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影卫的话,西陵凤才意识到大祸将至,怔愣地看了一眼旁边走上前来的王府侍卫,颓然地趴倒在了地上。
恒王府大门之外,众人看着被押出来的一脸破败的西陵凤和叶邵鸿,个个脸上都带着兴奋之色。
这许多年来,周围的百姓没少被眼前的母子二人欺压。恒王妃西陵凤仗着和亲公主、左相义女的身份在京城欺占民田,暗中私开罂粟烟馆,害得不少南国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身边的叶邵鸿更是混蛋,在京城中不知欺辱了多少良家女子。看着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母子二人此时狼狈不堪的样子,周围的百姓几乎要鼓起掌来。
不远处的树下,一名年轻女子隐蔽在树后看着母子二人在南国百姓的喝彩声中被押走,眼中一抹讥诮之色一闪而过。这位嚣张跋扈的的恒王妃也有今日,不知那边的那位知道后会是何种反应。忽然之间,一个目光锐利的蒙面妇人出现在她的眼前,看着妇人有着几分熟悉的眉眼,她的脸色亦瞬间变得惨白。
“她不见了?”揽月楼中,看着颜子俊清俊的脸上满是愧疚之色,飞凰倒是不好在说什么。自从进入凰盟以来,子俊对飞凰交代的事情总是办得极为妥当,这一次把人看丢了怕是心里不好受吧。
自从来到南国之后,飞凰便命颜子俊安排凰盟中人将恒王府中的飞云监视了起来,原本以为这位庶妹多多少少会露出一些马脚,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却依然没有找到任何有关两位亲人的下落的线索。
如今南国朝堂政变,叶邵鸿被抓,一直呆在他身边的飞云便不见了人影。联想到几天前,沈微在镇国将军府中的神秘失踪,飞凰的心头隐隐有了一个猜想。西疆国很可能还有其他人在南国京城的范围之内。这个人的修为远超过凰盟的那些属下,以至于,她一连带走两人,凰盟众人都没有发觉她的存在,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西疆毒教中的顶级高手!
想起如今不知在何处的周氏和尹嘉元,飞凰的心头不由得有了一阵阴霾,眼前的线索似乎又断了。
“凰主……”看着女子脸上的淡淡忧愁,颜子俊深恨自己的部署不够周密,才会让那飞云脱离了凰盟的视线。
许久之后,看着南国的一头,飞凰淡笑着转头看着眼前的颜子俊,“子俊,看来我们的人要上刑部大牢门口蹲点了。”
如今,西陵凤被关在南国的刑部大牢之中,以她的身份,相信不久西疆毒教定会有所行动。
飞凰的话让颜子俊眼前豁然开朗,退立在了一旁。
坐在揽月楼中,忽然间身体一阵微凉,飞凰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那一处山脉,想起那离去的妖魅男子,眼中有了一丝异样的光彩,心中暗暗祈祷着那人早日归来。
一边的颜子俊看着女子脸上闪耀的动人的光彩,心头猛然间一颤,循着她的视线望向那一片雾霭,眼中划过一丝黯然,很快,挥去脑中的一丝杂乱,少年恢复了往日的温润平淡。
忽然之间,揽月楼下一阵喧闹的声音吸引了楼上几人的目光。看着楼下长长的队伍,飞凰才忆起昨日恒王在周府所说的话。南国太子被废,南皇有意将几年前迁往北境的七皇子叶弘宣立为新帝。看来楼下经过的就是七皇子弘宣的队伍了。
看着楼下整齐划一、井然有序向前推进的护卫队,那一顶宝蓝色的宫轿上坐的人成功的引起了飞凰的注意。旁边的颜子俊的和两个正在一边抱着账本的孩子也充满的好奇。只因队伍前进过程中的波动告诉几人,在这一支队伍中,武艺高强之辈不在少数。能够让众多的高手臣服的人定不是泛泛之辈。
看着紧闭的轿帘,飞凰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随手运气风刃,朝着宝蓝色的宫轿挥去。
“咻。”在风刃即将接触到轿帘的一刻,一道劲力与之在半空中交接,发出极其细微的一声。
虽然风刃没有将帘子完全割断,但是亦有了一瞬间掀开,矫中的人的模样完全展露在了楼上飞凰等人的眼前。
只见男子五官沉静,身躯雄美,宛如泼墨般的发丝肆意披散后面。右耳边一颗深幽暗蓝的耳钉将男子的脸颊衬托的略微有些狂野。似乎感觉到楼上几人的注视,男子眼眸微眯,抬眼向上方望来,那犀利的目光让楼上的几人忍不住皱眉。
随着微风拂过,轿帘终于下落,隔绝了两方人的视线,长长的队伍不断前行,最终消失在了眼前。
京城的一处偏僻的密林之外,飞云看着眼前的有着几分相似的母女,双腿忍不住发颤。原本准备立即逃走,没想到还是被她们找到。
虽然进入毒教之中不久,但是对眼前赫赫有名的西疆毒老妇蛇莲,她还是识得的。望着中年妇人此时看着自己的锐利双眼,飞云顿觉心中胆寒。
飞云之所以这般害怕眼前的妇人,只因眼前的人远比那无害的外表要可怕的多。
作为西疆度毒教的副教主,蛇莲在毒教之中除了炼制各种蛊毒,亦主司毒教的各种刑责。传言中她的刑法每一种都能让人痛不欲生。例如毒教惩罚中的万蛊起皮,就是把人放在装满食肉蛊的大缸之中,整整三天,等人出来之时,浑身上下已经被蛊虫啃去了几层,五脏却依然完好,虽然活着,但是看到自己变成了那般的模样,多数人都情愿自残了。又如蛊惑人心,便是将一条通体泛黑的蛊虫放在人的心脏之上,在蛊虫进入的那一刻开始,受刑之人会觉得心跳渐渐加速,一种极大的愉悦感充斥人心。然而在接下来的一刻,受刑者就会猛然间感觉到心脏似乎要被人捏碎一般的痛苦,随着蛊虫的涌动,这种痛苦将会以成倍的速度增长,就是想要昏过去也不可得……一想到在毒教当中看到的种种场景,飞云觉得死亡似乎已经开始离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