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275900000040

第40章 也是亚当,也是夏娃 (11)

“别打断我。不管有意识无意识,人都在为实现永生而吃喝,而交配。”他还没完全想透,或想透了又无法说透。他叉起菲比落在盘子外的鱼肉,送进菲比嘴里。他一手托住菲比的脸颊,提醒她食物来了。菲比便张大嘴,一只永远待哺的幼鸟。

我拿起餐巾替菲比擦嘴。我们两人的配合已像样起来。这套动作并没有使我和亚当的交谈受到耽搁。

“因此,你们这样的人中间,艺术家就很多。”我知道我的立论推理不大站得住。不过我怕什么?没了功利性,我和亚当之间谁都不会得罪谁。“很多大艺术家是你这样的人。最近才知道B·勃格斯坦(注:勃格斯坦是美国著名的音乐指挥和作曲家)也是同性恋。他用音乐实现了永生,这永生大概比他繁衍的那些后代更可靠。”

亚当想了想,微微一笑。被迫认同的、傲慢却宽容的一笑,使他英俊得要我命了。

“可能的。”他过了好一阵才说:“我们对待艺术要专注得多。近乎绝望的专注。可能这就是我们潜意识里,也同你们一样,需要繁衍,要达到另一种形式的生命延续。你看,米开朗琪罗实现了永生,他把他自己输进一代人又一代人,于是代代人都成了他的后代。浩大永恒的繁衍。”

我冷笑一下。

他明白我笑什么——菲比辜负了他繁衍的愿望,基本报废。因而他以绝望的专注投入了那个大型日本庭园设计,它以另一种形式,使他不至于断子绝孙。

当晚我开始收拾行李。不知是不是亚当的谈话使律师开了窍。他打来电话,说他不会放过我,婚礼暂时不会取消,再给我们双方一点时间,再相互试一试。他是极守信用的人,邀请两百多人来参加婚礼,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让人扑空。我想,好吧,为了信用就为了信用吧。

但我还留了一手,把行李箱留在了亚当家。放在我卧室的床上。万一势头不妙,我马上撤回来。所谓不妙,就是律师对我的态度一旦出现壮烈的感觉,那种居高临下的收容和救济的壮烈感,我拿腿便离开他。生活中人太难找到机会表现崇高,因此人有时是乐得做一次烈士的。但等他明白过来,他会拿那份崇高来压制你,永久占你上风。他的这桩牺牲他会同你慢慢清算。

我和律师的关系复原了。我们一同吃晚餐,一同散步、看电视,做爱的间距为两天一次。我尽量给他满意的服务。他依旧客气地要求我:“能请你再变个姿式吗?……请把腿再抬高些。好的,谢谢。”客气是客气,把我弄痛的事比过去频繁了。不过别去想别的,只去想他添了些激情,更撒得开了。他照例在事后睡去,不紧不慢地打着呼噜。我想,正常的生活多么好,有个男人在身边打呼多么好。存心挑,我也难挑出什么不好来。我时时拿M的话勉励自己:能够凑合,是一种成熟。我要积极地凑合,婚姻、做爱、当主妇,再去把剩余的博士学分凑合拿下来。有了凑合,什么都可以一桩一桩拿下来;再拿下一份工作;拿下一个大致体面的家庭和社会地位。

这样,我一点困意也没了。我轻轻爬起来,下了床,尽量不打乱这鼾声单调、均匀的节奏。我把做爱前扔了一地的衣服一一拾起,抱在怀里,一点响动也没有地走出卧室。我在主卧室和次卧室之间的走廊上,穿好衣服。我不知道在半夜三更把自己穿得整整齐齐是干什么。我开了前门,又用钥匙把门锁好,让律师安全地打呼噜。

我只知道我想散散步。我来到亚当楼下时发现自己非主观地想来这里。有七天没见菲比了。我从另一只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夜里的客厅更像个展览馆,每件展品下的照明设备各异。亚当书房的灯还亮着,他还在电脑上设计日本庭园。一股淡香在空气中,是大麻。我不知我到这里来干什么,据亚当说最后这位罗马尼亚老太太不错,对菲比说得过去。据说亚当事先把监视器摄下的所有磁带都放给她看了,假如这老太太心存百分之一的不老实,看了录像带也百分之百老实了。据说她争取让监视器录下她对菲比如何的死心塌地。亚当告诉我,现在看菲比的了,只要她能嗅惯老太太的罗马尼亚气味。眼下菲比还不行,老太太一接近她就开始尖叫和拳打脚踢。这些是亚当前一天在电话上告诉我的。

