的说法,女子的身体不由一僵,从男子的身边退后,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没错,是我,怪只怪将军眼中没有我,她是什么?她只不过是一个商户女,只靠着脸上那几分颜色,如何配得起将军你。何况她蠢钝如猪,我派人拿着那周氏的丝帕威胁一番,便蠢得真的去偷布兵图。”
“为何刀会在她的手中?”想到那时她的无助,男子心中一阵揪痛。
“那时她怀着孩子浑浑噩噩,我没花多大的功夫就用魅惑之术将她催眠了,将一把染血的刀放在她的手中又有多难!可笑的是,我未曾出手她便自己跳入了断肠崖中。怪只怪命运对她实在太厚,不但没死成,还成了宏国的公主。”看着男子脸上的悔恨,沈微心头生闷,忍不住在男子的心头再加上一把火,“只不过如今,她对将军怕是无心……”
女子还未说完,脖子已经紧紧的被眼前双目通红的男子扼住,将她高高的举起,挂在半空中,随着男子手间的紧手,女子颈间的皮肉扭曲着。
“将……军,是不想要……冉家宝……的……命了吗?”沈微的脸上有了一丝诡笑,虽然冉家成表面上对家人甚是冷清,可是五年的时间已经让她足够了解他的一些细微的动作。家人,的确是他的致命伤。
果不其然,男子的手猛然间松开了,沈微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既然将军对我如此无情,我不妨开门见山的告诉将军,南国与西疆之战,我们要南国军队输。”看着男子眼中的震惊,沈微从地上爬起来,从怀中掏出一面西陵将军府的令牌,放在桌上,“只要将军答应,冉家宝便可以安全无虞,他日我父大业一成,将军便是我西疆国的第一功臣,沈微对将军的心也至死不变。”
“将军,你与尹丽君已经再无可能,何不怜取眼前人……”
“滚!”冉家成的一声怒喝,打断了沈微的痴人说梦。
看着眼前男子双目如同充血般,满目狰狞之色,女子终于不甘地向着厢房门口走去,在即将踏出厢房的那一刻,女子回头冷笑着,“将军不要后悔!”
厢房之外女子如同一阵风一般消失而过,厢房之中,男子的脸上满是纠结之色。
京城郊外荒僻的密林中,到处是郁郁葱葱的树木。树林间的小道上,两名女子一前一后向前行走着。
想起男子刚刚扼住自己的咽喉时的窒息感,白衣女子摇了摇头,满目尽是不甘。从见面到离开,哪怕是一个温柔的动作也好,如今却是一个好脸色也无,甚至还对自己起了杀心。想到自己多年的付出竟是这般的回报,女子的心头就愤恨难消。转身看了一眼身后低头不语,若有所思的飞云,果然是那人的姐妹,眉目间竟有两三分相似。不由得,将两人重叠起来,女子的清秀的脸上染上一抹厉色,“刚刚,你竟敢那般看他,莫非也是春心动了!”
听了前方人冰冷的话语,面目柔媚的女子身形一震,连忙摇头,“右使怎能这般说,飞云心中不敢有此奢望,冉将军乃当世的伟男子,只有右使这般的人物才堪得匹配。”面对如今歇斯底里的沈微,飞云不得不小心应对,如今这女人已经近乎疯狂,一不小心就会被她折磨得如同那冉家宝一般生不如死的。想起那一日在厢房外看到的场景,飞云的牙齿就忍不住打颤。
“算你识相!”轻哧一声,前方的白衣女子大步向着密林深处走去,后面的人见了也赶紧跟上。
两人行至那座荒僻的废弃宅院的一间厢房之前,白衣清秀女子看了一眼厢房内的立在那里等着的黑衣妇人,脸色一僵,脚步微微一顿,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他没同意?”看着清秀女子脸上的失意,妇人的声音森冷,“不识抬举!这样的男人,你还舍不得放弃,当真是痴愚得可以。”
“娘……”看着蛇莲脸上的怒意,听着她口中阴森万分的语气,沈微脸色微变。自己母亲的脾气,沈微自然是清楚的,想到那封自己从未见过的密信,沈微的脸色不由难看起来。虽然恨那人对自己无情无义,可是若是真的要他的命,沈微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的。
“没出息的东西!”蛇莲看着身边骤然色变的沈微,心中激起一股怒气,从袖中将那封密信取出,递了过去。
沈微打开毒教标志的密信,看着上面西陵昊天的字迹,不觉间手里有了几分湿意,一路看完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娘,父亲的意思是要对他……”虽然心中有些不愿意,但是想到今日男子的决绝,半晌,清秀的女子脸上亦有了几分动摇。
“薇儿,五年前,你舍不得,娘便也由着你,但是如今这般做,确是最好的办法。”看了一眼身边有些犹豫的沈微,妇人的脸上有了一抹让人心惊的笑意,“只要将我为你养了二十年的宝贝用在他身上,他对你便会死心塌地。这样对西疆和你都有好处。既然得不到他的心,也总算得到了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