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晓珊倒是个性格爽直的人,是有什么说什么的那种;平心而论,以自己内向的脾性来说,一般是不太喜欢和欣赏的。因为我怕他们的口没遮拦,语出伤人;很多时候,往往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们快人快语的,自己痛快了,可有些话却深深地刺伤了我,像一根刺一样永远地留在肉里,没有再拔出来的时日和机会。
这就是我不喜欢和人交往的最大原因,也是我想改变自己的巨大难处。
不过,晓珊刚才对我说的话,倒没怎么触犯到我,反而让我觉得她说得很正确,也有良心。
她说,其实,她对我一直以来是存有偏见的,因为她和清雪是无话不说的闺蜜,就差各自的恋人不能分享了;所以,清雪把我是怎样的一个人,一五一十地跟她交待得一清二楚,按她自己的话说就是:“对你知根知底。”
嘿!知道我透彻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改变不了我一个大好人的模样,我当时就想。
可她鸡蛋里挑骨头的功夫还不赖:“听清雪说你日理万机的,那可比国家领导人还忙呢?说你虽然没有时间,但是也会经常给她发短信问候什么的。哼,我知道这是她在替你说好话。你看哈大半个学期都快过去了,我还没见过你陪她吃过一次饭、逛过一次街呢,能说是个称职的男朋友么?”
呵呵,我倒是无话可说,她可能是见我老实巴交的,不忍心多说我,于是,话锋一转:“不过,看你刚才大汗淋漓地跑来,看得出倒还是蛮关心清雪的。我刚才说过,先前对你有点儿误会,那……那可能是我还不太懂感情吧!”
说到这里时,我看到她的脸上,开出了一朵红晕,如花般可爱。我并不明白她所说的“不太懂感情”具体是指什么,但我确是看到那朵娇羞欲滴的花朵在她的脸上徐徐绽放,这是我曾经有过的,所以能够体味到的情愫。
我生来就是个腼腆胆怯的孩子,每当面对陌生人的面孔,总是惊惶失措坐立难安,游移的眼神拼命地躲闪,寻不得一物合适停放之处,内心的仓皇和难过只有自己知道;但有时尽管把头埋得很低很低,别人还是会贻笑你那张红到耳根的脸,“咦!红萝卜!”每当人们惊叹着,我真希望地上有一条缝能供我钻进去,而且毫不犹豫立马行动。
这对我已经比死还难受了,却偏还有更窘迫的时候,尤其是面前突然出现个漂亮的女孩,有意无意地跟我搭话,那我只好再将手捂住鼻子,遮住半张脸,以致让她们看我面目全非,我反倒还安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