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雪放下手中的报纸,脸上写满了惊恐与不解。
这样一个悲局故事,竟发生于近在咫尺的文经大学,报上所述,博士死得迷离而凄惨;至于悬疑之处,那更是有好几个方面——青花瓷被盗,博士因逃脱不了重大罪责而自杀,表面上看似符合因果逻辑,但是,并不契合常识。一个人在犯错后,首先的第一心理反应是找寻补救的方案,只有在希望幻灭、走投无路时,才可能会逼迫自我跳往悬崖;老人是唯一一个对博士有机会下手的嫌疑犯,但是观其表情,并无异常处,最为关键的,是没有作案动机;本案最无罪责的,当属助理,从时间上推算,他是绝无可能的。
她在心里大概理清了一下思路,仰头望向座前的立河,只见他早已陷入沉思状态,脸上无表情,双手自然垂下,整个身子笔直坐在石凳上,一动也不动,眼神木呆呆地看着她。如若陌生人看到他的这副神态,多半是要被吓倒的。在外人看来,这是多么奇怪的一种状态呀,但是,谁又知道,在立河的脑袋里正进行着飞速运转的逻辑推理呢?正是这般苦心寻思,才能出真知灼见,得出正确的结论。
清洌的秋风,时而透过窗帘,洋洋洒洒地飘荡进来,吸入肺部,是说不出的受用;温柔流转的音乐,醉人心房,震荡着空气中的每一粒分子。静谧安和的环境,对立河而言,是再好不过的了;通常人在美好的场合,做事往往变得顺畅。
他的眼珠倏忽转动了一下,接着脸上裂开如梦初醒的笑容,激动地看向清雪:“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清雪想他定是明白了整个案件的始末,这可真厉害呀,便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说,知道谁是杀死博士的凶手了?”
立河使劲地点头,目光里有掩饰不住的欣喜,可一下子,表情又凝僵了,恢复了刚才的现状。清雪心里明了,猜想他一定是,突然脑海里又冒出了另一个问题;所以,也不打扰他,只是安静地坐着,带着天真的表情,上下打量立河,这是清雪平时爱做的动作,她觉得立河想问题时,真是好看。他简直太聪明了,连再复杂的问题,也能思索得透彻。在家里时,没发现他有这优点,但现在是越来越感觉得到了。
约过了两分钟,立河又恢复了常态,轰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拉着清雪的手就要往外走:“咱开会去。”
清雪还想坐下来,慢慢地听他讲述谁是凶犯呢。
“一会儿你就知道啦。”立河说完就后悔了,清雪只是诧异地看着他。本不该,在寻常境况下,运用读心能力的,可这次又发生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