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侧妃红杏出墙一事,就这样被夙亦绝给压了下来。
夙亦绝带着苏笑笑与慕容若水进去正房以后,一众家丁下人们,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各司其职的干各自的事情去了,大家对于良侧妃一事,皆是闭口不谈,且不说这事有辱夙亦绝名声,就算她良侧妃不是夙亦绝的妃子,红杏出墙在这样的社会里,都是为人所不耻的。
大家现在都把良侧妃当成是一个****荡妇般看待,但真正的站在良侧妃的角度想想,不免还是有些侧隐。
秦王府东院正房之中。
夙亦绝带着苏笑笑与慕容若水进房以后,三人便是以三角之势,坐于桌边,夙亦绝沉默片刻,他僵着一张脸,冷声说道,“本王这些年,确有亏待良侧妃,且不说她投未投毒,就说她红杏出墙一事,本王都定不饶她。”
“那你就想浸他二人猪笼,再跺碎了喂狗?”苏笑笑摊手问道。
“本王确是这个想法,不过在这之前,本王想听听你二人的意见,你二人谁能说服本王,本王就按你二人的说法处理那对狗男女。”难得,实在是难得。
夙亦绝这个一向冷酷专制的秦王,今日竟然是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他竟然会让苏笑笑和慕容若水,插嘴到这件事情上来?夙亦绝这究竟是发了什么疯了?苏笑笑还好,毕竟才嫁来秦王府不久,不甚了解夙亦绝性格,可与夙亦绝朝夕相处这么些年的慕容若水,现在可真的是听愣住了。
慕容若水傻傻的看着夙亦绝,“王爷,你刚刚说什么?是我耳朵出问题了吗?”
“你耳朵没出问题,本王现在心烦意乱,想让你们二人帮本王处理那对狗男女。”夙亦绝本就不喜多少话,只是静静的回了慕容若水这么一句以后,他便是往椅子上一靠,闷在那里不说话了。
一双冷目,来回的在苏笑笑与慕容若水脸上扫过,夙亦绝心中喃喃,心道,本王倒要看看,你二人会如何处理良侧妃。
事实上,你以为夙亦绝真的要让两人决断良侧妃和赵折的生死?你错了,他不过是想试探一下眼前的二人,看看两人在同一件事情之上,会有怎样的决断与看法罢了,这可是关系到夙亦绝心中对两人的评判。
以前他尚不注重这些,可是自从夙璞玉中毒和良侧妃红杏出墙之事发生之后,夙亦绝开始了对自己身边的人,有种不信任感,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现在自己身边还留下的两个女人,到底哪一个更值得他去信任。
慕容若水皱眉看着夙亦绝,“王爷,按若水看来,红杏出墙这等事情,本就为人所不耻,良侧妃平日里虽与若水感情甚佳,不过她做出这等有侮秦王名声的苟且之事出来,实在不能容忍,若水认为,该杀。”
“你成过亲吗?”苏笑笑瞪着慕容若水反问。
慕容若水一怔,下意识摇头。
苏笑笑淡然一笑,“那你没成过亲,没和男人一起生活过,你哪知空闺之苦?像你这样的老女人,怎会懂良侧妃的难处?你的资格说人家任何话吗?什么红杏出墙这等事,那我问你,王爷经常出去青楼和妓女鬼混,那算不算红杏出墙?”
“笑话,这普天之下,男人三妻四妾逛青楼什么的,那都是正常的事情,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秉守妇道,难道你眼里的良侧妃,还能与王爷比较不成?”对于苏笑笑的这翻辩解,慕容若水则是十分的不屑。
不是一个时代长大的人,当然不识一个时代的规矩。
在苏笑笑眼里,是夙亦绝不对在先,良侧妃虽有错,但情有可愿,罪不至死,打个几十大板,稍作惩罚,放人离去便是。
可在慕容若水眼里,红杏出墙那是败坏门风之事,就一个字,死,况且,她一心想置良侧妃于死地,如今胜卷在握,她又如何会轻易放手?没搞死苏笑笑,她就已经很生气了,现在如果再搞不死良侧妃,慕容若水只会觉得自己失败。
苏笑笑一阵冷笑,摇摆着脑袋,苏笑笑静道,“没错,良侧妃并不能与王爷相比,但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王爷与良侧妃毕竟曾有过夫妻之实,若王爷因这事置他二人于死地,那是不是王爷太无情了?”
“总而言之,良侧妃和赵折必须死。”慕容若水也懒得与苏笑笑争辩了,直接下了断言。
苏笑笑正准备反驳呢!
那头坐着一直未开口的夙亦绝,终于是忍不下去了,他是一心想要置那二人于死地的,所以他更偏向慕容若水,只是夙亦绝现在有点儿好奇,“苏笑笑,本王问你,之前良侧妃不是与你百般为难吗?按理说,你恨她都还来不及,为何还要这般替她说话,希望本王放他二人一马?”
