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晚了,月亮慵懒地依靠在漆黑夜空的几片云上等着日出。
高渐离不知道确切的时辰,但她明白,她已经迟了。
本来易如反掌的一次行动,却被面前这对夫妇拖过了约定的日期。也罢,谁能想到这赵国的山野村庄,竟藏着一对武艺不下三品的夫妇呢。
妇人手中拿着一柄剑,那是荆地产的铁剑,最为锋利与刚硬,相比之下,只有剑柄是铁质的秦剑显得颇为不堪。却就是这样的秦剑,将妇人身前那名中年男子,她的丈夫,弄得遍体鳞伤,血不断流着,****了男子身上褐色的麻衣。那男子被妇人托着,对高渐离怒目而视,倒是有一番壮士的意思。
“把东西交出来吧,看在你们气节的份上,我可以不杀你们。”高渐离冰冷地说着,这声音虽然听上去粗地如一个男子,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参杂其中,显得有些怪异,令人难以捉摸。
“呵呵。”男子冷笑着说道:“既然壮士看重我们夫妇的气节,那你觉得,我们会做这种背信弃义苟活于世的事情么?若要你那东西,从我们夫妇的尸体上取吧。”
“倒是我自作聪明了。”
高渐离将右手中的剑交到了左手,握紧了剑柄向后轻轻地弯了一个微小地弧度“那便予你们呢一个痛快吧。”
她快速向前踏去,向右挥动着剑身,那速度实在太
快,面前的中年男子连招架都未曾用出,便被割破了咽喉,一命呜呼。而剩下的剑势,被身后的妇人堪堪挡下,纵使妇人手中握的是铁剑,这格挡产生的火花,也灼的那剑不住地悲鸣。
“我便说,秦国的走狗如何是这般水准,原来你擅长用的是左手的剑法!果真是狡诈无耻!”妇人说完,从她死去的丈夫身上跃起,剑影如半月,亦从半空中斩下。
妇人倒在了她丈夫的身上,也是同样的咽喉被割裂开。
这次高渐离用了两剑,一剑挡下那颇有气势的一击,一剑反手割破了妇人的咽喉。
两人倒下后,身后的陶罐显露出来,高渐离过去将罐子敲碎,碎片四散,露出了不多的一些粮食。
她翻了翻那些粮食,里面什么都没有。
“怪哉,那东西竟不再这里?”她皱着眉头,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结局,却忽地茅塞顿开,搜起那中年男子的尸体来。
不多时便找到了几片刻着字的竹片,将它们揣在怀里。转身又去取了陶罐中的粮食。“浪费了怪可惜的。”她这样想着。
出了屋子后,高渐离翻身上马,向西而去。
此时,寻觅不到半分月亮的踪影了,东方已经泛着鱼肚子一般的白色,那些白色不安分地欢跃着,似乎即将要吞噬整个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