我的屋原封未动。我不开灯也知道它原封未动。那个手提箱原封未动地搁在床上。我在床沿上坐下来,犹豫之极。我怕菲比影响我“凑和”的积极性。我怕看她熟睡的小样儿:像正常孩子那样闭着眼,垂下两排长睫毛,嘴唇仍依稀保持吮乳的形状。也像一切孩子那样,做或恐怖或快乐的梦,为那些梦而突然出来一些奇怪的动作、表情,就像在胎膜中的那些不可解释的手舞足蹈……菲比熟睡时是个正常的孩子。我却怕意识到这一点。我怕自己意识到那个黑暗的希望:菲比若永远睡去,她便是一个什么也不残缺的孩子。

因而我不知该不该去看熟睡的她。我花费了很长一段时间来犹豫。

还在我决定悄悄回律师那儿去的时候,亚当出现在门口。楼下的灯光使我们的两个影子不那么黑暗。

“我以为是菲比。我正要去睡,听见这里有声音。”

“我这就走。睡不着,想过来取这个箱子。”我不知怎么感到这两个对面立着的黑影给了我一点感动。就是我们的影子也沟通得不错了。

“能不能不把箱子拿走呢?”

“我和律师还行,基本安顿下来了。”

他的影子欲语又止。

“怎么了?”

“我开车送你吧。提着箱子走夜路,不太安全。”他说。

“怎么了?”我继续追问。

“没什么。菲比半夜常常会自己跑到这里,摸摸你这个箱子。”下面的话他不必说了:菲比只要摸到这只箱子,她就相信我没走,起码没走远,走远了也还会回来。

亚当的影子看我的影子慢慢走回去,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一件短大衣,那件惹出后来连锁后果的红色短大衣,它已不再红得那样绝望,已妥协或放弃了。我接着又取出两件毛衣和一套睡衣。亚当的影子再次出现,手里一只轻软的手提包。他两手替我张着包口,让我把东西放进去。他果断地拉上拉链。

走到楼下,亚当问我要不要喝点什么,坐一会儿。

我马上答应。见他领我向酒吧走去,我说:“还有大麻吗?”

他怔了一怔,我很认真地看着他。不久,我和他在便餐室不声不响抽着同一支大麻烟卷。我没告诉他,这是我生平第一次。

抽的时候,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是需要菲比的,你知道吗?”

“很可能。”

“不要对自己太生硬。”

“亚当,我才三十六岁。”

不知从何时起,我们能够这样对话。我们时常继续的其实是一场尚未开始的交谈。

亚当坚持要开车送我。我说一共一个街口,东西又不重。他坚持说不安全,坚持说他这样放我走是我存心破坏他的绅士做派。我只能顺从了。停下车,他替我把包提到门口,看我用钥匙打开门,走进去。然后我们相视一笑。

我回到卧室,躺回床上,律师鼾声的节奏丝毫没变。对于他,和亚当共度的这个凌晨从没有存在过。我今后要好好待他,因为对他来说,我这里暗中发生过的,正在发生的,或将要发生的许许多多的事,从来就没发生过,或将不发生。

律师决定延长我们婚前的交往。他说这样能更好地计划一切事。他一封一封的信发出去,取消婚礼邀请,为自己失了一次信用而致歉,同时请大家等待他下一次邀请。一些提前到达的贺礼,他和我一同去邮局退还。

圣诞过了,新年也过了。复活节步步逼近,律师吃了晚餐后出去买鸡蛋回来染。他过鬼节刻南瓜,过复活节染鸡蛋,我对这些挺傻的事渐渐也少了些嘲意。

我计划给亚当打个电话。从那次和他凌晨一别,已快半年没见他和菲比了。所以我向律师告假:不陪他一块去买鸡蛋了。电话却是清洁工索拉接的。

“亚当刚送菲比去医院!”她口气紧急,“菲比从前天夜里开始发烧!”

