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月亮渐渐地隐了下去,一夜之中,最黑暗的时刻来临。
山南营地里,,值卫的修炼者找着哈欠,眼带睡意,站着像是要睡着了一般。
经过一一夜的介备后,在一个人一天中最容易瞌睡的时点内,山南大营内,不少的值卫,精神都略显不足。
而此时,他们不知道,一张大网,正向着他们笼罩了过来。
一千八百名战士,冰冷全无声息地向着大营行进。
这个营地的防护,比陈浩想像中还要简单。那性是在营地的外围,竟然都没有设置暗哨!这样的情形,就连陈浩也忍不住暗骂那个山南营地的主事,脑子就是猪脑!
出发前三天,经过十数次的操练,十五兵团,已经对合围营地这种战术,运用得熟练。静悄悄地行进到差不多离营地一百五十米的位置。陈浩,才听到山南营地里的警报声。
“敌袭!”一声尖锐的高男声,从营地另一边方向响起。
那一边的战士行迹,暴露了……
毫不犹豫地,陈浩从伏在的草丛地里站起来,吼声令道:“进攻!”
听到这一声命令,陈浩所在方向的虎狼们,纷纷站了起来。早就有一名战士,从背后拿下一下火盘,“嚓”的一声,就把火盘里燃物点燃。
暗黑的营房四周,光光如同点点莹火虫般点亮。战士们脸带凝色,解下了腰部长弓,拿下箭筒的箭,围着火光上前,用箭头点了一下那火盘。
箭头处,带着幽冷的黄色火焰发出“啪啪”的燃烧之声。
快要睡差的哨兵醒了,惊骇地看着不远处,那一条由点点火光下组成的火龙。
箭头火光的影照下,拉箭人的面目,显得狰狞冷冽。
“不!!”
在哨兵带着绝望的喊叫声中,点点火光,划破暗空,如大雨一般落在帐篷内。
一轮火箭后,不少战士们收好了手上的长弓,拔出了腰部长刀!
“杀!”
喊杀声间,不知数量的士兵,冲进了山南人的营地。
营地内,火光开始蔓延。睡眼朦胧的人被警报声叫醒后,就愕然地发现自家帐篷正在燃烧着。
山南人的大营,笼罩在巨在的恐慌中。四处窜走想走出大营的人,把营地搅得像一祸粥般乱。
“不要乱!”营地内,虽然有部分青壮在声嘶力竭想维持秩序,但却没起多少效果。
陈浩的的十五兵团,只在营地外围受了轻微的抵抗,就溃不成军了。
屠杀,这次偷袭,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二十分钟后,营地内男人的喊杀声和女人的哭泣声渐渐平息,大火也渐渐燃灭,残留一个个帐篷燃烧过后的炭色骨架冒着黑烟。
东方,在这个时候,终于出现了一丝鱼肚白。
一名脸目白净,年纪大约二十的年轻人,拿着长刀的手颤抖着。
在他的脚下,躺在地上一名和他年纪相差不大的女子,脸色被鲜血染红而看不清其原来的面目。
那名女子,脸带上带着痛苦,嘴唇轻轻动着,口里说着迷糊不清的山南语。
那呻吟的声音,像是在咒骂,又像是在乞求。
她抬着头仰视着少年,一双黑瞳里,现出的是对生的渴求的神色。
年轻人的时而咬紧嘴唇,时而放开。脸上,现出痛苦的挣扎神情。手上的长刀,指着那名受伤的女子的胸口,却犹豫挣扎再三,没有刺下去。
年轻人所有的心神都聚集到了自已手上长刀的刀尖上,心神交战间,从他身后,突然出现一把飞剑,如同流光向刺在了那名女子胸口正中!
那名女子,痛苦地皱了一下眉头,轻轻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了解脱的神色,然后缓缓地闭上眼睛。
年轻人也松了一口气,他回头,看着十数米外来人,脸上现出一丝羞愧之色:“团长,杜达长老。”
来人正是陈浩和杜达,在他们两人身后,跟着数名强者。他们身上,划多划少地沾着些小血腥,显然在刚才杀人不少。
陈浩带着众人,缓步向前,把插在女子身上刻拔了出来。
血,在那一刻,像泉般涌了出来,溅在年轻人的脚下,年轻人的一双白鞋,被染成点点落梅般的深红。
“刚才,为什么不杀死那个女人?”陈浩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冰冷。
“我……”年轻人动了动嘴唇,期期艾艾想说什么为自已辩护,却是脸色微红说不出什么话来。
“刚才,你伤她的那一剑,已经刺伤了她的心脏。”陈浩叹了一口气,道:“那怕刚才那一剑,你没有刺下去,这个女人,也活不过三天了。”
“你如果真的是为了她好,就应该刺下那一刀,让她少在这世界受痛苦。”陈浩声带凝重,道。
年轻人脸上茫然之色涣散,道:“我……我知道了。”
陈浩拍了一下那名青年肩头,道:“你刚才是不是在想,我们为什么要杀这些实这些手无寸铁的妇女小孩吗?”
