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皇的?父皇手中的兵权怎会交到你手中?朝中大臣为何没有人提出异议?”
“朝中大臣虽知是父皇的兵,却不知道父皇手中的兵力皆是由我一手操练的,表面上是父皇的兵力,听从皇权,而实际上却是听我的,所以父皇让面面上去攻打北玄,实际上却是将兵权重新给我,再配合上今天这一计,将兵符交给辰楚轩,让他降低戒心。”
“交出了兵符如何调兵?”自古兵符不可丢,丢了兵符便是丢了兵权,辰楚扬不明白辰楚萧此举为何意。
“兵符是死物,人是活物,我的存在就是兵符,就算有了兵符,没有得到我的允许,皆是无用功,这一点只有我和父皇与军中的将士得知。”
“没想到父皇竟然连这一步都算到了。”
“是的,我们所计划的每一步皆是父皇都算计好的,我们得配合好父皇的脚步才行,要是一步错了就满盘皆输。”
“父皇如此心计,也只有四弟你能够参透了。”
“不是我能参透,只是我知道的比你们多一些。若不是早已经知道其中的原委,父皇的心思又岂是你我能猜透的?”
“不管这是父皇的心计,还是你的计谋,总之这次一定能够击倒辰楚轩了,这一招以退为进如此高明,我相信辰楚轩那样的心思是绝对猜不透的。”
“辰楚轩猜不透,苏葛祉无心去计算我们,辰楚昭虽然疑惑,却是一知半解,总之所有的情形都是对我们有利的。”
想到这些计谋,辰楚萧苦笑着,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开始攻于心计去算计别人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杀得辰楚昭措手不及,偌大的情报网在一夕之间尽数崩溃,上百条人命一个不留。
密室的空气骤然间稀疏,气氛低沉到了极点,稍作声响就犹如死神的召唤。
辰楚昭浑身散发出危险的讯息,绝美的脸由青变白,怒红的双眼透出嗜血的光芒,此时的他仿佛是来自地狱那索命的阎罗。
“门主,这是属下从一位死去的兄弟手中发现的东西。”影堂堂主骆影跪在辰楚昭面前,双手呈上一块令牌。
不大的令牌以纯金打造,令牌上俨然刻着一个璃字。
拿起令牌,辰楚昭脸色又是一变,将令牌紧紧的握在手中,拳头再次松开时,黄色的金沙飘落而下。
“璃王府,辰楚扬。”没有温度的几个字从辰楚昭的口中吐出,宛如致命的绝杀咒语。
“门主,属下认为此事尚有疑点。”骆影皱着眉,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有何疑点?”
“属下发现了那群人的踪迹,尾随前去的时候发现他们进了宫,而且跟武曌帝的第一谋士木云接头了。”
“好一个辰楚轩,这一招借刀杀人真是高明,本王倒真是低估他了,没想到他手中竟会有如此高手。”绝美的笑容在嘴角勾起,却让人觉得眼前的人变得更加的可怕,“只是可惜这么群高手遇上辰楚轩这么蠢的主子注定了他们将会是悲剧。”
“门主也发现了?”
“就他辰楚轩那点智商还想跟本王斗,他还嫩了点。作为一个杀手,绝对不会在身上留下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这么轻易的便留下证据,辰楚扬不是傻子,只有辰楚轩那个笨蛋才会这么做,想要把这把火引到辰楚扬的身上,想让我们斗的死去活来的他好坐收渔翁之利,本王不会让他得逞的。前些日子用顾彼失的事打压本王,本王没和他计较不代表本王怕了他,这次,本王连本带利的全还给他。”
“门主英明。”骆影跪在地上,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本王不喜欢吞吞吐吐的人。”
“门主,封易的事还请门主网开一面,此时正是我们用人之际,万不可失去封易这个人才。”
“哦?封易怎么了?”
“封易办事不利,自杀谢罪,被属下拦了下来,属下特来带封易向门主求情。”
“罢了,如你所说,此刻正是我天极门用人之际,封易也是难得的人才,就这么自刎的确可惜了。”
“多谢门主不杀之恩。”
“你暂且退下,另选一批人负责京城的消息网,一定要小心行事,切不可暴露行踪。”
“属下领命。”
城中的血腥味在一场暴雨中已被冲淡,两日的疯狂杀戮已经是几日前的事情了。
当权者没有人出来解释那场惨烈的杀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百姓惶恐不安的心也随着几日的平定慢慢的平静了。
被杀者的尸身不翼而飞,没有家属游街闹事,甚至没有一家出丧,一场无厘头的杀戮变得越来越神秘莫测。
对于神奇的事情百姓通常都不会去谈及太多,既是神奇,定有神明,百姓害怕自己的一时口快触怒了神明。
街道重新恢复了以前的繁荣,若不是偶尔的有人提及,那一场杀戮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雨后的空气中带着一种清晰的味道,一切尘埃经过雨水的洗涤都变得明澈。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不变的权势已经无法适应当前局势的发展了,这场暴雨过后注定是一个新的开始。
皇宫辰楚昭、辰楚扬、辰楚萧,三王齐聚于朝堂之上,这已经是月辰王朝很久没有出现过的场面了。
宸帝在位时,只有辰楚昭偶尔会上早朝,辰楚扬只有传召的时候才会在,辰楚萧除了重大事情,否则从不出现在朝堂之上。
对于三位王爷不上早朝的事情众位大臣早已习惯,如今这三位王爷要么不早朝,这一早朝竟然全部都出现,这委实有些不可思议。
辰楚昭、辰楚扬、辰楚萧一身正装的朝服,虽是正常的装扮,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的感觉。
“三位皇弟今个怎么全部早朝了?朕突然有些不习惯了。”起身见到三人时,辰楚轩与众位大臣一样,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待到仔细看去时,的确是他们三人,心中疑惑却也不知为何,只得嘴上说些客套话。
“为君臣子,替君分忧本就是臣弟份内之事,臣弟只是仗着皇兄宠爱偷懒罢了,臣弟自愧。”辰楚萧抢在辰楚昭前头说话,表现出一副愧疚的样子,与他平日里的作风完全不像,一番言语更不像是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听得众位大臣心中惊叹。
这个人是萧王爷吗?还是他中邪了?
“都是自家兄弟,四弟说这话未免有些生份了,作为兄长宠爱自己的弟弟都是应该的,有什么愧不愧的。”辰楚轩打着哈哈说着笑,看起来跟真的一样。
“皇兄错爱了,臣弟本就无心朝政,此番还有个不情之请。”辰楚萧一脸很为难的样子。
“皇弟有何话不妨直说,只要朕办得到,一定替皇弟办妥。”若不是猜的透辰楚轩的心里,此刻的辰楚轩表现出的绝对是一副好哥哥的样子。
“禀皇兄,臣弟没有什么治国之才,除了能出些武力打点硬仗,别的什么才能也没有,放眼天下太平,我月辰一统江山,已无须打仗,臣弟也无用武之地,只想携妻伴子游荡江湖,皇兄也知道,臣弟之妻死而复生的事情在这月辰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情了,臣弟感恩上苍能够重新给臣弟这个机会让臣弟去珍惜眼前人,臣弟也不想再错过,所以臣弟恳请皇兄能够让臣弟卸去这王爷的身份,与爱妻做一对平凡的夫妇,白首百年。”辰楚萧说完忽然下跪,行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