我急忙要下医院地址,要来计程车。五分钟后我坐在计程车内后悔,没给律师留个字条。又一想,去它的。

菲比全身武装,各种仪器、管子缠绕着她,围在她床边。亚当看见我进来,微微点了点头。亚当脸上没有太多焦虑,只有得自失眠的迟钝。

医生护士散开之后,亚当告诉我,这是半年来菲比第三次这样如临大敌了。我问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他说都是为了我好。我说谁给他权力“为我好”,他说趁现在还来得及,抓紧时间和律师培养感情,然后,趁早生个孩子,生个正常的孩子。

“谢谢你!”我说。我咬牙切齿,两拳紧握,却只是说了个“谢谢你!”

“不要这样。”亚当说。“我们应该习惯了,菲比的六年生命,让我们准备了六年。就是为了今天,为这个时刻准备的。我以为你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大致就绪,像我一样。”

我仍是咬牙切齿,却没有一句回敬他的话。还有什么可回敬他的?我也不知道。亚当更加瘦削,轮廓锋利起来。我们坐在菲比身边,两人的眼光都定在心脏监视器的荧光屏上。亚当问我一直在断断续续写的小说是否完成了。我说,完成了。亚当又问他给我寄的一份小说新手竞赛的启示我是否收到。我谢了他,告诉他我不想花一百元竞赛费而邀请人们来否定我;我实在没剩多少让别人去否定了,我剩的这点只够自己慢慢否定:英文语法毛病,用词不当,结构愚笨。大概最后剩下的,就只是个赤裸裸的故事。

“它叫什么名字?”

我看亚当一看,目光马上又回到荧光屏上。他的兴趣是真的。我说:“名字不重要。”他倒是懂行的,换个人问我:“这小说是写什么的?”就讨厌了。

“名字为什么不重要?名字很重要。”

亚当不愧交了不少文学爱好者的朋友,他不问内容,就问名字,名字所泄露的,就足够他去猜测。

“名字暂时叫‘何必’。”

他看着荧光屏,点点头。

不知他猜出了多少。

“你不写诗了?”

“你看我还能写诗吗?”

他沉默了;他同意我放弃诗。

早晨六点十五分,菲比的神智大致恢复了。我和亚当站在床两侧。菲比睁大没有视觉的美丽眼睛,支着没有听觉的耳朵,鼻翼掀动,像只小猫咪。她嗅出了亚当和我。我伸出右手,她准确地攥住了食指。却攥得相当软绵,一点力量也没了。半年中的三场大病,死里逃生的菲比真的像天使一样惨白。

我就那样一直让她的小手攥在我的食指上。她领我去她记忆中的所有地方:滑梯、沙地、客厅、餐室、卧房——那遍布着披头散发、赤身裸体的时装娃娃的卧房。她看不见那些横尸遍野的赤裸裸的娃娃,她只把她们做仅有的玩伴儿。菲比整整一天都温存地攥着我的食指,领我到她可怜的记忆中那点可怜的属于她的领地,那里没有声响,没有颜色,没有形状。

第二个凌晨,菲比攥着我的手抽搐起来。荧光屏上的波纹乱了,氧气管在她的抽搐中扭动不已。我看一眼亚当,他正静止在一个奔跑的动作上:他的本能已开始了狂奔——奔出去找医生来急救——但他的理性却制止了他的本能。他奇怪地僵在那里,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毫无表示,并不对他叫喊:“你还等什么?!快去喊医生!……”

我只一心一意感受菲比攥在她小小手心里的食指。她一定以为我在跟着她去,跟她去随便什么地方。

我也以同样奇怪的目光看着亚当。他收回了这个一触即发的狂奔。仍是两个合谋者,我们默默地在尚未被唇舌印制出的协定上达成了共识。他在我这里看见了“同意”,我也同样看到了他的“同意”。