年轻人眼里现出不可置信,团长,怎么知道他心里的想法的?
陈浩悠悠地道:“她们也许是无辜的,但不要忘记了,他们的丈夫孩子,就是在阿位山口前线的战士,他们中划许有人,还参加了屠杀我们兄弟部落纳木错的行动。我们今天如果不把她们杀死,划许,总有一天,她们生出来的孩子,会把屠刀放在我们族人脖子上,想一下开战以来,我们遭到屠杀的那两个兄弟部落,你就会觉得心安。”
年轻人微向呆愣了一下,脸上挣扎与狠绝两种神色变幻不定。到最后,现出在他脸上,一脸的决绝。
“团长,我知道了。”年轻人的脸上,再也没有了迷茫,道:“刚才,我在那边刺伤了一名妇人,我现在就过去,解除她的痛苦。”
陈浩点点头,挥手示意那名年轻人离去。
“陈浩,他的情况有点不一样。”杜达看着远去的年轻人,道:“那名年轻人,他的祖母,是山南人。”
“哦?”陈浩这才吃了一惊。
在这一次偷袭中,大多数人都算发挥正常。毕竟,对所有人藏人来说,纳木错部落被屠是他们的切肤之痛。但还是有极小部分人,对着妇幼们却下不了手,他们宁愿与在这个营地留守的青壮修炼者死战,也不愿向那些幼弱举起手中的刀。
他原本以为,这位年轻人,就是这样的人。
“陈浩,我们部落和阿格部落一样,和山南部落邻近,平时和山南部落,偶尔也有交往。”杜达解释道:“几十年前,他的祖父去了一次山南人部落,回来的进候就带上了他的祖母。还有……”
杜达现出一涩苦笑:“刚才那名女子,说的山南语的意思是‘不,不要杀我’”。
听到这里,陈浩咒骂一句:“这该死的战争。”
骂完以后,陈浩又开始说了些在杜达听了莫名奇妙的话:“杜达,你知道吗?在我生活时期的黄金时期,有一种叫杀手的职业,专门帮人杀人。据说,有一些杀手,他们的信条是绝对不杀女人和孩子……”
杜达听着,笑了:“你所说的那些杀手,看起来好像很高尚的那样子……”
陈浩唠叨道:“高尚?不,我现在她妈的觉得他们太恶心太虚伪了。他们的手上,本来就沾满了人血,如果他们高尚的话,从一开始,就不应该从事这个职业。”
陈浩叹道:“他们总是以为,他们杀的,都是一些穷凶极恶的坏人,他们杀那些恶人,是没有罪恶的,甚至,他们认为他们杀了这些人,是在伸张正义。而他们本人,本质上来说是善良的。他们不杀女人和小孩,只是为了找一个借口和理由,说服他们自已,证明自已是好人。”
陈浩环视了一眼山南人破落的营地,看着那如同修罗地狱的惨烈场境,道:“杜达,我不喜欢这样的虚伪。”
杜达若有所思,看着陈浩那和离去年轻人差不相同年轻脸庞,突然间,觉得微微心痛。阿呵一笑,像在漫不经心地附和他的上司和拍档:“我也不喜欢。”
。
忘记自已做过罪恶最好的方法,不是向上帝忏悔和期求原谅,而是犯下新罪恶。
只有犯下新的罪恶后,才会渐渐忘记自已犯下的旧的罪恶。
在打扫完战场,收获不多的战利品后。陈浩,开始思考下一个目标了。
很明显地,山南人的防御就是两头重,中间轻。
在前线和山南大后方,防守可能极为严密,但是在阿格城到前线的广阔中间地带,防守相对较弱。
必须要山南各部,还没有收到这个部落收到袭击的时候,偷袭多一些的山南部落。半天不到的时间内,陈浩带着他们兵团急行军一百七十里,从陆地绕过阿格原来的城进入原来山南人传统的聚居区域!
如同饿极了野狼一般,杀红了眼的陈浩,正在寻找着下一个猎物。