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过,三人消失在了刑部大牢门口,漆黑的夜晚,此处血腥之气浓重。
南国凰盟分舵,看着大堂中恒王送过来的几位凰盟子弟的尸体,女子眼中有了一片寒凉。
“这些人死前连反抗都不曾有过。”君若非蹲在地上看着眼前的几人,小脸上异常的严肃。
听了若非的话,立在一边的颜子俊清秀的脸上亦有了几分凝重,大堂中躺着的都是凰盟之中的佼佼者,功力在四国之中也是排得上号的,居然在毫无反抗的情况下就被人……那么这一次西疆毒教出来的定不会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西陵凤和叶邵鸿也在刑部大牢中被人处决了?”飞凰看着一边脸色同样不好看的恒王。
“没想到那女子这般狠,对自己的人也下得了手。”叶恒想起牢中血衣之下的那些散发着恶臭的丑陋虫体,几欲作呕。
“若非王爷的计谋,她们也不会这样了。”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飞凰的眼中有了些许的谴责。不但挑拨了几人之间的关系,竟然还让人在冉家宝的茶水里放烈药。算起来,五年中,那女人在南国并没有做过多少坏事,所做的一切终不过是为了那个男人而已。现在落到这般的境地,怕是要变得疯狂了。想起三人之间纠结的关系,飞凰的眉间不由的紧拧。
“我这不是为行儿……出口气嘛!”中年男子的脸上颇有些不好意思。那一日察觉到西陵凤与秦氏有所接触,作为一个将儿子视作生命的父亲,怎么能够忍受有人撬儿子的墙角。原本只是想借此对西陵凤略施薄惩,没想到这场戏会演得这般的惊心动魄。不过想到西陵凤的的惨状,叶恒的心头不由得有了一丝快意。若不是当年她的刻意安排,沈卿又怎么会那般伤心欲绝的离去,连解释的机会都未曾留给他就……那个愚蠢恶毒的女人死在自己人的手里,也算是因果报应了。
看着眼前男子与那人有几分相像的脸上神色几度变化,从沈君行的口中知道王府中的恩怨纠葛的飞凰挑了挑眉,也不再说什么。只吩咐将大堂中的几人厚葬,家中遗孤日后生活由凰盟代为照看。
就在凰盟众人为了刑部大牢中发生的事气氛凝重的时候,另一边却是更加的热闹。
镇国将军府,众人看着眼前哭天抢地走进来的秦氏,面面相觑。自从知道将军夫人的底后,眼前这位老夫人哪一日来将军府中闹的时候不是趾高气昂,帮着小儿子冉家宝要这要那的,今日的情形似乎是有些不同了。
“家成,你快救救家宝吧,他被人抓走了!”妇人一进大堂,便向着将军府的书房冲去,一路高喊着,引得周围的下人都不由得向着那一处望去。
书房门口,冉家成看着眼前面带惧色,神色慌张,走路有些颤颤巍巍的秦氏忍不住拧了拧眉,“家宝出了何事?”
“家成,家宝被人走了。我想一定是那个沈微,你快让沈微把家宝还回来。”自从无意间听到那个沈微有可能是敌国的奸细,秦氏在将军府闹得欢,但是内里一回城守府就不敢出门,这几天过得是小心翼翼的,偏偏冉家宝不信邪,要一个人去那个什么南风馆消遣,结果一出门就没了踪迹。想起那一日家宝对沈微做的事,秦氏就忍不住手足无措起来。
“你是大哥,你弟弟再有什么错,也是你的错,她为什么要带走我们家的家宝哇!”妇人走上前紧抓着男子的衣襟,双目中带着无限的焦急,丝毫没发现男子脸上的一闪而过的痛意。
“家宝是在何地被沈微带走的?”平复好情绪,男子问眼前的妇人。
“我如何知道,家宝两天前出门,就没有回城守府,我的家宝那么听话,平常有没有什么仇敌。定是那沈微恨你对她无情,所以才把家宝带走的。”
“都是你,为什么带这么个祸根回来,弄得家宅不宁的。”看着眼前的冉家成沉默不语,秦氏在一边嚎啕大哭起来。
一边的众将听了秦氏的话,不由得义愤填膺,他们都是跟着冉家成一路出来的将士,对于这位老夫人的偏心他们是知道的。但是那冉家宝的德行,京城中几个人不清楚,平日里惹事生非的事没少做。有一次甚至为了一个小倌和人闹起来,被人绑了去。如今这事莫说不一定是那沈微做的,就算是,也是咎由自取。
“我不管,你立刻到军营里给我调兵把家宝给我找回来,要不然,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秦氏看了一眼冉家成手上的军队花名册,顿时有了主意。
听着在这边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的秦氏,冉家成的刚毅的脸上有了一丝倦意。这两日自己手下的军队已经陆续赶往西疆边境,剩下的要两日后与京城中的守备营换防才能抽调出来。若此时将人抽出来……
“老夫人,新帝登基,军中众人各司其职,未得允准私自调兵等同谋反,可是要诛九族的。”一边的沈副将终于忍不住出声。
“那怎么办,家宝要是出了事,可叫我怎么活啊!”秦氏一屁股坐在一边,哭得越发的起劲。
将军府里,妇人的哭闹声清晰无比。
“将两府中所有人集中起来,上京城各处寻找。”半晌,沉默的男子终于出声,向着大门外走去。
京城郊外的一处废弃的宅院,四周被树木包围,到处一片漆黑。月光下,面貌艳丽的女子站在宅院门口,听着宅院周围嘎嘎的乌鹊鸟叫声和宅内不是传来的几声痛苦的喘息声,看着周围被风一吹便摇摆不定黑黢黢的密林顿觉心中寒凉。不由得埋怨起那母女二人选了这么个阴森恐怖的鬼地方当做隐匿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