荧光屏上的线条不再乱,氧气管也停止了痛苦的曲扭。我和亚当完成了我们的合谋。

菲比的小手却一直攥在我的食指上,比活着的时候反而攥得紧些。她一定认为我同她一起走的,起码,一部分的我是被她拉走的。

她这样认为没错。

一年后我和亚当相约,到菲比小小的坟莹前来看她。一块白色大理石墓碑上有菲比一张照片,是她四岁生日那天照的。照片上看,谁也不会看出菲比的失明与失聪,只是看上去比一般孩子严肃。

她攥住我食指的感觉,至今还那么真切,成了一块不可视的伤,不知我的余生是否足够长,来养它。

亚当和我坐下来。墓地很大,一望无际的花。我们漫漫地谈着,谈到亚当的日本庭园设计,谈到我和律师的好聚好散。从医院出来,我便打电话到律师的办公室。他说他很抱歉菲比的去世。我告诉他:“我想我们该停止相处。”

他愣了一会儿说:“可能你是对的。”

“谢谢你。”

“别客气。”

以后每隔三四个月,我就和亚当一同来看菲比。亚当有了不少白发。我们总是挺愉快的。我对亚当讲的实话,已远远超过对M讲的。有时我们在墓园里散步,心里真是挺愉快的。

一天我说:“亚当,告诉我你的真名字吧。”

他表示惊讶:“我并没有假名字啊。你呢?”

我笑了,告诉他,伊娃这名字从认识他之后就成了我的真名字。从那以后我认识的人,都叫我伊娃。这么多年下来,它理直气壮地获得了重新命名我的权力。它有足够的理由使我承认它,作为一个永久性的名字。

这时候,他拥抱了我。

“假如我说你是我最亲密的朋友,你会怎样?”他说。

“说出来,看看我会怎样。”

他告诉我,他和我的亲密大大超出

同类推荐
  • 茶花女

    茶花女

    《茶花女》为我们塑造了一些生动、鲜明的艺术形象,而其中最突出、最令人难忘的自然是女主人公茶花女玛格丽特。读者们切莫把玛格丽特和阿尔丰西娜·普莱西小姐混为一谈,阿尔丰西娜的身世固然值得同情,但她的的确确是个堕落的女人,用小仲马的话来说,她“既是一个纯洁无瑕的贞女,又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娼妇”。但玛格丽特却不同,她美丽、聪明而又善良,虽然沦落风尘,但依旧保持着一颗纯洁、高尚的心灵。她充满热情和希望地去追求真正的爱情生活,而当这种希望破灭之后,又甘愿自我牺牲去成全他人。
  • 钱眼

    钱眼

    历史上富人发家的方式有很多,但李家可谓独树一帜!大家族的传奇铸就了“讨债鬼”的不平凡:为求当家,他代替大伯坐牢;为谋发展,他开始了多元经商之路;为求官位,他从商人爬到道尹;他开炉房,开钱庄,办报纸,修铁路。
  • 游戏

    游戏

    阿舍,女,原名杨咏,维吾尔族,1971年生,新疆尉犁人,西北第二民族学院毕业。银川文学院签约作家。出版长篇历史小说《乌孙》。散文《小席走了》获2004年第五届“PSI—新语丝”网络文学一等奖;散文《山鬼》获2011年《民族文学》年度奖。
  • 小说月报2018年精品集

    小说月报2018年精品集

    《小说月报》年度精选系列丛书,为历史悠久的百花文艺出版社及小说选刊《小说月报》品牌图书之一,也是中国年度小说佳作权威选本之一。《小说月报2018年精品集》囊括十六位优秀作家——含五位新一届鲁迅文学奖得主——年度杰出作品,他们是:石一枫、尹学芸、胡学文、张翎、季宇、王占黑、莫言、弋舟、孙频、马晓丽、任晓雯、徐则臣、黄咏梅、范小青、朱山坡、小白。
  • 刘邦(全集)

    刘邦(全集)

