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在奥美斗鸡露天大广场停下。一个方圆几百里的露天大广场,傲然地展示在他们面前。它四周用铁栅栏围着,里间被分割成无数个小块。这阵势好比英国当年轰轰轰烈烈的圈地运动,他们养羊,我们斗鸡。
“哇,这儿还真热闹,气势也恢宏呀,看来我们是来对地方啦!”欧阳清雪一下车,就像个小孩似的活蹦着在前,惊讶好奇写满了她那张光泽嫩白的脸。
他们向人最多、起哄最激烈的格子走去,里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和秦燕交战时,排山倒海的军海兵林可以媲美。中央傲然站立着一只高大、威武的黑色斗鸡,它的对手则摆出一副淡定、道貌岸然而又特酷的姿势。
空气中紧张的分子开始变得浓郁。大鸡一个腾空飞翅八千里向敌手猛地轧去,小鸡秀腿飞花、乾坤大挪移避开了这一招,让它狠狠地扑了个空、滚出去十米远撞在围栏上。
如此十来个回合,依旧不分高下。噶地一声,是旁边一只美丽的母鸡在加油助威呢,大鸡显然受到了鼓舞,士气大增,只见一个飞毛腿落在敌手面前。这时,小鸡有点惊慌失措、乱了招数;趁此良机,大鸡噶的一声尖嘴刺进了敌人的心脏,小鸡顿时毛飞四起。
大鸡骄傲地望向那只母鸡,嘴里不忘嘎嘎地表示胜利和亲近;从地上艰难爬起的小鸡,就显得极为狼狈了,羽毛凌乱不堪、受伤处流淌着鲜血,但它依旧很淡定,完全是荆轲刺秦的悲壮表情。
“当当。”暂停铃声急切地响起。这时,正是烈日高照,躁动的气流在广场上四处蔓延。“我去买两支雪糕,解解渴,你们原地等我啊。”椭圆真是善解人意啊,我正口渴难耐呢!
“一百,大鸡。”场上开始喧闹起来,“我压两百。”一个浑厚的声音又响起。“我压三百——”是一个胡子苍白的老头,他顿了顿又说,“小鸡。”
周围人很不解,上下打量老人,怀疑他有神经病。“明明小鸡没希望了,你还压它,不是自己找输吗?”那人说完,哈哈地笑了起来,其他人也随声附和。
老人跟小鸡一样淡定地理了一把苍白的胡子,笑眯眯地说,“哈哈,我就压小鸡。鸡嘛,其实跟人是一样的,越会伪装就越能取得成功。哈哈。”人们无奈地摆了摆头,确信他得了老年痴呆症。
椭圆回来时,手里拿着三支雪糕,头上戴着一顶天蓝色的女士凉帽;也就是这时,立河在拥挤的人堆里,突然发现了欧阳峰,也就是清雪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