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里来往的警察步履匆匆,卢耀邦拉上了问话室的门。他苦笑着对坐在椅子上的司徒雅说
“司徒小姐真不好意思,鉴于这几起案件你都是目击者,所以才不得不请你过来了解情况。”
“没关系,能配合警方抓到凶手也是一名公民应有的职责。”
说话的女子面容清秀,长发披肩。五官精致,那双乌黑的眼睛却透露出女子骨子里的倔强。
“好,那你仔细回忆一下这几起案件还有什么细节漏洞。”
警察边说边例行公事地拿出笔记本,记录案情。
……
……
司徒雅走出警局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她的步伐有些慢,脑海中还是自己刚刚做的笔录。
明明只有半个月,司徒雅却觉得半个月前宁静安逸的生活像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了。
半个月的时间,司徒雅离奇的经历了三起命案,而且每次她都是目击者和报案者。
尽管从诸多线索中,警察都判定死者为自杀。
司徒雅之所以积极配合卢耀邦调查除了社会责任外,也是为了揭开那个让自己恐惧的谜团。她清楚的记得每次案发前自己做的梦,同样的面孔,同样的事情。一个是梦境,一个是现实。
黑色的斗篷从头到脚被阴影笼罩,死亡的镰刀毫不留情地挥向对面惊恐地已忘记挣扎的路人。大红色熏染了整个世界,铺天盖地犹如一幅绝美的油画!
“小姐!你没事吧?”
醇厚干净的声音将司徒雅从黑暗中拉了出来,她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竟然倚靠在车门边抽泣起来。
“谢谢!我没事!”
司徒雅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将遮住脸庞的头发拢了起来。清丽的脸在阳光下白皙地有些透明。她抬起头朝身后的人笑了笑,便打开车门镇定自如地驶出了那人的视野。
银白色的福特在街道上疾驰,司徒雅心绪却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平静。梦魇里的那双死亡之手似乎还紧紧扼住着她的喉咙!她将两旁的车窗摇到了最低端,让人窒息的感觉才随着凉风慢慢消失。
窗外的景物飞速地穿梭而过,司徒雅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却猛得停下了车。她不顾后面的司机的谩骂,在绿灯亮起的那一瞬间冲了出去。
……
……
空寂的小巷子里堆满了臭气熏天的垃圾,恶心的腐烂味让司徒雅差点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强制性压下涌上的异物,身后冰冷柔软的触感却吓得她失声惊叫起来。
“啊!唔……”
在她声音即将响起的那一刻,一双冰冷的手捂住了毫无血色的唇。
“想死么?”
阴暗的巷子尽头,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影子突然转过头来。除去嗡嗡乱叫的蚊子,巷子里空无一人。他鼻子用力地朝空气中嗅了嗅,径直向司徒雅所在的地方走去。
一步,一步,那轻的几乎听不到的脚步声让司徒雅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蠢货,控制住你的心跳!”
低沉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司徒雅这才想起自己身后还有个身份不明的人。她还想从眼前的这个人手中挣脱,然后冲出去抓住那个杀人狂魔。
可是,她不能!尽管不愿意她还是克制自己发抖的身子,努力想着如何将自己的心跳稳住。
黑色斗篷朝司徒雅那个方向看了一眼,那种来自地狱里的眼神让司徒雅几乎要克制不住从隐藏的地方走出来。
就在她以为自己这次必死无疑的时候,后面的男子用另一只手朝她的背后一拍,一股暖流就像清风般吹散了所有的恐惧和黑暗。
与此同时,巷子那头的阴影里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啼哭。
“哇!”
孩儿的啼哭让充满腐朽气息的黑色斗篷人停止了向前的脚步,他疾步走向巷子那端。
阴影里的司徒雅没有因为被救而庆幸。她不顾身后男子的阻拦,意图救下那个脆弱的小生命。
这是第四次,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再行凶了!不能让惨剧再度发生!可是司徒雅用尽浑身力气却怎么也无法挣脱身后那股力量。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冰冷低沉的声音刚落地,司徒雅便被扔在了斗篷人面前。
司徒雅的突然出现似乎出乎斗篷人的意料,他将伸向婴儿的镰刀收了回来。转瞬便阴森森的笑了起来!
“桀桀,没想到这里还藏着只小老鼠呢?看起来就很鲜美的样子!”
他蹲下身子朝司徒雅用力地嗅了嗅,吞咽的声音让司徒雅恶心地不行。垃圾的腐烂和眼前那充满血腥之气的镰刀,让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
“呕……”
嗓子里的异物在吐出那一刻,司徒雅感觉自己轻松了不少。周遭的气压也在她吐出来那一刻降低了最低,死亡之镰在下秒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真是不听话的小东西!原本还打算做饭后点心的,可是,你竟然敢喷污秽之物于我圣袍之上!可恶之极……”
泛着森冷光芒的死亡之镰毫不留情地朝司徒雅挥去。
“砰……”
在阳光的反射下死亡之镰散发着不甘,从来没有人能逃过它的制裁。司徒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还活着!摸了摸脖子,确实还在!只是眼前的局势就容不得她喘息,黑色斗篷在失手后才发现暗中还有个不明身份的人类。他收敛了散漫,死亡之镰如同地狱使者般分身为二。
“蠢货!还不快走!”
依旧是那冰冷的声音,只是这次除了冰冷似乎还多了些急促。
黑色斗篷愤怒了!再三失手,他觉得自己从没有如此丢面过!要是让那些家伙知道,没准会永生永世嘲笑自己。
他将死亡之镰紧紧握在手中,原本平坦的地面随之龟裂。阴风阵阵,转眼整个巷子便被黑色的雾气所包围。
司徒雅被一股劲风卷了起来,空中似乎有个嫩黄色的东西飞了过来。她反射性条件双手抱住,下一秒便被那阵风卷到了巷子外面。
等她站稳时,眼前的小巷子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好像刚刚发生地那一切不过是她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