    靠集体的力量夺天下,日本历史小说巨匠重现真实的刘邦!揭秘流氓皇帝骂名背后的成功秘密!在许多中国作家笔下,刘邦是“流氓皇帝”,为夺天下无所不用其极。但在宫城谷昌光眼中,刘邦能夺取天下,是因为他能与集体共同成长,将集体的力量发挥到极致!日本历史小说巨匠宫城谷昌光,狂揽8项文学艺术大奖及2枚荣誉勋章:直木奖、司马辽太郎奖、吉川英治文学奖、菊池宽奖、紫绶褒章、中日文化奖、新田次郎奖、艺术选奖文部大臣奖、每日艺术奖、旭日小绶章。翻开本书,看刘邦如何将集体的力量发挥到极致,一步步夺取天下!刘邦,年近五十,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泗水亭亭长。可他不甘于此,他身边的人更不甘于此。在他流亡荒山,将要饿死时,萧何助他领兵回沛县,为他重整基业;在他犹疑不决时,张良为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在他兵力不足,身陷险境时,韩信以弱胜强,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刘邦并没有超越常人的武功和德行,却能将部下的力量发挥到极致,最终夺取天下。萧何、曹参、韩信等人没有显赫的身世,却因为刘邦不拘一格的用人方式,屡建奇功,位列将相。这不是一个人的英雄主义,而是一群人的热血传奇!
热门推荐
  • 九子魔绝传

    九子魔绝传

    一夜间,九子重生,从虚空落下,落入洪荒极地,于百年间孕育,颠覆神州大地。乾绝,以寒冰为剑,以寒天为道,与坏坏,小浩二人共同走上了那段未知的旅程。极北妖族,南方渡魔,幽冥鬼宗,圣都天下,斩破虚空,以气魄灭绝妖魔,却且问,世间苍茫天下,何为正邪?
  • 绝世宠溺

    绝世宠溺

    一遭绑架,让平凡的她至此走上离奇的道路。跳下悬崖都没死,是不是会有很大的后福?年幼的初见,埋下日后的情深,精神险些崩溃,却因祸得福获得诡密力量似水长流爱,绵绵无绝期。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玉貔貅之缘

    玉貔貅之缘

    这篇文章讲述了男主人公因为复仇而想尽办法接近女主角,但最后他们却因为真爱而心心相惜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无赖王妃:放倒腹黑王爷

    无赖王妃:放倒腹黑王爷

    【痞子无赖王妃,大战闷骚腹黑王爷】吃得饱,睡的香;逛妓院,开银行;我是宇宙超萌霹雳无敌小色娘;辣椒随身装,暗器衣里藏,捣蛋整蛊我最强;将军和王爷,土匪和大王,保驾护航在身旁,各路美男齐登场!看现代女穿越在古代,如何混的风生水起?天若灭我我灭天,我命由我不由天!“这……你端的是什么东西?!”看着眼前脸色发青的某王,史琳笑得一脸无害,“嘿嘿~王爷,这是我特别给您熬的大补汤,超级营养,唇齿留香,一碗只要五千两……”
  • 何以简欢

    何以简欢

    喜欢这样的时光有温暖见昏的光和影影绰绰藏不住的温暖……在校园时期遇见的那个人总是那样让人难以忘怀。但何其有幸,林软没有辜负自己的喜欢,当她努力站到何简身边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平凡。何以简欢,唯有林软……(这是我送给闺蜜的十八岁成人礼,女主是以她为原型的一个夹心糖女孩。文笔不好,多多包涵。)
  • 新世界寄语

    新世界寄语

    新世界开启,世界秩序突然崩塌。能力觉醒,病体横行。所谓的新世界,到底是什么呢?不如说是末日吧……天选之战测试,神战场开启。战场,为什么而战?神的继承者?神的职责是毁灭世界吗?不同的力量体系在这个世界中出现,是百家争鸣、欣欣向荣,还是毁灭前的狂欢?黑框眼镜下清冽的黑眸布满血色,钟离极尽压抑的低笑: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期盼着那一天的到来。【末日非典型升级文剧情向】
  • 末世忍途

    末世忍途

    一道白光扫过地球,所有的生物都开始了疯狂的进化。而就在这一天,苏秋歌获得了使用忍术的能力。真正的末日来临了,人类和其他物种开始了愈加残酷的争斗,杀戮,死亡,随时随地都在上演。人类经历了前所未有的痛苦,但这痛苦,并没有真正的使人类成长,人与人之间的争斗反而更加剧烈。我要用自己的力量,来改变世界!————苏秋歌(我的青春,火影为伴)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