“哼!我苏笑笑,一是一,二是二,我的确讨厌她,但是,站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我更会理智和宽容,你们都要搞清楚,我这不是在为她求情,我是在为整个秦王府以及秦王爷你的名声求情,你们怎这般糊涂?”苏笑笑一掌拍在桌上,声音冷淡的吼出了这样一句话。
夙亦绝和慕容若水二人,同时听的愣住。
两人不明白苏笑笑这话中之意,夙亦绝更是皱眉问道,“你是为了本王?”
“你猪脑袋么?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你若抓他二人浸猪笼,不就做实了他二人偷奸的事实,到时这样的丑闻势必乱传,你这个王爷还要不要你那张皮了?”苏笑笑历声质问。
夙亦绝一下软了。
他不否认,苏笑笑这说的完全是事实啊!处死两人,那是巴掌大点儿事,可一旦这消息传出来,又加上两人死掉的事做实,对夙亦绝的名声势必有影响,以后走到哪儿,人家都会指指点点,像夙亦绝这样傲骄之人,眼里哪里揉得了沙子?
苏笑笑又继续道,“你还不如一纸休书,休了她良侧妃,放他二人离去,等过段时日,此事平息,你实在难解心头之恨的话,再派些杀手去把他二人碎尸万段,到是谁还找你麻烦?那二人还感激你不杀之恩,不会将这等丑事暴露出去,你又得了个宽容美称,还能杀他们以泄愤恨,如此一举三得之计,你何不接收?”
“对啊!本王为何没有想到?”苏笑笑这么一说,夙亦绝当场一拍桌子,眼前一亮,放光的不得了。
一旁坐着的慕容若水,心道坏菜。
真按苏笑笑所说的,将他二人放走的话,那这二人日后还不得恨死自己了吗?更何况说,等两人成功逃出皇城了,到时随便找个旮旯一藏,再想找出两人,那可真是比登天还难,更别说杀他们了。
慕容若水第一个不干了,“王爷,此法不妥呀,如果他们执意要坏王爷名声,那这等于是放虎归山啊。”
“不必再多言,本王意以决,就按王妃说的去做。”夙亦绝挥手制止慕容若水,张嘴铿锵的说道。
话落,他起身走向窗边书桌,提起大笔便是在白纸上一阵急挥,不一会儿,一封休书一蹴而就,夙亦绝拿着休书过来,将之交到了苏笑笑的手中,对苏笑笑吩咐,“你去把这事儿给本王办了,本王不想再看到那对狗男女。”
“好勒,一定搞定的你满意。”苏笑笑开心的接过休书,起身离开。
苏笑笑走后,慕容若水一脸不快的看向夙亦绝,“王爷,你现在为何变得如此软弱,竟要放了那给你戴绿帽子的女人?”
“软弱?从何说起,你不觉得这样耍着苏笑笑玩儿,是一件很令人开心的事情吗?”夙亦绝嘴角勾起一道阴沉的冷笑,刹那间又回归了他冷酷王爷的性情。
慕容若水一惊,身体怔在原地,久久不得动弹。
好一会儿之后,慕容若水脸上方才带起喜色,在夙亦绝耳边娇声道,“原来王爷是想耍她啊,我就说嘛,王爷怎么会变,都是王爷装的呀!”
夙亦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点头,至于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谁也都猜不透。
当苏笑笑兴高采烈的拿着一纸休书,来到柴房时。
良侧妃正倦缩在赵折的怀中,痛哭不已,身上的疼痛使得她有些神智不轻,苏笑笑走上前去,从袖子里拿出一瓶金疮药,将之递给了赵折,“你一会儿替她擦上吧!擦了金疮药,会舒服些。”
“谢娘娘。”赵折恭敬的向苏笑笑道谢。
苏笑笑微笑着点头,伸手将手中的那纸休书递了过去,“你们看,这是王爷写的休书,你以后自由了,去过你想过的生活吧!”
“这……这是真的吗?”良侧妃与赵折异口同声,惊讶的不行。
良侧妃刚刚还痛的奄奄一息,可当她看到这纸休书之时,整个人的精神一下就焕发而起,高兴的不得了,仿佛这顿板子挨的值了,能换来这样一纸休书离开,对她来说或许是最大的解脱。
苏笑笑不置可否的点头。
“谢谢娘娘,谢谢娘娘。”良侧妃与赵折双双给苏笑笑跪下,不停的向苏笑笑磕头拜谢。
苏笑笑则是赶快伸手,将两人搀扶起来,对两人说道,“你们快走吧!迟了就走不掉了,还有,你们以后躲的远远的,免得王爷一时想不通,又派杀手去杀你们。”
“嗯,知道了,娘娘也要小心,千万要防备慕容若水,那个女人的心机太深了,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我的身边原来一直有个像她那样的恶魔女人存在。”吃过慕容若水的亏了,良侧妃学乖了,临走之际,她还不忘提醒苏笑笑。
苏笑笑只是不屑的冷笑,将二人悄悄的从后门送出,后门外早已有一辆马车等候,两人上去马车之后,赵折便是架着马车飞奔而去,迅速消失在了街角之后,马车消失,苏笑笑也安下了心,转身回去了府内。
可苏笑笑刚回去,麒麟的身影便是从后墙处一跃而出,追着良侧妃与赵折的马车而去,只是,他的身后背着一个黑色包袱,里面全是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