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首的老仆人见了,将信件放在了桌案的那头。在男子的默许下,站在了男子的身后,与他一起看着在南国的三人写回来的家书。
半晌过后,看完那些书信中的内容,男子陷入了沉默,目光悠远的看向凌宇大陆的一处雾霭朦胧。
虽然那红衣男子也算是魅族之中的佼佼者,但是古籍上记载的隐族,似乎并不是那么好想与的。
“少主,那人走了,凰主的寒毒……”洪伯看着眼前的男子,心中亦有了隐隐的担忧。几年的时间,那一位在他的心目中亦已犹如亲人一般了。
“西疆可有异动?”男子放下手中的信件,愰似无意的问道。
“西疆国边境倒无异动,只是毒教之中的另外一位似乎已经出关。是否要派人通知凰主……”
“不用。”男子淡淡地回应着,从身前的一摞奏折中拿过一本,细细地批阅着,肃穆的宫殿只留下了奏折翻过的余音。身后的老仆人见了,将奏折一本本翻好。看着忙碌中的男子,心中却是明白的,这一趟南国之行是少不了了。
南风馆,作为南国最大的倌馆,占据了南国京城的半条春阳街。
各色长相的小倌站在南风倌的楼阁之上,朝着下面抛着媚眼。小倌们经过特殊的训练大多身形扶风若柳,眉目清秀,引得路人频频驻足留恋。一些老学究往往会冲着南风馆的门口吐口水,但亦有许多人忍不住进去看看。
傍晚,站在门口的小倌看着不远处走来的衣着富贵的男子,笑开了眉眼。
“冉二公子好久不见!奴可是想急了。”看着男子手中的几个猫眼戒指,小倌的眼中似乎有了异样的光彩。
“是吗?那今天就好好陪陪爷,乐呵乐呵!”冉家宝将人揽在怀里,从手中的戒指摘下一个放到了怀中小倌的手里,看着小倌谄媚的嘴脸,顿觉身心舒畅,心中积聚的郁气也随之消弭。由于那方面的不足,冉家宝时常到南风馆中才能发泄,虽然秦氏也知道此事,颇为不赞同,但也拿他没有办法。
被冉家宝揽在怀里的小倌听了他的话语,眼中一丝恐惧一闪而过,这几年这位冉二公子在南风楼也算的上是常客,但是他却并不是断袖之辈,并没有那些个怜香惜玉的心态。馆中的倌人都知道这位冉二公子的手段,每次来到南风馆定会将人折磨的死去活来。想到即将即将面临的一切,小倌忍不住闭了闭眼。
随着两人进去,没过多久,小倌凄厉的惨叫声不断的在楼道里响起,一声声的惨叫让楼中的其他小倌都忍不住心惊。当房中小倌的声音渐渐停息,房中人皮鞭声依然没有停止。门外的鸨父终于忍不住敲了敲门走了进去。看着床榻上的清秀小倌浑身狼藉,奄奄一息的的样子,鸨父不由心头一震,看了一眼似乎还不尽兴的冉家宝,瞬间敛了敛心神,换上往日堆笑的神情,“冉二公子,请到茶座休息,稍后,奴再为您安排其他的小倌尽兴。”
茶室里,一道道屏风将两边的人隔离。冉家宝坐在一边,喝着鸨父亲自送来的茶水,抽着腰间的烟袋,显得有些惬意。渐渐地,消耗了大部分体力的他有了一丝倦意。忽然之间,隔壁的谈笑声瞬间把他吸引。
屏风的另一边,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响起,“你如何识得刚刚进去的那个是冉家的二公子?”
“我当然识得,我还给他看过病呢?”中年男子放低了声音。
“就你,一个神棍,还会看病?”青年男子嬉笑着回应。
“我当然不会,那个让我给他看病的说会啊,就是如今的将军夫人。不过,我看她啊!肯定和这个冉二公子有仇,要不然,怎么会给他下那么重的药呢!”中年男子凑上前,“那药方子,我时候查过了,那药男子吃了以后,会有一段时间好转,但是药效过了以后基本上就废了!就是华佗在世也养不好了……”
“嘭!”的一声,一扇屏风瞬间到了下来,冉家宝看着眼前熟悉的中年男子,眦目欲裂。抬起手就朝着他打了过去。瞬间就将男子的门牙打落在地。旁边的青年男子看着地上的门牙,才猛然间反应过来,上前阻拦。
那中年男子一见到凶神恶煞的冉家宝顿时吓得三魂去了两魂,逃命似的朝着南风馆的门口跑去。
许久之后,在一众人等的拉扯下,看着人已经跑得没了影,冉家宝这才住了手,不过此时的他已经是双目发红,犹如充血一般。
走回刚刚的厢房里,拿出其中的几样东西,大步向门走去。
“夫人,您说的事我已经办妥了。”春阳街的街角,男子捂着鲜血直流的嘴角,恭敬的给黑暗中背对着自己的妇人行礼。
“嗯,拿去吧!”妇人身边的打着一盏灯笼的年轻女子看了一眼男子贪婪的目光,从手中拿出一叠银票伸了过去。
“小的谢夫人赏!”中年男子看到大把的银票,顾不得断了的牙齿,急忙走上前去。却在接过银票的同时颓然倒地。男子眼睛瞪得老大,震惊的看着胸膛上在黑暗中依然亮晃晃的匕首。艰难的挣扎了几下,最终没了动静。
黑暗中的妇人转过身来,目光投向远处的镇国将军府,妖艳的脸上笑容诡异。
镇国将军府,因为那男主人的离去,整个府里显得异常的冷清。一个个下人,都远远地避开了外面的大堂,独独留下了一个醉醺醺的背影。
“你这个废物怎么来了?”沈微醉眼迷蒙地看着怒气冲冲走进来的冉家宝,满脸的尽是不屑之意。在沈微的眼里,眼前的人如果不是靠着镇国将军府的名气,哪里能有如今的风光。想到冉家宝还喜欢去南风馆那种地方,沈微更是万分的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